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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起

自从春宴日晚深夜在御园受了凉,第二天早回到景和宫中宁小溪就咳嗽不止,到第三日就已经病倒卧床了,这不一大早绿翠就端来了汤药,望着瓷碗中黑糊糊的药汁,宁小溪耷着头轻声说:“能不能不喝,休息几天就好了!”绿翠无奈摇头说:“皇后娘娘吩咐了,公主倘若不喝药就宣御医院施针”宁小溪只好无奈地喝下整碗的汤药,眼见公主喝完药,绿翠已经将蜜饯递上,宁小溪伸手赶紧往嘴里放一颗,可刚要放第二颗蜜饯时剧烈地干呕起来。绿翠知道只要喝药公主准会遭一番罩,公主额头已经染上一层薄汗,身子轻颤,绿翠一手轻抚公主后背,温声宽慰:“好了,没事了,喝了药病就好了……”好一会儿公主才安适了,绿翠扶她躺好,宁小溪轻闭双眸入眠。

自公主病了卧床以来,算算今日已经八天了,汤药见天的也二十四碗下肚,每次喝药公主遭的罪,她也跟着垂泪,心中难受了这二十四回,理应该见天的好起来,可这几日以来不仅不见病情轻减些,反而到了今日有加重的样子,前几日公主还可以进些清淡的食物,偶尔到殿外转转,可今早已经不想吃什么,虚弱到只能躺在床上,连出殿的气力也没有了。大早上绿翠赶紧来和坤宫呈报皇后娘娘公主的异样,这会儿在和坤宫的正殿焦急等候皇后娘娘的示下。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娘娘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从里殿出来,款步来到正殿见绿翠还在,缓声问:“公主的病这几日还不见好吗?”绿翠急忙俯身说:“是的,皇后娘娘,公主的病不仅没见好,今早反而有加重的迹象。”听言皇后抬起手肘示意嬷嬷扶绿翠起身,过了会才说:这样你去御医院喧本宫意旨让院判汤善合往景和宫去诊病,本宫随后就到。”绿翠躬身拜下,退出和坤宫后步履匆匆地往御医院小跑。

宁小溪躺在景和宫正殿想伸伸腿,动动脖子,可无奈这样的愿望无法实现,她无法让腿和脖子按照自己的心思动,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动动眼珠眨眨眼皮,:“唉!多可悲呀!才扒岁的美好年华就已经这样无助了,天啊,看来那晚的快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宁小溪这会儿只能无语问苍天了,心中那个悔呀!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宁小溪用只能动的眼睛努力往帘外瞧,心想:自从那日病卧床上后,就遣远了正殿的侍婢,只留绿翠住外间贴身侍侯,这会是谁啊!宁小溪思量之际,皇后娘娘,御医院汤善合院判等一行人已经入了正殿。

宁小溪望着汤院判来到她的床前,隔着薄纱的床缦,苍声说:“请公主伸手,老臣为你把脉。”宁小溪只能无奈地用眼睛看向外间,绿翠赶紧近前从锦被中取出公主的左膊,汤院判轻压了几下,示意绿翠取出公主右膊也轻压了几下。向宁小溪微徴颔首,随即出了内间到外间向皇后娘娘恭手说:“娘娘,公主的风寒之症加重,是缘由癸水将至而风寒致使癸水阻滞,病情加重。”皇后娘娘沉眉低问:“这样还有劳汤院判开方。”汤善合弯腰回答:“娘娘,依公主目前的病情来看不宜再服用汤药,现下需用针石舒缓被阻滞的癸水,引导其顺利流出,风寒之状也自会痊愈。”闻言皇后说:“那汤院判就请现在施针!”汤善合又是一恭手说:“娘娘,老臣前段日子云游求医,就是去雲谷神医学女科针石之术,现下只学得皮毛公主身体贵重,老臣不可莽然施针。”皇后后言为难起来,汤善合见状又言:“老臣可推荐一人,神相大人。”皇后不解地看向汤善合,他旋即又说:“娘娘,有所不知神相大人是雲谷神医传人,想必定有针石妙技,公主让他施针必能病除。”皇后听后点头说:“那还需汤院判同本宫一起见皇上闻明此事。”

宁小溪转着眼珠眨着眼皮,外间的话听得不甚清楚,但大概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不用喝汤药了,要扎针,神相大人才能行。宁小溪这会脸上是变化丰富,眼神更是喜忧交替。“神相大人”想到这四个字,脑中浮现出那日春宴石阶上的匆匆一瞥:峭拔的身姿,出尘的白衣,冷寂的面容,眉眼……始终由于距离远些没有看清。宁小溪这心中既好奇让皇父亲迎,让满朝大臣簇拥的神相大人的样貌,同时又恐那长长的银针,心中是上下翻腾纠结不已,这时恰巧绿翠从外间进来,赶紧问:“绿翠,你说那个神相大人施针真不疼吗?!”绿翠看看公主那渴望得到肯定的目光,只好用十二分肯定的语气,重重的点头说:是的,听说神相大人是神医传人,医术必然出神入化的,肯定不疼。”听到绿翠的回答宁小溪的心一半还是悬着,虽说是神医传人,可这不一定医朮高明,好想说,不扎针。可又忍不住想看那人样貌,这……这……怎能两全,眼珠滴溜溜地来回转,好大会心中大喜,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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