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边火红的霞光将傍晚的夏日渲染的分外妖娆,风轻轻的抚过水面,吹动岸边的柳枝微微荡漾。
赵一凡眸光里全是对面怒火中烧的女孩。他也知道这样做估计有点冒险,但以她的性格如果不下点猛药,他能预测就算毕业了他们之间还是两条平行线。
向寒怒视着对面一脸平静的人,他都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这样乱说,他知道不知道这么一说,自己以后吃饭走路都会接到异样的眼光:“你为什么那样说?”
“你有男朋友?”赵一凡答非所问道。
“没……没有!你还没回答我?”
“我也没女朋友”
向寒不解的眨眨眼睛,他说的跟自己要求回答是一会回儿事吗,怎么感觉两个人不在同一频道上:“我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赵一凡像没听到上前一步,目光专注的望着她:“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明白?”
望着被霞光映的越来黑亮的眸子和他逼人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向寒突然觉得心跳好快,这种感觉让自己很乱,乱得都不能正常呼吸和思考,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却被他一把拽住拉得更近。
看着表情惊诧、眼神慌乱的向寒,一凡笑道:“我以为你同意了!”
“同……同意什么?”
“做我女朋友!”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昨天……,昨天我……我……”向寒诧异的不能自语,那就算是同意了吗。
赵一凡好似很失落的蹙眉,叹息松开手:“你要是这么为难,就算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只是要不理它,流言过一阵就没有了”
松手的一刹那,向寒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似一下自己被推回了黑暗,心里更加慌乱:“我不是那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要离开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又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垂眸盯着脚尖,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一凡忍着笑意将手伸过去:“同意的话就把手放上来,我给你十个数考虑时间,十、九、八……”
“我真得不好”向寒抬头怔怔的望着他
“六、五、四……”
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她想再次确认:“你不后悔!”
“三、二……”一支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赵一凡心里重重的舒了一气,他还真怕她甩手而去,那后面将是一段非常漫长的追求之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缺少了她这年龄该有的阳光和烂漫,她就像一个独行者,而自己却想做她身边的陪伴者。手指缓缓的握紧,掌心包裹她的手,赵一凡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就是满足,原来满足只是因为在美好的时间、美好的地点与她牵手。
而后的日子,就像一张白色的画布被染上绚烂的色彩一样,美丽精彩又时时刻刻充满着幸福。向寒一直觉得是外婆和妈妈显灵了才会让阳光一样的赵一凡照耀进自己阴冷的心里。
“明天有空吗?”一凡将最后一个代码输完,转身看着一旁正对着电脑冥思苦的想的向寒。
“嗯,写完最段应该就可以了,有什么事吗?”向寒顺手拿起桌边的咖啡浅抿着,在咖啡店打工,也让自已习惯上咖啡那种浓郁的香味,特别最近在筹备毕业论文,精神也跟着紧张起来,更是离不开它了。而同样硕士即将毕业的赵一凡却还是一副轻松自在,好似没有什么能让他紧张似的。也曾疑惑的问他:“什么事儿才会让你紧张害怕?看你应付各种事都游刃有余一样”,他轻笑的搂着她,头枕在她的肩头:“别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自然就不会紧张”
“明天去我家吧!”
“嗯……,啊…………咳……”向寒困难的咽下口中的咖啡,却把自己呛得不行。
一凡轻拍着她的后背:“虽说丑媳妇见公婆,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吧!”
“我……咳……我……咳咳……我什么时候兴奋了,是被你吓的好不好”满脸通红的瞪着他。
“我已经跟我家里说好了,我们毕业就结婚,然后一起出国留学,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向寒歉意看着他,她知道他为了自己已经放弃一次出国机会,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放弃心中所愿:“我可以等你回来,我……”
手指轻轻封在她嘴唇上,让向寒的话没有说下去的机会,他不想听到她说这种话,他也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向寒你听好,我和你交往从一开始就非常认真,既然的我们终究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毕业后就结婚,结了婚我们就是夫妻,夫妻之还需要分的那清楚吗?”
向寒觉得突然眼眶发涩:“那……那我……要带什么礼物去?”言语中能感觉到有些哽咽。
一凡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笑言道:“傻瓜”,抬起她的脸颊,看着泪光盈动的双眼、粉嫩的唇瓣,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站在公寓的门口,向寒还是不自觉得又紧张起来,拉拉一凡的衣角道:“我衣服还好吧?”她今天特意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辫在一侧。赵一凡刚才看到她时,整个都愣住了,少时再道:“我还以为从画里走出人呢!”。向寒双眸含烟,嗔笑的睃了他一眼。
“放心吧!你今天非常完美,我爸妈很好相处的,你不用紧张。”一凡牵着她的手打开房门:“妈,妈!”
“知道了啦!”江海铃好笑的放下杂志,不就带女朋友回来吗,连喊她声音都透着高兴,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看来是有道理的。
向寒不安的站在客厅入口望着从沙发前转身的中年妇女,不得不说一凡的家庭条件非常的优渥,因为一个家庭条件的好坏不只是看硬件条件,看看这家的女主人骨子里透出那种贵气,那便不是钱能恒量的出来的。
“阿姨好!”
“你……,你好!”江海玲在看见向寒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那是她一辈子也忘的脸,也再也不愿见到的脸,声音变得疑惑和质问:“你是谁?”
赵一凡不解的望着母亲,这样子母亲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妈,我跟说你说过呀,她叫向寒”
“向寒、向寒、向寒……”她怎么没有想到,眼里的柔光渐渐敛去,脚步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向志国是你的谁?”
向寒被这突然的气势吓退了两步,却没有深想道:“我父亲”
赵一凡惊讶的看着两人,妈怎么会知道向寒的父亲的名字,连自己都第一次听说。
江海玲冷笑的站在他们面前:“这么说你就是卓萍的女儿了”
“阿姨你认识我妈妈?”向寒眼里透出惊喜,关于妈妈的事她只是零星从外婆嘴里听说过,别人就再无说起。
“哈哈,太认识了,认识都深!”江海玲几乎是咬着牙槽说出,瞥眼一凡手里提得东西,怒火中烧的一把抢过,推开房门甩了出去,手指颤抖得指着向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永远不欢迎你,滚……”
一凡惊谔的看着母亲,他想到过家里知道向寒的家庭条件后,最多比较冷淡,母亲的教养是绝对做不出伤害向寒的事,可事情万万超出自己的相像,此刻的母亲却像变一个人似的,怒气已将她的双目烧的赤红。
向寒更是震惊的望着刚才还高贵无比的妇人,可现在她却鬓角微乱,怒吼着叫自己滚出去。这个时候,向寒的倔强却让她变得更坚强,礼貌的鞠躬:“谢谢阿姨!对不起,一凡!”说完转身就走。
赵振海拎着包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女孩蹲在地上捡拾着东西,不是说一凡带女朋友回家吗,现在是怎么会事儿。
赵一凡挣开母亲的手:“妈,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向寒,但妈今天你真得太过分了!”冲出去,拉起向寒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一凡,你这是做什么?”赵振海疑惑的拦住,质问怒气冲冲的儿子。
“你们问妈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赵振海望了眼半掩的房门,回看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神情凝重的走了进去,却只看见妻子脚步疲惫的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紧接着重重的关门声,将不解和疑惑全都留给了外面的赵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