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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祸根

南启刚刚恢复好,脸还是没有多少血色,左手因为没了小拇指略微还有些颤抖,看着地上的落叶,不知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的扫着。

“诶,谁带你进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道每个杂役进府都要登记嘛?”沐天一脸玩味的明知故问。沐岳站在沐天的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看沐不二回来了没。

“回……回这位少爷,我是沐大哥带到府里的,沐大哥看我可怜就留我在这里做点杂事。确实不知要登记,等……等沐大哥回来了,我便随他去管事哪里登记。”南启听到声音一惊,看清来人,便猜到应该是沐家的少爷,怯怯的回道,双手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扫帚,太过用力隐隐又觉得断指处有些疼痛,微皱着眉头。

沐天看着紧张的南启,得意的说:“登记?谁让你去登记了?”

“不是您说……”

“我说什么?我说的登记是指正常的杂役需要有的规矩,你嘛?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在沐府做杂役,骨瘦如柴,蜡黄的脸,还有你那个跟小鸡爪子的手,知道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知道外人还说我们沐家虐待杂役呢,别人该怎么看我们沐家?”沐天打断南启的后续,又如连环炮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一堆所谓的道理,其中又不乏看不起南启的意思。

他身后的沐岳都觉得说的有些过火,可又不敢说些什么,他明白这是沐天发泄这些年来,因为沐二伯的起势,沐大伯家遭到的排挤和轻视,沐天也随之间接的感觉到自己沐家大少爷的身份变得不是那么金贵。

而这些又随着沐二伯的离去重新回到了它们应有的位置,沐天不免有些得意,不免有些忘形,所以他对沐不二的一切更是敏感,那是从心里就有的一种不安,一种莫名的烦躁。

南启的手紧紧的攥着扫帚,仿佛要陷进去一般,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这时到底是什么表情,但却能感觉到情绪的波动极大,左手断指处隐隐渗出血来。

“怎么?说两句还闹情绪了?这怎么能待在沐府,趁早滚蛋吧。沐岳,你说是不是?”沐天感觉到南启的情绪波动,再次挑衅道。

“啊,是……是吧。”沐岳听到叫他一惊,迟疑的说,还不忘张望着苑门口。

南启听完,手仍是紧攥着扫帚的,慢慢挥动,却没有挥向沐天,而是又扫起地来,不过不再是漫不经心,沙哑的说:“是沐大哥让我留下来的,他没让我走,我是不会离开的,这位少爷您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忙了。”说完转身离去。

沐天面沉似水,负在背后的手一股极气慢慢的凝聚,忽然出掌向南启推去。

南启刚迈步离去,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强劲的气息袭来,来不及想,向前趴下去,束起的头发被略过的极气骤然打散。刚倒地,双手的疼痛还没缓过劲来,就觉得背后一凉,胸口一丝甜意,紧咬牙关,双手不顾倒地还未缓过来的疼痛,撑起身体向屋内摇晃着跑去。

沐天发出两道极气,第一击落空,让他极不满意,所以第二道极气下手没了分寸,一记手刀斩在南启的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沐岳见沐天出手,先是一愣,想不到沐天这么直接,沐天第二道极气发出后反应过来,拦住了他,说:“差不多就行了,大哥,再闹下去,二哥回来了不好交代呀。”

“不好交代!?我用和他交代?还不是个靠爹的废物,整天就知道在小楼看些破书。”

“可是我听说前些天二哥从集市把这人带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严铭,严铭可是有无极初阶实力的,二哥能脱离他而且还带着人,那二哥肯定也是能够修炼的,而且起码有无极初阶的实力。”沐岳认真的给沐天分析道。

“能修炼又如何,也不过才初阶,也就你这样不能修炼的才会怕他,虽说我前几天才进入中阶,境界不稳,但他能怎样?”沐天不屑的看着刚刚躲进屋内的南启,他没看到身后的沐岳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而就在这时。

“沐天沐岳你们在这?有事吗?”沐不二今天陪母亲去集市买点东西,逛着逛着觉得无聊就先回来了,手里拎着些糕点刚到苑门口就看到两道身影。

“啊,二哥,没事,就是来看看。”沐岳不知所措的说着。

沐不二看着沐岳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其实他和沐岳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沐天对他来说,就像只苍蝇一样,处处针对他,很吵很烦,没什么好形象。

“哦,那要不坐会吧?南启,去沏壶茶,把东西拿进去,一天就知道躺着,也不知道多活动活动。”沐不二一边随意的招呼一边叫着南启。

“南启?南……”沐不二叫了两声,见南启没有应声,便想起沐岳刚才的反应,又忽然看到沐天不远处有点点血迹,又想到沐天处处针对他。

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推开沐天二人,来到偏房门前,猛的推开门,看见鲜血染红背后的南启趴在床沿,怒火从心而起,却不忘查看南启的伤势,看到那道看似恐怖的伤口并未伤及筋骨,心稍安了几分,而后便转身出门来到苑中。不待沐天有所反应,一记直拳裹杂着极气与怒火,轰向沐天。

沐天从沐不二回来到从房中冲出,就一直看着他,心中满是警惕,他知道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沐不二一记直拳袭来,早有准备的他自信推出一掌,正面迎击。

“嘭……”

一股强烈的冲击绽放在拳掌之间,沐天感受着来自沐不二的愤怒与强悍的拳劲,眉头越皱越紧,化掌为爪扣住沐不二的手,抬腿扫向沐不二的腰间。沐不二轻点地面,扭身而起,转身脱离沐天的手爪,袖中竹签飞向沐天。由于距离太近,速度过快,沐天来不及躲闪,肩头被竹签穿过。

“啊!”沐天身形一晃,左臂无力的耷拉下来,鲜血顺着手臂滴答到地上,右手迅速在左胸几个位置点了几下,伤口不再流血。

见沐天左臂以伤,沐不二落地就是一记扫堂腿,沐天刚刚止住血来不及躲闪,失去重心,侧身倒去。沐不二趁势就是回身一肘,沐天右手及时挡住袭向小腹的一击,可他也随之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沐不二站起身来,甩了甩胳膊,看着倒地不起的沐天,刚想过去就被沐岳一把拉住了。

“算……算了吧?二哥,你这也算是替你那个朋友出了气了。”

沐不二甩开沐岳的手,质问到:“算了?南启做了什么?他要下那样的狠手?你当时在场的话,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沐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沐天,小心翼翼的说:“二哥,都是我……我们的错,是我多嘴才会让大哥来到这的,大哥也算是受了惩罚,你要是觉得还是不行,就……就罚我吧。”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你先去把老管家请来。”沐不二挥手让沐岳离去。

沐岳迟疑道:“这……”

沐不二摇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趁你走了做些什么,放心去就是了,等老管家来了再说。”

“好吧……我这就……”沐岳还没说完,老管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苑门口。

“不用麻烦了,我来了,说吧,咳……什么情况。”老管家看了一眼此处的情景,开口道。自从那天桃花苑的事情过后,还是沐不二第一次看到老管家,老管家显得越发的苍老,枯皮像是贴在骨头上一般,身形佝偻,拄着拐杖。

“沐天无故在我苑中伤我朋友,还请老管家定夺。”沐不二对老管家行了礼,顺便说道。

“哦?请我定夺?那他现在为何重伤在地,不能动弹?”老管家平静的看着沐不二。

“看友人被伤,一时怒从胸起,失手伤了大哥,实属不该。”沐不二一脸后悔。

老管家看着佯装后悔的沐不二,摇了摇头,问到:“你那位被沐天伤了的朋友,现在何处?”

“为躲避沐天的攻击,跑到了偏房,现在床上昏迷不醒,所以刚才才让沐岳去请您来看看。”

“领我去看看。”虽说让沐不二领路,可老管家却直接向偏房走去,想去看看让沐不二忍不住怒火的南启。

老管家进入偏房来到南启身旁,握住南启的手腕。不一会站起身来,对沐不二说:“并无大碍,养几日便好,背后的伤口让医师开点外敷的药就行了。现在该说说你与沐天的事了吧,他可伤的不算轻,你准备怎么和你大伯交代?”

沐不二无所谓道:“没准备交代,沐天伤我人在先,我不过是替我朋友找回场子,技不如人,有何好说。”

老管家摇头说:“你这般与我说到也无所谓,你大伯哪里可不是这样好交代的,况且你父亲也已不在,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来就来吧,有何可惧,父亲在时他不敢多言语,就不要想在父亲走后便在我这里占任何便宜。”沐不二不屑道。

“唉,随你吧,我去把外面的事情解决了,你先照顾你这位朋友吧。”老管家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拐杖,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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