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伟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至于甄伟的父亲廖小沫从来也没有听他提起过。正因为甄伟不说,所以廖小沫也从来没问过,因为她在一本书上看过,一般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比较敏感。
甄伟的母亲廖小沫见过几次,挺好相处的一个人,因为在甄伟小时候就一个人独自打拼事业,并且在事业上很成功,所以甄伟的母亲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女强人的气息,这也是让廖小沫佩服的地方,要知道一个单亲母亲独自承受的太多了。
甄伟的妈妈很喜欢廖小沫,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督促两个人快点结婚。
现如今婚期在即,甄伟的妈妈是最高兴的了。
廖小沫在带着几个好姐妹在上海旅游,这是甄伟的“命令”,甄伟说,从现在开始,廖小沫可以休婚假了,再加上几个好朋友来了,也应该好好招待招待。就在廖小沫和几个好朋友玩的开心的时候,接到了甄伟的电话,甄伟的妈妈病了,很严重,赶紧让廖小沫来一趟。
廖小沫知道这个病有多严重,如果不严重,甄伟在电话里也不会是那种语气,憔悴、无助、恐惧。
甄伟的妈妈一直都患有心脏病,前几年已经做过一次搭桥手术,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这次看来也是因为这个。
廖小沫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看见正坐在手术室外凳子上的甄伟,他低着头,把脸埋了起来,身体在抽搐,他应该在哭,认识甄伟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廖小沫第一次看见他哭,在廖小沫心里,甄伟一直都是那种无坚不摧的男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可是,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需要一个人。
廖小沫走近他,抱住了他:“会没事的。”
甄伟一把抱住了廖小沫:“万一她离开了怎么办,她可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
“傻瓜,不会有事,你还有我呢!”
甄伟的妈妈最终还是走了,临终前握着甄伟和廖小沫的手:“真遗憾不能看到你们俩结婚,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延迟婚礼,你们早早结婚才是对我最大安慰,所以不要讲究那些封建习俗的,早点结我也能早点安心,小沫,你是个好孩子,替我好好照顾小伟。”
那天,甄伟一直跪在地上哭,任凭廖小沫怎么拉他都不起来,就那样一直哭了5个多小时。
廖小沫知道,他的母亲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出殡那天,甄伟才跟廖小沫提起他的父亲。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提我父亲吗?因为我恨他,在我七岁那年,他就跟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跑了,带着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抛下我和我妈,我妈为了还债,实在没办法,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我妈带着七岁的我摆过地摊,捡过废品,开过小饭馆,几乎什么职业都干过了,最后我妈打拼出来开了几家连锁的饭店,我们才过上了好日子,所以在我心里我有多爱我妈,又有多恨我爸,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暗自发过誓,长大结了婚,一定要好好维护我的家,至少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和老婆吃苦。”
听到这些,廖小沫的眼睛湿润了,她这是第一次听甄伟说起他小时候竟还有这么一段凄惨的故事,她抱住甄伟的头:“没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甄伟和廖小沫的婚礼没有如期举行,尽管甄伟的妈妈临终前那么说了,但是甄伟觉得这样还是不妥,还是要行孝。所以先暂时把婚礼放一放。
“你回北京吧,好长时间你都没有回去过了。”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回北京呢?”廖小沫一直不理解甄伟为什么总是让她回北京,在北京廖小沫只有她爸她妈这对亲人,而每年廖小沫父母都会来上海看她,所以廖小沫一直不理解甄伟总是让她回北京看谁?
“回去看看叔叔阿姨,你已经有六年都没有回去了,正好咱们俩的婚礼短期内也举行不了了,你公司那边我也帮你说好了,给你请了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廖小沫拿甄伟没办法,只好收拾行李准备回阔别已久的故乡。
叶思陶问她:“你觉得甄伟为什么总是想让你回北京呢?”
“他应该觉得我还是没有彻底放弃过去吧!也许回去了,就能解开我心里的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