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宜后退几步倚靠在墙上,垂低着发丝,遮掩脸面,带着哭腔轻语,“细瓜是我不敢去回忆的人,他曾深深霸占我整个世界,是我最爱的人。他称我冬瓜,我称他细瓜,没遇见博洛前,细瓜便是我的阳光,是我信以为任的小老公。他整日跟在我身后牙齿不清地叫‘小老婆,小老婆,小老婆……’他会想尽办法逗我笑,不会在乎我是个丑女孩,胖子。他会给光零食给我,只为填饱我肚子而饿一个下午。他待我如待宝贝般呵护,不许任何人骂我打我……他真的待我很好很好……”
那你干嘛作死装忘记他,伤害了他。”我掏掏耳朵,不解问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齐佳宜垂滑坐于地,捂脸缀泣,“是她妈妈毁了我的家,从我妈妈身边夺走了父亲,令我的家一夕破碎,而我也从幸福的小孩变成了没人要的扫把星,我恨他妈妈!也恨他!他和他妈妈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都该遭惩罚!都该死!”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叫我尖吼,一股狠劲带着怨恨和凶恶。
“所以你指挥白江宁刻意引易路进深山,指挥了这场血剧,而你和季树则在背后坐享胜果。”我点破底线。“你恨易路,却同时爱着易路,你利用了白江宁的嫉妒心,驱使他推倒易路,而季树则利用了你的仇恨心,除掉了两名棋子。啧,”我冷冷一笑,“赢家还是季家,我低估了季树和他身后的季雨,白默晨。三个趁虚而入的混蛋。”
“呵,林小可,你不也是利用我和林宛希。”齐佳宜擦干泪水,她迎上我的目光,坚定不移,“我想看的戏已经上演完毕,接下来便是独演……”
“不用了,易路晕迷期间一直在呢喃是自己一不小心滑跌山坡,与任何人无关。警方已判定为起意外事故,了了结案了。”我平复淡调。
齐佳宜突地瞪大了眼,泪水滑落脸颊,滴绽指掌,冰冷刺目。
“一切都过去了,他爱的胖女孩不存在了,瘦男孩该迎接新的未来,愿胖女孩同样幸福。”我不待她回应,便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少女号啕大哭,悔不当初。
“你果然不简单,季树。”
我连找几家酒吧,终于在酒吧角落里找到了左拥右抱的季树,没有往日的俊朗阳光,此刻的他身着件暗红西装,倘在胸膛,妖媚女子俯身亲吻,浑身散发慵懒感却不失魅惑,季树眯眯桃花眼,扯过身旁的红装浓粉女人猛亲,许久才正视我,“哟,林大小姐,怎么也来这,莫不是想讨我的吻,嗯?”
他摇摇晃晃起身,俯身向我倒来,低在我耳边轻呢,“她们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味道好极了。”
“哦,是吗?”我一把推开他,随后快步走向那低胸部**人,手快按住她肩膀,俯下身对准那两瓣小嫩唇吻下去。女人一时反应不过,干瞪大眼,呆由我‘轻薄’,反抗也征住,一旁的季树也微张口征住呆望着。
我满意松开她,犹余未尽地舔舔嘴唇,“嗯,确实好极了,不过我不太喜欢酒味。”
“呜!变……变……变态!”女人反应过来,羞怒捂脸连爬带滚离开,顺带走其他女的。
“却,真不好玩。”我丢包一屁股坐下沙发,倒了杯红酒。摇晃几下,呡了一口。“你家夜店女的长得有凹有凸,真他妈妖精。”
季树举起杯混搭罗果酒,一口干光,“还真是不能小看你,恶心的人。”
“啧啧,季少啊,”我可惜般摇摇头,“你也太傻了吧,为了激你亲几个女的又如何,就像亲自一样,没感觉。”
“哼,”季树往后倚,勾起一笑,转弄尾戒,“齐佳宜失去利用价值,我毁了易路和白江宁,这句你输,按照赌约,你该告诉我杨美织在哪。”
“无所谓,”我耸耸肩。“杨美织现在在……白默晨家,哈哈哈,在你同伴家里耶~”
“预料之中,他真的爱上了杨美织,为了她,甚至敢背负杀人凶手罪名。真够伟大。”季树低沉声音。
“你也够伟大的,为了泄愤,连亲生姐姐也送上了兄弟床上,真是,”我‘啪’地摔杯,站立直视他,“够贱的!你******毁了季雨!”
季树丝毫不惊不怒,淡然地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将林小溪送上易路病床里,也只是为她铺好路。”
我咬牙猛举杯白开水喝干,‘啪’地又摔杯,“易路忘了以前的事,他会和小溪好好生活,而白默晨喜欢美织,而不是季雨,你一箭双雕毁了他们三个!”
“我喜欢的解决方式,快刀斩乱麻,对他们好,也是对博洛好。”
“可你知道她们的一切吗?我们都是局外人,自作主张掺上一脚,自以为是地按各剧本上演可却断送了她们,她们的悲伤不已,她们的泪落不止,她们的伤痕赫露,这一切,都是我们带……带来的……”微微缀泣。悲哀卷席于身,我将头埋在胸间。那些回忆涌来,如大海淹沉了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任由下沉。
“输要输得起,林小可,我高看了你。”季树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中颤痛,我粗喘着气,终于撑不住跌坐地上,冷汗惨湿发丝,手抖颤地翻出包里的药,打翻一地药片,捡起粒塞进口里。我闭上眼往后倾。过一会,慢慢抚平颤痛感,我长长喘口气,轻声呢喃,“还好,还好……我还有时间……小可……姐姐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但是你要替姐姐好好照顾好易路……替姐姐赔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