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沟油？白弈你鼻子真灵！”
白弈听到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当场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张帆，你怎么在这里啊？”
张帆笑了笑，“我来找你的。”
白弈有些好奇张帆找自己什么事情了，从那天晚上之后，张帆就没联系过自己了，白弈询问道，“有事？”
张帆自己也明白和白弈之间多了些陌生感，但是谁也没有说破，张帆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有点将亮未亮的昏暗，边提议道，“去江边聊聊？”
“好吧！”白弈一听到张帆提议江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隐隐有些压抑。
穿着黑色风衣的张帆走在前面，今天破天荒的戴着一副墨镜，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白弈紧随其后，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着前行。
天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亮起来，反而天上的云越积越多，阴沉地可怕，周围也慢慢暗了下来，一场大雨就要将临。白弈两人谁也没有提起，还是沿着道路行走着。
永阴江慢慢的呈现在两人眼前，如同黑龙直趴地上，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白弈一直注意着张帆，张帆一停下来，白弈也跟着站定了身躯，始终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张帆背着身，语气阑珊的说了起来，“你怕我？”
白弈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怎么说？”
张帆没有回答，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转过身来，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我们之间有了距离，距离要么是陌生，要么就是戒心。”张帆说话时已经摘下了墨镜，他的眼眸，居然是红色的，并不是那种红色激光一样的光束，而是带着一种微诡异的光芒，这一刻，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白弈感到危险在靠近，仿佛有只冰冷的手在抚摸着白弈的身体，白弈感觉如坠冰窖，浑身啰嗦。
“你到底是谁！张帆呢？”
“你果然知道，”张帆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明，同时，他深深地看了在对面的白弈一眼，“我就是张帆！”
“不可能，你根本不是张帆，那晚张帆已经死了。”白弈从这刻开始是真正认定张帆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我查过了，他没有同胞兄弟，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你不了解的东西很多，我其实就是他，我们有着同样的血液，同样的DNA构造，甚至行为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们的思维不一样，但是，现在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了，所以我就是张帆！”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白弈怒喝道，虽然是大学才认识的张帆的，但是张帆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和自己做朋友的人，本来已经封闭的心才慢慢开放。
“不不不，”张帆摇了摇手，“准确的说我是因他而生，也可以说他的死就是为了让我活，我会代替他而活，你知道二十多年来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没人说话，不用吃饭，却像个木偶一样生活的无奈吗，你不懂的，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白弈根本不理解张帆说的话，他只知道自己的朋友被人杀了，凶手可能是眼前的人，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耀眼。
“你干什么？”张帆质问着。
“报警！”白弈冷酷回道。
“放下手机。”张帆命令到。
“如果我说不呢？”
张帆手伸进胸口出，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白弈，“死！”
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白弈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敢去确认张帆的枪是不是真的，他抬手将手机往张帆处丢了过去，张帆见手机飞过来，弯腰去捡，白弈立马转身就要逃走。
“嘭”，一声枪响，回荡在江面上，在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雨水滴落在白弈脸上，左腿被子弹击中的疼痛让他差点昏了过去。
张帆慢慢的走到白弈身边，面无表情的盯着白弈，右手握着的枪慢慢的抬了起来，对准了白弈的脑袋，残忍的笑了起来，“去找你朋友吧！我任务也可以完成了。”
枪声再次响起，白弈并没有倒下去，张帆红色的眼睛蕴含着难以置信，缓缓的往身后倒去，胸口位置出现了一个伤口，子弹洞穿了过去，诡异的是没有半点血液流出。
“枪法如神，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白弈，怎么样，我厉害吧。”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岸边传来，穿着休闲服的连石走了出来。
白弈忍着巨疼，咬着牙关，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回应了，最后时刻张帆开枪了，白弈改变了子弹的飞行轨迹，子弹擦着头皮飞驰而过，留下了一道灼伤的痕迹。
连石走到张帆身边，检查了起来，接下去的一幕将身经百战的连石也吓住了，张帆的身体在黑暗中慢慢的消失，像烟雾一般，一点一点挥发到空中消失不见，张帆躺着的地方空了出来，就像张帆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弈也呆住了，声音颤抖着，不敢确定，“消…消失了？”
连石咽了口气，“应该是吧！”边说边伸手在张帆原来的位置摸了摸，一无所获。
“麻痹，见鬼了。”连石对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只有粗话才能安抚有些惊惧的心情。
两人对视着，都苦笑了起来，后背隐隐感到一丝凉意，“连队长，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连石也觉得有道理，转身就往回走。
“队长，别丢下我啊。”
连石这才想起来还有白弈这个伤员，走回去扶起了白弈。
白弈拖着受伤的腿，抱怨道，“连队长，你要是再慢点，我就躺了！”
“我也想早点来，一接到你短信，老子立马过来了，早上上班人多，路堵死了。车开一半，还爆胎了，老哥我穿着拖鞋六十迈过来的，拖鞋都跑坏了。”
白弈低头看了眼连石的脚，发现一只脚上的拖鞋已经断了一大截，估计回去就可以报销了，不禁有些感动，“谢谢连哥。”
连石笑着，拍了拍白弈肩膀，“我的职责。”
张帆诡异的死法给他们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世上无鬼论”在脑海中轰然倒塌，未知才是恐惧的，就是不知道面对什么，才让人胡思乱想。
“连哥，需要笔录吗？”
“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连石将白弈送进了医院，然后坐在白弈边上，“说说吧！”
白弈回忆了一下，将遇到张帆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连石听完苦笑连连，“这报告怎么写？写我击毙了一只鬼！那么鬼呢？”
“我们应该回去学校，看看张帆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连石摆摆手，“问过了，早上张帆出来后，没有回去过！”
“那就是确定了？”
“恩。”
白弈躺了下来，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四天过去了，期限要到了呢！”
“什么期限？”连石也好奇起来。
“和学校的约定，抓不到人，我自动退学。”
连石没有安慰白弈，而是幸灾乐祸了起来，“我到觉得学校赶走你才好，你走到哪都出事。”
“聒噪。”
“哈哈，我走了，注意养伤，如果想要我帮忙，随时联系！”
看着离去的连石，白弈感到暖暖的，“谢谢。”
出了门的连石嘴角微微一笑，消失在走廊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