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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筹集军粮

赵玲羽的事情只是百忙中的一个小插曲,杨璟每天都在繁忙中度过,解决一个个事情,现在出现了一个特别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没钱了。众所周知,练兵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粮食,除了粮饷外,盔甲兵器的打造,马皮帐篷的操置,这些林林总总的都需要钱,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下就难倒了杨璟,三弟对这些事不上心,一心扑在武艺和练兵上,只有自己去解决了。

当初除了朝廷拨付的一部分外,其他的有明文规定由驻地官府帮助解决。这杨璟就去找那彭州太守。这彭州太守前面曾提到过,是江南大族陆家子弟,名远,字长捷,年龄其实也不大,二十余岁,乃陆家后辈杰出子弟,此次派来彭州锻炼。

杨璟策马来到太守府,得报之后很快就进去,杨璟心想,看来这太守架子也不大啊。见到那陆远,双方抱拳见礼,然后各自都被对方的年轻给震惊了,坐下叙话,发现这杨璟比陆远小了几岁。闲话叙毕,杨璟鼎明来意,陆远闻言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起来踱步,杨璟也不坑声,耐心等待。过了一会,陆远发话说:“程玉,刚比年龄,我痴长几岁,如果程玉不嫌弃的话,我就自称一声为兄,不知可否?”杨璟忙曰:“此乃小弟高攀,乐意之至,长捷兄请说便是。”陆远便道:“如此,为兄就直说了,江南之地,如今本就人烟稀少,钱粮本就不多,如按照从前情状,供应你一万军队不是问题,”顿了顿继续到:“但如今情况你也知道,北地大乱,不要说是赋税,就是庄稼都长不出来。而北地百姓大量南下,虽然江南人口增多,随之以后耕地也会更多,但这都是以后几年的事情了,现今不仅看不到受益,反倒要拿出大量粮食来供应百姓。而彭州之地,位置险要,更是大批百姓南下必经之路,为了保证百姓顺利南迁,官府需要拿出大量粮食赠予他们,所以如今府库中钱粮实在不多。想必仁义如程玉,也不愿看百姓因饥寒倒毙于这路途之中吧。”

杨璟闻言起身抱拳:“长捷兄仁义,真乃好官是也,请受某代南迁百姓一拜。”说完躬身拜下。陆远忙说:“为兄愧受了,忠君报国,为民做事,本就我等本分,怎敢受如此之礼。”杨璟又说:“既然如此,可否先给小弟一部分,小弟总不能让部下兄弟饿肚子啊。至于以后,那小弟自来想办法。”陆远说:“多谢程玉体谅,府库中还有的,你尽管去拿。”杨璟谢过陆远,自去拿了粮食不提。

回去路上,杨璟看着那几百石粮草,心里不禁发苦,这能让大军人吃马嚼够几天,常言道:皇帝不差饿兵,而如今自己难道就让大家饿肚子,那还谈什么打胜仗啊。一路上杨璟都在思考如何弄来钱粮。正走着,一行人忽然停了下来,杨璟纳闷问怎么了,前面亲兵来报,原来是前面一家酒楼,因有人办喜事,众人道贺,是以阻了道路,杨璟哦了一声,就让众人原地等着,不骚扰百姓也是军纪。不过路人看到他们乃行伍,领头之人应该还是个将军,也赶忙让开了道路。剩余的路上,不知为何,杨璟总感觉哪不对劲。

夜晚,杨璟照例在思考着,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娘的总算想到哪里不对了。”原来,杨璟看到那车水马龙,阻塞道路的情景后,就一直想:虽然如今天下混乱,百姓流离失所,可是总还是有这些富家大户,吃喝不愁,依旧歌舞升平,沉迷于丝竹淫乐之中,丝毫不关心天下之事,不关心流亡百姓。与那南下百姓,与自己这吃不饱肚子还要保家卫国的士兵,真是鲜明对比啊,真真是不能忍。

念及此,杨璟又想到,我的士卒每天辛勤操练,杀敌保国,可以说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来保证这些人的安危,可是自己居然连肚子都吃不饱,天下间哪有此理,看来是该让这些人出点血了。不过转眼一想自己又不能如那土匪一般,要下手,就要对那些有过残害百姓,投靠敌人的不端行为的。至于那些本分之人还是要晓知大义的。次日,杨璟一边让人秘密去探听这彭州附近有哪些富家大户,可有什么不良行为;另一边却让人去城里城外四处张贴布告。

却说这布告内容大意如下:如今情势,中原大乱,边疆不宁,是以朝廷要训养大军,以期能够击败来犯,平定山河,再统江山,而我辈也自当积极从军,辛勤训练,奋勇杀敌,尽本分之事,建不世之功,以期能够上报朝廷,下安黎民。然如今朝廷为安抚南下百姓,已穷尽府库,是以外加养兵实乃心有余力不足。然兵者,国之大事,况来敌汹汹,实不可废,今望能尽挥举国之力,境内万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朝廷兵马,天下安定,出一份力。落款则是杨璟和陆远官号。

很快布告内容就被百姓所周知,有那好心说应该出些力量,也有那冷哼一声不说话者,更多的还是默默看看就当不知道者,更有甚者说这是杨璟陆远欺压诈骗百姓钱财,还有那说朝廷为何要管那北方百姓,应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等等不一而足。而这些状况很快就传到了杨璟的耳朵里,对于百姓的反应杨璟已是有所准备,毕竟百姓向来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毛病,可是对于那些不堪的言论杨璟还是非常气愤,直言他们目光短浅,妄测人心。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还是有些百姓送来了钱米之物,其中还有几户是那杨璟打听到的富有人家。杨璟把这些人请进来后,马上抱拳施礼:“感谢各位父老乡亲送来这些钱米之物,真是缓解了在下的大难题,各位身有大义,我替朝廷,替部下谢谢各位了。”众人马上还礼,并口称:“不敢当,将军严重了,些许之物能入将军法眼,深感荣幸啊。”杨璟又曰:“东西多少不论,足可见各位一片赤诚报国之心啊。不知各位可有什么问题吗?”众人心里明白,杨璟这话虽然是像帮大家忙,但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不能较真的。

不过还是有一人发话了,他站到中间拱手说:“在下张亮,久闻将军大名,也常想希望如将军一般年纪轻轻就能杀敌立功。在下自幼也曾勤学苦练,有一身功夫,寻常二十人近不得身,今日希望能借此机会进入军中,投靠将军麾下。”这时其余人又认识也赶忙搭话说这张亮确实有本事之类的。杨璟闻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虽然他心中奇怪这人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偏为何要从军,不过他还是说:“我军中向来欢迎天下英豪,怎会有不应之说,若能来自是欢迎之至啊。”张亮闻言喜不自胜忙曰:“属下参见将军。”这已是军中之礼了。

送别众人,林越说:“二哥,那些没有出钱的富人怎么办?有的还是强豪。”杨璟呵呵一笑说:“三弟放心,我自有办法。”这杨璟让部下拿着自己的帖子挨个给那些有不端行为的人家送去,大概有二十多家,原来是要请众人在彭州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喝酒吃饭。却说那些人家接了帖子,马上就明白这是鸿门宴,宴无好宴,有心不去,可又惧怕杨璟军力,只得硬着头皮前去,事实上还是有不去的不过不多。

这天晚上,杨璟在醉仙楼雅间之中会见众人,酒菜上来,杨璟先说:“首先,小子在这里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宴,这是给小子的面子,在这里敬大家一杯,以示感谢。”说罢举杯饮酒,众人忙也端起酒杯喝掉。不过下面杨璟就是让大家吃好喝好,这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众人也都是精明之人很会陪着说话,所以宴席上看去也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杨璟是站了起来,他端起一杯酒说:“说实话,小子吃这饭惭愧啊,这山珍海味真是让人留恋,不过小子的部下还在营里喝西北风啊,这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

话到这里众人怎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有那性子弱的连忙说:“军中确实清苦,我等实在也不忍心,看当日布告,本也想着给军中送去些钱米,不过事务繁忙还未来的及,等回去马上送去,望将军海涵呢。”这哪里是未来的及,分明没这打算,不过既然如此说,那杨璟也不会说破,人给我面子,我自会还个里子。精力还要对付别的人呢,杨璟笑道:“李掌柜的说笑了,报效朝廷不分早晚,这当然来的及,只是李老板破费了,小子在这里感激不尽。”杨璟话毕,又有几人表示了同样的想法,杨璟又是表示了感谢。再没有人吭声后,杨璟喝问:“其他人呢?”众人顿时吓了一跳。

杨璟恼怒,如此不给面子,那下面就直接点名问了,第一个就是城中最大的粮商夏掌柜,夏掌柜忙说:“将军,不是小人不想出这个钱,实在是生意不景气,亏损严重啊,去年上下才收支平衡,今年至今已是亏损啊,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啊。”一边说一边装着摸眼泪,并不时瞟向众人,那意思是帮忙说句话啊。不等他人,杨璟先是一阵大笑,然后说:“真当我是小孩子吗,连我都知道乱年灾年粮食价格飞涨,奇贵无比,夏掌柜,眼下兵荒马乱,你居然卖赔,看来你很不适合做生意吗,”说话又是一阵大笑,然后猛地说:“夏掌柜,你乃本地土著,从父亲手里接手粮行,越做越大,如今已是彭州最大的粮商,去年一年利润就有五万贯,今年见粮食需求更甚,索性是囤积居奇,迫使本地粮价飞涨,以赚取多的黑心钱。这还不算,王师未复彭州时,你赠给那王奇虎三万石粮食,那王奇虎是什么人,想必你也知道,王奇虎拥兵自重割地称王,那就是造反,而你这是资敌,报上去也是要掉脑袋的。”

夏掌柜大惊,这杨璟怎么把他的底细摸得这么轻,连赚了多少钱都知道,更有那资敌之事,想到掉脑袋心下大惊,忙曰:“将军救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啊,不能这样啊。”杨璟冷笑:“你母亲七十三,下面有两个孩子大的十六,已经能帮你干活了,小的十岁,刚开始读私塾。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夏掌柜听了这话冷汗都下来了,忙说:“将军说的是,我等自会为国为民出力出钱,回去就让人送去,请将军饶恕。”杨璟听了又问:“其他人呢?”这时众人见此情景,还没有答应的忙说马上就劳军去,以表对保卫彭州的谢意,包括这醉仙楼的掌柜,不仅免了酒钱另外也表示心意,他可是看到几百兵丁杀气腾腾,把醉仙楼围的水泄不通。

之后几天,看着众多大户以劳军之名,纷纷送来钱粮,大伙是乐开了花,总算日子好过很多。不过这杨璟可要在这些人中落一个恶名了。不过杨璟并不在乎,他现在正在考虑的是那些没赴宴的,这实在是有些棘手,这些居然如此行为,想必是后面有什么大人物,不过事已至此,坏人就做到底吧。

念及此,他让林越吩咐部下,这剩余的几家大户,派人直接去门口要,实在不行,下面不是也有曾经做过那拦路收钱、妙手空空之辈。等以后,证据充足的直接抄家。林越被二哥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一跳,去偷去抢这居然从二哥嘴里说出来,不过又一想,管他呢,能用这些去对付的都是些曾经作恶太多或是那曾投靠敌方的,哪怕他背后有势力,黑吃黑只能是打落了牙往肚里咽,只是看谁更狠了。然后林越也被自己疯狂了,不过杨璟还是再三交代他军纪问题,这只是个例。

不过才刚派出去人去别人大门前索要,就出事了,还是太守陆远直接通知杨璟的,要杨璟去府衙里提人。杨璟闻后,和林越及亲兵飞马赶到府衙。原来这有几人去城外王家庄要钱,被那王家庄人骂是敲诈勒索,而说出王家曾经祸害百姓则被对方说血口喷人,完了对方直接派出几十家丁把这几人锁拿下来,送到府衙告状。派去这几个兵丁虽然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对方人多,跑也没跑及就被拿了下来。传闻那王家庄居然和当朝大吏王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人家压根不惧,反倒是告到县衙。至于祸害百姓之事,当事人惧怕王氏之威都是敢怒不敢言,这就无有对证了。如今,其他几家都盯着呢,就看杨璟如何行事,如若杨璟退让,那这钱粮肯定没有人再捐了。但是杨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陆远见杨璟到来,也是埋怨不已,当时他就生气杨璟发布告示时将自己名字也写上。如今之事更是难做,气愤之下更是不称为兄了。杨璟见到了对方,王家庄来的领头是王家管家,只见他头戴一个方帽,穿身黑色短禁的衣服,长的却是贼眉鼠眼,下颌还有一缕小尖胡。一上来他就骂到:“杨将军,你怎的管的手下,是想钱想疯了吗,做出如此敲诈勒索之举,竟然还诬陷咱祸害百姓,你的证据呢,不要如此血口喷人。我王家有钱也不给这种王八犊子。”林越听了气血上翻,当场就要动手,着实吓了那管家一跳。

杨璟一边拉着林越,一边向那管家施礼:“是在下管教不严,冲撞了贵府,杨某这厢赔礼了。”管家气哼哼地说:“将军赔礼自是接受,只是不知这些人怎么办?”杨璟看了看说:“这些人犯了军法,自当由在下带回军中处置,日后定会给贵府个交待。”陆远也接道:“杨将军说的甚是,自是由军中处置,我看王管家就暂且息怒。”那管家闻言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同意如此,然后就回去了。

这边杨璟向陆远道声谢,毕竟刚才陆远也在帮自己说话,这由军中处置那就是杨璟说了算了,陆远深知这点。然后也是带人回去了。这一路上是相当愤怒,十分窝火,不是为这惹事几人生气,反倒这些人回去后还有安慰,毕竟是听自己的命令。生气的是这王家庄现在居然无有办法,今天这样,这钱粮肯定没人给了,那些给过的也会满肚子气,真真是气煞也。忽然林越打马紧提了几下,来到杨璟身边,他说:“二哥,为什么今天见王家庄那管家竟然感觉似曾相识呢?”杨璟闻言也是说:“好像我也有点印象,不过想不起来了。”然后两人又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只能嘲笑自己可能是气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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