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禁场上,赵天佑送道:“进忠身掌心武院与神风营,可朕却未曾见识过进忠武艺,当是憾事,今日不可扫了朕兴。”
汪进忠闻言,心中不由一惊,暗道:“这若应了他,在台下与众军比试,胜了倒败,若是败了,他也有了借口,到时一声令下,我岂不是难逃一死。可若不应,也是给了他借口,也将落个违旨的罪则!”眼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两下为难。
见汪进忠不言语,赵天佑面上一冷,道:“进忠为何不答覆朕?是在思量什么吗?”
眼见龙颜将怒,汪进忠别无他法,此时只能遵命应下,也好过冲撞龙颜,令自己早一步人头落地。忙道:“奴婢不不敢,皇上既有雅兴要看奴婢本事,奴婢自当全力失为,不辱圣恩。”
赵天佑笑道:“如此便好!”言毕,转身回了那龙椅之上。
旁侧的执旗官向赵天佑行了个跪礼,随即起身,面朝着千军,左右手中各持令旗,开始发号起来。
校场上的千军见到令旗挥动,如交召令般开始迈动脚步。
校场上的千众兵甲分为前军三百,各持长枪与宽盾,立在最前方,一听号令便走动声来,三百人向前一步,列成前中后三排,皆是宽盾立地挡在身前,长枪压低,形成防御之势,立时便成三道盾墙。
而在后方是五百近战手,各持一把大扑刀,刀光凛凛,摄人心神。大刀横在肩头,闻得号令,便是五百人齐皆握刀走动,已成进改状态。
最后方是二百弓箭手,手握长写,整装而立,闻令便是羽箭上手,拉弓挡箭,瞄准最前方。
只闻一阵兵甲走动,带起一地尘烟,“哒哒哒”声落,烟尘散去,便见千军执器,待发之势,令人畏惧。
赵天佑笑道:“好,我军如此威严,还惧那东边势力否!”
旁侧观战的文武百官齐喧:“神皇福威天下,一统东西,指日可待!”
赵天佑却是不理这群文儒之语,却脸看向汪进忠道:“进忠啊,开始吧!”
汪进忠闻言,忙拱手,回道:“奴婢现丑了!”语毕,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之挺身一转,面朝台下千军。
在众人看来,这一人对千军,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送死一般,无疑就是赵天佑在故意为难汪进忠,别说是全身而退,若能坚持了一刻两刻,那也是惊世罕见的。
众人出神间,那边的汪进忠已有了动作,只见他双足一点,纵身一跃,便是跃下了观礼台,立身千军百步之前。
黑包莽袍在风声猎猎做响,傲然之姿,宛如赴死英雄。
汪进忠手中浮尘向左一甩,便是落向了那边的小太监手中,道一声:“取我剑来!”
小太监闻言,忙拆开手中布袋,一把名锋便露了出来。小太监忙将剑向汪进忠扔出。道:“公公接剑!”
汪进忠面容镇定,左手一抬便是接住扔过来的剑,右手随之一拔,只闻刷的一响,一把绝世冷锋便脱鞘而出。
赵天佑冷冷一笑,道:“开始吧!”
侧旁执旗官得了命令,手中令旗便瞬间落下,立时,千军齐动,万箭齐发。
二百弓箭手齐齐放箭,利箭便如雨一般射向那盾阵之前那人,面对此等场景,令人一阵心惊胆战,那些文士更是惧得往后一退,面上更别提有多怕了。
汪进忠也是心中一惊,背上顿时冷汗直淌,他也是第一次遇这种境况,且谅谁面对这万箭临身,心中都会胆怯惧怕。
却见他大出一口浊气,剑鞘往地上一扔,聚神镇心,握剑便是摆出待发之势。
万箭降临,一时如雨,汪进忠手紧握宝剑,耍出招招极式,剑如流星,守得寸寸是墙,剑气如同洪流,形成一股气劲,使那些利箭还未近身,便已失了后劲,一声掉下。
万箭齐下,多数落在汪世忠四周,逼袭他的只在少数,这也使得他方有存活之机。
“刷刷”声落定,却见汪进忠单身立在万箭之中,身上竟未受一箭,令人惊叹不己。
台上便有人道:“汪总管好身手!”更有人连连赞叹,一脸佩服。
而校场上却是不容间隙,万箭落定,千军便齐围过来,千众人一瞬将汪进忠团团围在盾墙之中,形成一个大圈。
左右前后盾墙忽开一扇,便有近士刀兵从缺口冲进盾墙之中,四处各进十几人后,盾墙又瞬间合上,严整配合之势,令人称赞。
汪进忠一人站立盾墙之中,身心不敢松待,紧紧握住宝剑,沉目鹰视。
冲进来的近士刀兵握着扑刀,一齐围上,挥着冷刀,便是砍向汪进忠。汪进忠早有准备,挺剑便是迎上扑刀,刀光剑影一时交错。
冲在最前的那名近士,首当其中,遭汪进忠一剑刺在喉处,即是倒将下去。一把扑刀横砍过来,欲断汪进忠伸出的右臂,却见汪进忠长剑一回扫,剑尖便是划过那人胸膛,那人却是不知,只觉腹上一麻,待去看,只见胸前铁甲已被划断成两截,腹上那划过之处,正冒着鲜红,这才感觉到了痛感,惊声大叫。
汪进忠剑如闪电,专攻人喉脖之处,且剑法极快,中剑者皆是感觉一麻,伸手一摸喉咙,方知中招,可见其剑之快,令人惊叹。
只过片刻,场上便横七竖八的躺了不下三十名近士刀卫,而墙外还在源源不断的冲进人来。
汪进忠虽剑法超群,但面对杀之不尽的人,体力难免跟不上来,约杀了百个兵士,已是累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而那些兵士还在不断的冲杀过来。
汪进忠一剑刺在面前那人颈处,那人惨叫一声,便往后倒去,此时体力顿觉难支,稍停滞之际,一把刀已向臂膀砍来,扑刀砍在汪进忠左臂之上,入肉三分,汪进忠顿觉疼痛,挺剑便是直刺向那人腹部,剑刺入腹,那人中招,惨叫一声即是倒地身亡。
汪进忠左臂瞬间鲜血直冒,暗道:“吾今日当真要亡于此吗,吾不甘心!吾不甘心!”
不愿向死神低头,面对阵阵杀阵,汪进忠不甘的心,是咆哮也是怒吼,自己不知经历多少磨难,才走到今日,若就此死去,岂不枉活一世。
此时四周已是刀光闪目,那些目露凶光的近士刀卫已握刀砍来,一瞬将落。
而在观礼台上的赵天佑仍冷目以视,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