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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欢笑后的悲伤

战阳和菲儿都从彼此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但菲儿似乎陷入了在战阳身体中的那段回忆中,她在他的回忆中看着自己,两个人的记忆在此时重叠混合。这一下有着自己作为参照物又有着战阳的全部记忆让她有些迷糊自己到底是战阳还是菲儿?

“菲儿,看我!”看着菲儿纠结的表情又感觉她情绪的混乱,战阳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菲儿,抬头看着战阳,愣了一下。然后欢喜的一拍小手开心的说:“对喔,我是菲儿嘛!唔…差点纠结死我!”

额,也纠结死我了!一个满口地球词的异界亡灵!爆棚的违和感啊……战阳无比纠结的看着菲儿。

菲儿也回给战阳一个灿烂的傻笑。虽然,菲儿笑起来并不傻,很有灵韵,洋溢着活泼的感觉。但是咧,战阳就觉得这种无来由的笑就是傻笑。不得不说,菲儿笑起来很有味道!菲儿有着精致的面庞,一双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让人觉得眼睛也在笑。小巧的鼻子,让本就精致的鹅蛋脸更显秀气,一张樱桃小口即使笑开花也不过二指宽度。即使毫无道理的傻笑,也从她脸上显出无比的灵动和俏皮!两个小酒窝更增添了无比的可爱。即使脸上不笑,一抬眉,一扬眼,眼睛也会露出盈盈笑意,充分展示了她的俏皮活泼,似乎她没有不开心的时候一般!真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咳咳”站在门口的杜肯发现他们从回忆中醒过来了,却依旧眉来眼去让他异常尴尬。院子里还那么多人听消息赶来的呢,也不好让别人等太久不是。

单纯的菲儿听到杜肯咳嗽,有着战阳记忆的她关心的扑向杜肯怀里,“爸,你受凉了?感冒啦!”

菲儿的无心之言差点让杜肯一个趔趄,就算是活着的时候也没感冒过啊,这都成亡灵了,早摆脱这遭罪了好吧。杜肯虽然无言以对,但是院子里却是瞬间笑翻了天。亡灵,感冒了?!

他们这么一笑也惊动了屋内坐着的战阳菲儿二人。不能不惊动啊,这一听到他们笑就知道,外面至少有四五十人才有这效果啊!有着菲儿记忆的战阳知道,这些亡灵只有在某些节日才会聚在一起,平时最多十来人扎堆聚在一起说说闹闹,要么就三两人一起研究他们的兴趣爱好。然而,这一下子聚集了那么多人,让战阳有些莫名其妙!菲儿有些疑惑的情绪让战阳知道她也不明白。直到,杜肯大叔拍着战阳的肩膀对院中的人说:“这位,就是今天来的人类,也是和菲儿灵魂同律的人!”杜肯话刚说完,院中的人眼睛就惊奇的打量着他。他们都是因为听说小公主和一个人类小伙子灵魂同律的消息才赶过来看看的,要知道,在大陆上灵魂同律的一对男女最后必然结成夫妻!这相当于告诉他们,他们的小公主订婚了一般。他们都是三五扎堆住的近的,还有三成人在村子边缘住着随时尝试冲击招引区。但他们后面肯定会来!这可是大事儿啊。

战阳被这帮人看的毛骨悚然,有的大叔眼中有敌意,有的女人眼中却露出满意的神色。

哥哥我长得那么帅?咋以前都没发现呢!战阳一头雾水……

菲儿也是莫名其妙,但是,他感觉到了战阳刚刚那露出的一丝自恋和沾沾自喜,莫名其妙的就用上了二指禅。

战阳正冲着院子里的众人傻乐就突然感觉到腰间一阵疼痛,龇牙咧嘴的转头就看到菲儿也冲着众人傻乐。

战阳除了感慨真疼之外,也在感慨,原来,傻乐也能传染!以前不这样的啊……

战阳喜欢刺激,喜欢旅行,要不然也不会六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中四十多年都在星辰大海中度过。所以,在亡灵村拜会了各位大佬之后就和菲儿商量着准备继续旅行。

杜肯沉静的坐着,三百多年的光阴让他沉稳如水。但是,事关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依旧难以割舍。他希望菲儿自由,希望她去看外面的精彩世界,希望她经历磨难成长!两百多年的亡灵生涯并没有磨灭他的血性,他依旧记得那帮人渣在自己面前杀了他的女人!菲儿的母亲!自己无法出去,但是,菲儿可以。他不会告诉菲儿一切,以后的日子菲儿会自己选择。但是,他也不想菲儿出去!只有一个原因,他爱菲儿,无论黑暗魔法师本心如何的向往自由,无论菲儿是否应该接触外面的世界,无论菲儿多么想去看那些人口中的精彩世界。他,杜肯,菲儿的父亲,也依旧想保护着菲儿,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但他不能这么自私……

一如既往的黑色法袍,一如既往的端坐客厅,不同的是那张沉稳的面庞紧锁着眉头。战阳和菲儿坐在他对面,一声不吭。战阳知道,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是多么艰难的选择。

杜肯死亡的时候八十多岁,在这动辄活个两三百岁的世界杜肯死的时候正当壮年。冷峻的面庞带有一丝肃杀气息,虽然大多数时间出现在菲儿的脸都是无比的溺爱和笑容。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实力与凶名。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位八级黑暗大魔导师!这,已足够。普通的魔法师除非到九级半圣才能与一国抗衡,但是只有黑暗魔法师,七级的魔导师就能威胁到一个中等的国家,八级的大魔导师即使是占据着人类北方的莱昂帝国,都要与其交善!何况,在亡灵村呆了两百多年的他这黑暗魔法师是否达到了九级半圣之境谁也不好说!

天色慢慢的变得漆黑,没有人动。杜肯渐渐的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战阳“你会用生命保护菲儿,对么?”不等战阳回答,他又偏头看向菲儿,“保护好自己,好么?”

“爸!”菲儿直接穿过了桌子扑倒了杜肯身上,“对不起!”

杜肯轻抚着菲儿,“没什么,傻孩子,我早就想着有人来,拼了老命也给你刻下一分平等契约让你出去看看!但,从没想过会那么快……”杜肯捧着菲儿的脸庞,溺爱的看着她“以前哄你母亲总说,“别哭啦,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现在你也哭不出来,这句话哄你不大合适了咋办?”

菲儿带着哭腔就笑了起来,却依旧紧紧的抱着杜肯。

杜肯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你们就该走了!”

菲儿轻轻的松开,静静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黑暗中,两个人无言的坐着。

“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灵魂同律对你们而言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我而言,经历了那么奇妙的一次灵魂交融,菲儿就像我的妹妹,最亲的亲人,和我一起经历过一切的人!更何况,菲儿是那么的可爱!任谁也不会忍心伤害她,不是么?”战阳打破了寂静,他知道面前的父亲在担心什么,虽然莫名其妙的灵魂同律拐走了他的女儿,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负责任,不仅是对菲儿的保护,也是对面前的这位父亲负责任!为了让他安心,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杜肯静静地看着战阳,似乎想从他诚恳的眼中看出什么。不过,他开心的笑了。面前的这个少年,和他的菲儿一样,单纯!他不会说谎!依旧没说一句话,笑着转身,回了他的房间!

战阳看着杜肯的背影,轻轻的笑了。可爱的父亲!到现在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你女儿早晚要嫁人的好么,到时候还这样不把女婿别扭死。何况现在我和菲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敌视我哈。

战阳想着想着也想起身潇洒的回房间,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又犯傻了,这特么那还有房间啊,这么多天过来了都没住过房间。全趴着桌子睡的……

天微微亮,战阳感受着一阵阵的兴奋感传入心中。嘴角微微翘起。这傻丫头开心啥呢?一抬头,菲儿正坐在他的对面,而且笑的更开心了。

真是个傻丫头,大清早的就那么精神,打着哈欠走出门,院子里不出所料的站满了人,前几天拜访的时候就说了今天要走,这果然全来了!

然而,战阳一出门就听到了他们的爆笑声,莫名其妙的战阳和着众人打着招呼。“罗斯爷爷,早上好啊!”“哈哈…哈哈……”这一出声,他们笑的更厉害了!

正好奇这的战阳还在和众人打着招呼,却让大家都快笑岔气了。劳伦大叔一边笑着一边瞬发了个七级镜面术,虽然不能造出镜面分身,却也让战阳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哈哈哈……咳咳……咳…”战阳也笑岔气了,真的岔气了……

脸上红色花蜜化的嘴巴黑色粉末画的眉毛……总之各种表情各种滑稽!

菲儿吐着小舌头跑了出来,忍着笑意准备擦去战阳脸上的杰作。却被战阳一把抓住了小手,“别擦,别擦,我要带着罪证,要不以后回来我说你欺负我他们都不信咋办。”菲儿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从杜肯家中一路走到缓冲区边界,院子里的人,房子外的人始终跟随一直在笑,却始终不见杜肯。慢慢的一一道了别,众人也不离去,战阳只好拉着菲儿向外走去,菲儿尝试着一步步的走。果然如杜肯所料,毫无阻碍!困扰了亡灵们无数年的引力如今在菲儿这里毫无作用!

他们慢慢的走着,众亡灵跟在后面,慢慢的,亡灵越来越少,直到,再没有一个亡灵能跟着。

战阳慢慢的转身,看着亡灵村的方向,慢慢的擦去脸上的痕迹。菲儿也变得平静,一路上的欢笑都无法掩盖她心中的不舍。战阳静静地捏住她的小手。这是他们认识到现在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只为了安抚菲儿脆弱的心。

菲儿也任由战阳抓着她的手,两人的心中一阵沉默。这里对于菲儿来说是家,对于战阳来说又何尝不是!他从菲儿的记忆中同样感受到了感情!他也能叫出每一个亡灵的名字!知道每一个亡灵的恩怨!感受过每一个亡灵的宠爱!虽然那不是他,但是从菲儿记忆中的感情也让他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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