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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石二鸟之计

“夏先生,现在怎么办?”秦捕头有点失落,没想到李知府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先回去,我现在思路很乱。”夏小秋眉头紧锁。

没多久,就到了月彩楼,还没进去就发现不对劲,往日里这时候门前应该是车水马龙,张灯结彩才对。踏入楼里,就见四下一片安静,整个青楼内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迎面上来的妈妈桑看是夏小秋二人,满脸笑容瞬间又换成了愁容。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啊。”夏小秋从来不腹诽,有什么说什么。

“哪能呢?夏公子您可是我这的哪个什么,一号贵宾呢。”妈妈桑赶紧换上笑脸,这换脸比川戏变脸还快。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秦捕头贴心,看到楼里不对,赶忙问了句。

妈妈桑长叹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昨夜居然把清妍楼的宁瑶给杀了。”

“什么?”二人齐声唤道。

“听说宁瑶昨夜身体不适,回屋休息去了,等到今日中午的时候才发现被人在屋中给害了。消息传开,现在大家都说保宁府来了个专门刺杀青楼女子的杀手,吓得大家都不敢来了,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妈妈桑越说越伤心,眼泪就快下来了。

夏小秋没心没肺的转身就往后院而去,秦捕头只好安慰了两句也赶忙跟上。

屋中,老吕和翡翠倒是相处融洽,见到夏小秋回来,上前询问怎么样了。摇摇头,夏小秋只回了句困了,转身进屋休息。

“这孩子是怎么了?”翡翠不解。

“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老吕回道,“你们今日探访的怎么样?”

秦捕头微微看了眼翡翠,并没有回答,翡翠立刻知道只怕有些东西不好让自己听到,起身说了句,“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心,秦捕头今日也辛苦了。”

尴尬的陪着笑,待翡翠走后,秦捕头轻叹一声,“这样瞒着翡翠姑娘,我心中甚是不安。”

“无妨,翡翠姑娘知书达理,她知道我们的苦心,不会有意见的,你们今日结果如何?”

叹了口气,将今日与夏小秋入府的经过一一说来。

“如此说来,李知府就是刺杀山茶的背后指使人了?”

秦捕头又是一声长叹,“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啊,可我实在是想不通,李知府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屋内的夏小秋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二人交谈,虽然到现在为止得到了很多线索,可依然无法将它们串联起来,眼前似乎有一团迷雾。

李知府、山茶、刺客、柳鸿雁、冯千总……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熟,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哗,“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

那是翡翠身边小丫环的声音,猛的清醒过来,夏小秋翻身下床打开了屋门,才跨出门,还没弄清楚情况,就看到内院之中便冲进了一队衙役,全副武装,火把点燃照的院子里亮堂堂的。

小丫头跟在后面哭哭啼啼,“小姐,小姐,有官差来抓你啊。”

一听这话夏小秋顿时上火,大吼一声,“不想活了,知道这里谁罩着么。旺财,给我滚出来。”

吱嘎一声,老吕扶着翡翠从屋内走出了。

一脸错愕表情的夏小秋看着老吕与翡翠,眼光在二人身上打着转,老吕连忙解释,“方才我听到外面有人,才进去翡翠姑娘的房间的,我们没什么的。”

呼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吕是老牛啃嫩草,随从变姐夫啊,差点就让他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啊。扭过头看向院中的衙役,却没注意到老吕和翡翠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

“你们是谁带的,为何闯入此?”秦捕头也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一衙役抱拳行礼道:“秦头,我们是张头带的队。”

刚说完,队伍后走上前来一人,冲着秦捕头一抱拳,“秦捕头,失礼了。”

见到是熟人,秦捕头稍稍放心,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今日清妍楼的宁瑶被刺,晚上我们查案时,宁瑶的一个姐妹说当时她在宁瑶房间隔壁听到了争吵,说宁瑶质问凶手为何要杀他,凶手说是被人指使,再追问究竟何人指使,那凶手说是月彩楼的翡翠姑娘。”张捕头有些遗憾的说着,虽说他也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位美貌女子会如此行事。

秦捕头上前一步,“荒谬,案发发生在昨夜,怎么到今天才说,她不知道当场就去报官么。”

“那女子只说,还以为这是宁瑶和恩客之间开的玩笑,说她当时并未听到厮打的声音,所以便不甚在意,等到今日午时发现了命案后,才知道昨晚居然是真的,犹豫了很久才慌慌张张的去衙门报官。”张捕头又拱拱手赔礼道:“秦捕头,我也相信翡翠姑娘是无辜的,可毕竟有人指认,这是李知府亲口下的令,兄弟只能对不住了啊。”

“谁敢,这是逼我发飙啊。”夏小秋一肚子火,原本就因为山茶的案件,想的脑子都破了,如今还来搞事,卷起袖子就准备给这群人一点颜色看看。

“住手。”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翡翠走上前来,安慰着夏小秋说道:“这是官府衙役,我什么也没做,自然不怕进去,你别闹了,不然闹的最后你也被关进去了。”

“他们可关不住我。”

“小秋。”翡翠的声音严厉起来,“不管因为什么,哪怕我是被陷害的,我也绝不想因为反抗而被通缉,你明白吗?”

夏小秋咬了咬嘴唇,低下头。翡翠上前轻轻的摸这他的头,“对不起,我不该大声说你。”

摇摇头,夏小秋抬起头给了翡翠一个大大的微笑,“放心吧,翡翠姐,我夏小秋可是夏氏侦探事务所的所长,这种小案子我分分钟搞定,你就当去体验下生活。”

“贫嘴。”翡翠转身上前对张捕头说道:“带我走吧,我不会反抗的,不用给我带锁链了。”

“这是自然,我也是相信翡翠姑娘是清白的。翡翠姑娘虽在风尘,但整个保宁府谁不知道翡翠姑娘高洁的名声。”张捕头再抱拳一转,“秦捕头,诸位,你们放心,只要案子没确实查清,我保证翡翠姑娘一根头发都不会掉。”

衙役陆续出去,院中只剩下小丫头的抽泣声。

“秦捕头,你跟着回衙门去吧。”夏小秋开口道。

“张捕头与我相识多年,他的话还是可信的,既然他说他会护着,那翡翠姑娘应该没事,我想还是赶紧先把案子给破了才行。”

“让你去衙门第一张捕头不见得护得住,所以你必须去。第二你若不去衙门复命,李知府如何知道我们去查案了。第三你回衙门也能让我们的人手减少一点。”夏小秋掰着指头数着一二三。

“这人手减少一点是为何啊?”秦捕头不明白。

“知道精兵简政吗?知道甩掉包袱大步前行吗?”

摇头。

“无法沟通。”大摇大摆的夏小秋甩下发呆的秦捕头直接出门了。

“公子,我们去哪?”安慰的拍了拍秦捕头的肩,老吕赶忙跟了上了。

“对方不就是想让我们去清妍楼么,走,瞅瞅这保宁府其他青楼长什么样。”

门口让妈妈桑准备了辆马车,清妍楼虽说也是青楼,却与月彩楼并不在一条街上,离月彩楼稍稍有段距离,两刻钟的时间马车才到了地方。

两个人跳下马车,抬头看了看,跟月彩楼差不多,也是空空荡荡的一片,不过里面还守着不少衙役,见到二人上前喝到:“这里暂时在查案,闲杂人等不能出入。”

“我是夏小秋,这是我随从小绿,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夏小秋大大咧咧的报上姓名,感觉这是声音感应门一般。

旁边一衙役上前耳语了几句,先前那人退了下去,伸手道:“请两位先生上楼。”

老吕不解,低声道:“公子,这是为何?”

“这是对方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他们抓走了翡翠姐,若是我们不前来查案的话,那对方就会一直关着她,甚至直接诬陷翡翠姐是杀害山茶和那个什么宁瑶的凶手。”

老吕的拳头一紧。

“而我们出来查案呢,山茶的院子就空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搜东西了,所以我还特意让秦捕头回去复命,进一步减少院子的人数”

老吕明白了。

“我在车上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夏小秋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老吕点点头,“记住了。”

“好,让我们开始吧。”伸手推开门,进屋,随手关门。

一衙役上前制止道:“先生,门就不必关了吧?”

夏小秋斜眼看了他几眼,“你说不用关就不用关了,那你来查案啊。”

衙役陪笑道:“可这查案跟关门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你知道没关系吗?这是我独创的室内幽闭纹丝不动探寻法,它需要极其封闭的空间,连一丝风都不能有,你让我打开门,是不是因为你是凶手,所以不想让我破案啊。”夏小秋胡编乱造顺手栽赃下对方。

“好吧,不过若是太安静的话,我们可能会进来看下先生的查案过程的。”衙役笑了笑,略微的威胁了一句,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主。

“唉。”夏小秋摇摇头,“既然你们这么想听,那我就全程直播给你们听吧,也让你们这些废材好好的感受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名侦探。”

嘭,房门关上,门外似乎传来嗷呜一声,“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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