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馨听完后很是愤怒,我滴个神,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孝的后人?怎么不来一道闪电将他劈了?
原来,石广的两个儿子相继成亲后就闹着要分家,石广原先的房子只是一个破草屋,两二媳妇自然看不上。
可是分家后,两家的媳妇又争着吵着要把能做事的婆婆接到自己家中帮忙,而两家都不愿养活石广,嫌弃他不能干活,甚至在同一个村碰面了,也假装没看见,不愿认他。
石广每天就靠着住在二儿子家的老伴偷偷攒给自己的糙米和剩饭过日子,有时候儿媳妇管得紧,老婆子不敢送,石广就只能去山上挖些野菜充饥。
这种事在新场村每年都在上演,已经成为当地的一种习俗,当地的知府吴大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新场村上了年纪的老人晚年都过得十分凄苦。
就在上个月,石广的老伴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两个碗,被小儿媳妇指着鼻子骂了一上午,她最终因为受不了她的羞辱,投河自尽了。
尸体被捞上来时,石广就站在河边,看着昨天还给自己偷拿了两个馍馍的活生生的老伴,此刻却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石广像个孩子似的,放声痛哭起来。
官府是肯定不会管的,就连尸体都是同村的一个好心的年轻人刘柱帮忙从河里捞起来的。
石广拼命的将老伴湿润的尸体拖回家,亲手为她换了身虽然破烂但却干净的衣服。
在那一刻,石广感到从未有过的迷惘,他不知道人这一辈子究竟为什么来到世上?为什么活着?生下后人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不通......
石广的田地早已经被两个儿子平分了,所以此刻,他连为老伴儿安葬的地方都没有,石广没办法,只能将老伴儿葬在自家门前的洋槐树下。
石广忍着一口气,坚持着将老伴下葬后,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中途石广醒了一次,但他一心求死,任由自己躺在破屋的地上,没有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石广本以为自己也已经去了,却听到了一个呼唤自己的声音。
“爷爷,爷爷......”
石广听见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遇到了地狱的鬼女,只是,鬼女的声音怎么像个小孩?
“爷爷,爷爷......”
石广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的身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桃?子?”石广虽然没有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但却一直关注着儿子家的事情,也远远的偷偷看过桃子几次。
桃子名叫石桃,是自己小儿子石棉的幺女,全家人对她还是不错的。
石广看到桃子从衣服里拿出两个肉包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就这样,桃子重新唤起了石广生的意志,石广又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了下去。
可是桃子终究只是个孩子,频繁的拿东西出去,最后还是被她母亲发现了。更可恶的是,这石王氏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石广不是她的爷爷,只是一个乞丐罢了。
石广的心凉透了,眼睁睁看着桃子被她娘抱了回去。
从那以后,石广再也没有见过桃子,他的心又渐渐更冰了。
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人,偏偏在机缘巧合下看到了长水胡同里住着的人的脸上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把刀,深深的刺激了石广,石广突然就觉得那笑容碍眼,鬼迷心窍的拿起了菜刀。
这是他不甘心啊,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在砍人时,他又留了一条生路给自己,虽伤人却并没有杀人。
人们常说:“养儿防老”,可当“养儿嫌老”、“养儿恨老”甚至“养儿咒老”时,养儿的意义在哪儿,石广甚至新和村上百的老人们都已经不知道了。
赵容先也是寒门子弟,比许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更能体会那种痛苦与绝望。
赵容先对着萧灵瑾请示:“六皇子,请允许下官亲自带人前往新和村查明真相,如若石广所说属实,那下官一定摘了那新和村知府吴大义的乌纱帽。”
徐梓馨在一旁使劲的点头,丝毫没发现自己这个做法已经越矩。
“好”萧灵瑾爽快的答应了:“赵大人尽管放手去做,父皇那儿本皇子替你去说。”
“多谢六皇子,请”赵容先跟着萧灵瑾走出了牢房。
“现在想去哪里?”萧灵瑾出了京兆府后,问。
“回去吧,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徐梓馨受了石广的话的影响,心情很是低落。
就在两人进宫门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