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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观澜殿上的气氛

夜色漆黑如墨,禁城庸王府外,八十近卫对上围杀而来的黑衣人。人群有人喊到:“誓死以卫庸王府。”话语方落,便见百十血滴子夺命而来,八十近卫便有不少人应声倒下马去,没了首级。

那边三处黑衣蒙面人握着钢刀,现着冷冷杀光,十几步便是与护在庸王府外的近卫撞上,一片杀声。

两方人马一阵撕杀,喊声通天,倒地者不在少数,被砍断肢手者更是不少。而在屋顶上的蒙面者也是快速甩出手中的血滴子,一扔一拉便是带回一个人头。

府中的老丁闻得杀声,心中惊慌不及,想是必有大事发生,急道:“你们快快将材木干草放好!”言毕,也是忙去拾材木。

在书房中的赵九,四处寻找着什么似的,将整个书房弄得一塌糊涂,杂乱不堪,闻得府门处的杀喊声,心下更急。

观澜殿位于禁城东角,是皇帝招宴娱乐的地方,此时殿中已摆好酒宴,歌姬舞女也是恭立在侧。赵天佑在前与赵术共入殿来,主次落坐之后,便是举杯而饮。

汪进忠轻手一拍,恭立的乐师,歌姬皆是动作起来,献上一首《鱼龙秀舞》。

赵天佑一杯饮尽,向着赵术问道:“庸王之病近来可是好些了!”

赵术回道:“劳皇上挂碍,臣之病已有好转,约再休息个几年,便可痊愈!”

自赵天佑登基以来,赵术就一直是称病,多年不来禁城,他的心思,赵天佑也是看得仔细的,此时笑道:“如此甚好,朕还要让你来帮朕除乱党,定江山呢,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赵术拱手道:“皇上御旨,臣就算重病将亡,也必会为皇上分忧的。”

赵天佑连连称好,却是在赵术言语之时,向身旁的汪进忠使了个眼色,汪进忠便心领神会,道:“陛下为迎王爷入京,特令人从北国请来几名舞剑高手,来舞剑助兴。”

赵天佑笑道:“好,还不让他们快上来,让庸王一赏!”

汪进忠笑着称是,便是唤了身旁小太监过来,在其耳旁轻语几句,那小太监便躬身退去。

赵天佑与赵术约是对饮了两三杯,那小太监便领了三个身着劲装的汉子上来,纷朝赵天佑一跪,齐道:“草民王现,何全,刘武拜见神皇!”

赵天佑笑道:“你们既是朕花重金请来的,武艺可不要太拙,免得扫了庸王的兴,到时就算庸王不究尔等罪责,朕也会让尔等亡于阶上。”

那三人忙道:“草民等定全力施为,一展毕生武学!”

赵天佑轻嗯一声,道:“开始吧!”

那三人便是一拱手,随之在殿中拉开距离,此刻舞姬早被汪进忠挥退下去,只留乐师仍在奏乐,却是琴音一转,汹涌高潮。

声乐起,长剑动,三人舞剑之际,赵术方才看清他们面容,一个眉清目秀,书生模样,便是名为王现之人,另一个黑须八字,黄脸白牙,名是何全,第三人面上狠厉,目露凶光,一副恶相,乃是刘武。

这边舞得兴起,三人身影交错而行,剑行灵巧,步下更是轻稳非常,一看便是脚下功夫了得的。而在坐的两人却是心思各异。

赵术暗道:“赵天佑,你跟我玩这项庄舞剑的把戏,是不打算让我活着走出这观澜殿了。”

赵天佑见他沉思不语,便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道:“朕尔闻庸王在玉城操兵练马,此事可是真?”言语之中透出三分责问。

赵术拱手回道:“回陛下,只因南方叛贼肆虐,玉城又无强将,若是被犯,岂不危矣,故臣差了二百家丁,以做守兵,日夜操练,以防范于未然!”

赵天佑只是冷冷一笑,在旁伺候的汪进忠却道:“王爷防范于未然无错,但依武律未经陛下批允,私自练兵可是谋反之罪!”

赵术冷眉一皱,道:“汪公公是在说本王要谋吗?”

汪进忠忙道:“奴婢不敢,但若有心人利用此事,离间陛下与王爷!对于武国可非好事!”

赵天佑此时也是龙头微点,觉得汪进忠言之有理,便道:“庸王也别责怪汪公公,汪公公也是为朕与庸王兄弟感情而着想!”

这一唱一合,赵术是看得出的,淡笑一声,道:“陛下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赵天佑闻言,面露为难之色,在赵术不经意间向汪进忠使了个眼色,汪进忠便开口道:“奴婢倒是有个方法,不知可行否!”

赵天佑即道:“哦!进忠有何计谋,快快说来!”

台下的赵术此时也是凝神冷肃,暗道:“看你弄出何等诡计!”

汪进忠朝赵天佑一躬身,拱手回道:“回陛下,只要庸王交出手上兵符,谋反之言便可不攻自破!”

话语方落,观澜殿中气氛瞬变,冷肃逼人,三名剑客手中利剑舞得更圆,剑风更厉,似要夺人神识一般。

赵术闻言,秀眉一皱,暗道:“好你个汪进忠,竟用此等诡计来夺我兵权。我若不交。他便会以此为由,定我个欲谋反之罪,将我格杀在此。但若交出,我手上没了兵权,就等于没了利剑,岂不任他鱼肉,此计可谓是毒辣至极!”

赵天佑见赵术沉疑不定,问道:“庸王觉得此计如何?”

赵术也知他早会这么问,眼下是交也不行,不交也不行,两难之际,忽被殿中的铁器碰撞声打乱思绪,一回神便见到那三名剑客,身影交错,难分谁是谁身,心想:“你既要如此,我便奉陪到底!”即是拱手道:“回神皇,臣来得急时,兵符未带在身上,劳臣回玉城去取来奉上!”

赵术的兵符是从不离身的,现在这番说辞,只是推托而已,若对方将他放走,他便可一走了知。可是赵天佑与汪进忠并非傻子,岂会放赵术回玉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他俩是清楚的。此时二人皆是面色一凝,毫无表情。

赵术言毕便是步出桌来,躬身行礼便要告别退去。赵天佑顿觉事情不妙,急道:“庸王且慢!”

说话之时,赵术已步到殿门,门外侍卫闻言,便窜上前来,将殿门堵住,拦了赵术去路。

赵天佑心思一转,又道:“庸王留步,且先赏完剑艺,再回玉城去取兵符不迟!”

赵术被侍卫挡住,此时也不好出手,免得被汪进忠抓住把柄,乱定个什么罪。即是回身,走到席位。

待赵术坐定,赵天佑又向汪进忠使了个眼色,汪进忠便是看向殿中央的那三人,与王现一照眼,心思便各自了然。

书生王现利剑一挑,便是侧身而过,转眼便到了何全身后,何全挥剑与刘武相舞,刘武背朝赵术,挡住了赵术视角。

赵术举杯间,刘武已是步步后退,将到赵术桌前。赵术见眼面三人行为怪异,好似故意为之,心下顿时生疑,左手已暗结悍掌,以对不测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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