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婉清小姐带着几位世家小姐前来探望”。橙骄回禀到。
允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神冰寒如刀,自己深陷囵吞时怎么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影踪,“跟她说我有些乏了,晚些时候亲自去拜访”。
“是,”橙骄听命給杨婉清回了话。
杨婉清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十分关心的说道:''有劳了,还请帮忙再给妹妹带句话,身子不适就好些养着,不必亲自过来了,婉清明日再来就是,”。外人看着真是一副温婉的大家闺秀之态。
回头又对自己领来的几位秀女解释:“妹妹她遭此劫难,定是吓坏了,婉清在此替妹妹谢过诸位的好意”。在场的众人听着杨婉清的道歉不禁感叹不愧是定勇侯府的嫡女,家教修养皆是一流。
“呦!这杨秀女的架子可真不小,方才本宫可是亲眼看见她生龙活虎的从御书房走回来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乏了,莫不是瞧不上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德阳公主自人群中走来,一身鹅黄色长摆纱裙美得张扬。
众位秀女见到德阳均福了福身:“公主万福”。只一人例外。
有的人见完礼之后脸上露出愤愤之色,方才杨婉清代为赔罪之后就有对允诺人产生了意见,如今德阳一言导火索彻底烧开这杨允诺不过是姿色较其他人高出一些罢了,怎的就这么大的架子,同是秀女,将来谁能一飞冲天还未可知呢。却不敢埋怨把他们说成小门小户的德阳,吃软怕硬不过如此。
“德阳,不要瞎说,杨小姐定是身子不舒服才推了我等的拜会”。方才没有行礼的女子略带责怪的口气说道,不过语气中更多的是怜爱。
“允诺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出来赔罪送客罪过了”。允诺自屋内走出,声音微弱,身披白色斗篷更显得面无血色,一副病美人之态。看向站在德阳公主身旁的那个女子,容貌更胜德阳一筹,比之杨婉清虽不及其精致,却多了几分贵气,正是云阳王府的嫡女云敏郡主,她长德阳五岁,今年二十。方才训斥德阳的人应就是她了。橙骄见允诺出来急忙跑上前去扶住,担心道:“小姐太医已吩咐过了,您用了药不能出屋的”。
允诺眼底流露出一丝赞赏,:“无碍的,总不能白白辜负了众位小姐们的关切之意”。
有的人面上露出羞愧之意,其实哪里有真心实意,不过是想瞧瞧这杨小姐出了事后的落魄之象罢了,虽说洗脱了罪名,此番事情过去之后,也会对选秀有所妨碍。
方才德阳公主明明说此女是在装病,可现下的确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众人脸色又是变了一变。
“天气寒凉,既是太医嘱咐过了,杨小姐就快些回屋去吧,哪里有人会计较这些的”。云敏郡主和和气气的说道。允诺心中发笑,这是在说自己不要小题大做了,本就没有人和你计较,是你自己非要计较。
德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自己当然知道她身体抱恙之事多半是真,跪了一个时辰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自己算准的就是他不会将自己罚她下跪之事说出来,被罚下跪多么丢脸啊。更何况想在言语讨得她表姐便宜的人可是寥寥,你既有胆子勾引纳兰烨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允诺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云敏郡主的仁德之名允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云敏听闻露出笑意:“不过都是大家看的起云敏才如此说,云敏实是受之有愧”。允诺口气却颇为认真:“云敏郡主在护国寺为国祈福五年,吃斋念佛,南越上下谁人不知,还为此耽误了大好年华,着实可歌可颂”。
有的人脸上露出不屑,讥讽也有不知崇拜的。云敏纱绣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刺破了手掌,略带僵硬的笑着说:“多谢妹妹谬赞”。一旁的德阳确是怒气上涌上前准备破口大骂,被云敏拉住了,一个眼神威慑,继续开口道:“杨小姐好生歇息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云敏转身离去面上一排轻松自然,心底鲜血淋漓,在南越女子十三四岁就会定亲,十五及祭礼就会成婚,世家贵女们晚一些十七岁之前也都成婚了。
云敏是明昭帝堂兄的嫡女,很是受宠,在她十五岁那年明昭帝就已为她定了忠义侯府的世子叶明朗为夫婿,袭爵后云敏嫁过去就是侯府夫人,尊贵非常,可哪曾想这云敏竟是与叶明朗的庶弟暗生情愫,行了苟且之事,还端了毒药致使叶明朗吐血而亡。
那叶明朗的母亲叶王氏是明昭帝的老师,痛失爱子要云敏和那庶子抵命,那庶子为了保命将责任都推到云敏身上,说他水性杨花勾引自己,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明昭帝两面为难,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云敏为叶明朗抄经诵读五年以抵罪过。
叶王氏也不是糊涂之人,适可而止,点头同意了,五年之后既是二十,大好年华逝去,伴着青灯古佛五年就算是惩戒了,不过为了皇室名声只称是为国祈福,知详情者寥寥无几。而当时赵定雄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为了告诫教导赵明珠身为女子应知道自尊自爱,赵定雄拿着当范例自是同明珠也就是现在的允诺讲了。云敏对允诺所讲表示疑虑,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摇了摇头,心中想着应是不会的。
杨婉清微微颔首:“妹妹好生休息,姐姐明日再来看你”。很快众人都一一告辞。允诺浅笑送客,所有人都离去之后,笑容收敛,一双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却也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