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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星程

送走了一段旅程,又来了一段旅程,这或许是上苍的安排,时间周而复始,上演着不变的角色。星宇对着天空发着呆:“世界很大,只是我很渺小,天才很多,至少我不是,虽然我不是英雄,可我要做个好狗熊,这才是我的旅程”。

夏天走了,又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天,外面还流着夏天未送走的余热,微风渐起,杨柳纷纷,阳光夺目,学校的路上,川流不息,车水马龙。星宇踏着清脆的步伐出发了,他知道只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心里是彷徨,是冲动,是紧张,他很清楚这一天应该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他的慕容爸爸早已准备好了生活用品,譬如,必需品:深蓝的被子,清香的床单,舒适的拖鞋,必用品:爽口的牙刷,柔软的毛巾,还有未打开的新袜子,等等,书包里还冒着淡淡的鸡肉味,那是父亲在闹市里刚买的,生怕儿子早晨没填饱肚子,只要是父亲想得到的,无一不为星宇着想,他怕儿子在校低人一头,受人欺负,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星宇早早的起了床,天还泛着鱼肚白,水天相连,清澈无比,今天可是个好天气啊!夺目的阳光像个调皮的孩子挑逗着勤劳的人们,大家又开始忙碌了,卖牛奶的李阿姨,开早点店的张叔叔,吆呼馒头的刘爷爷,那拖着的鼻音,长长的,绵延不断,好像这个村庄的小闹钟,这一刻便开始沸腾起来。有过往的车辆,送孩子上学的哥哥,还有锻炼身体的老奶奶们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星宇一路上目睹了热闹的家乡。

还有十分钟,马上要迟到了,该怎么办,第一天无论如何,我可不想给老师留下坏孩子的形象,更不想同学们另眼相看。还有一半的路程啊!那一刻,太糟糕了,父亲改装过的的自行车突然爆胎了,前方没有人家,更没有修车的,我急忙的抱着被褥下了车,这下完了,肯定要迟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路上的同伴不客气的从我身边一闪即逝,就像一颗流星,远处静静的留下了笑容,他们议论着,我看的辛酸,父亲在身边鼓励:“没事的孩子,好说,好说,这都是小事”,你一边安慰着,一边赶路,星宇的包袱上了你的肩头,时间一点点消耗,你的步伐有些踉跄,你始终给我一个高大身影,那感觉那么的温馨,那么熟悉,我在你的身后,每一步都那么坚定,那么镇定,那么果断,我好想瞧见多年你以后的身影,你的身影藏在我的心里面,我看着,任时间这么慢慢地走着,一步一步,你就是星宇身后的那面大山。

终于到了,你长松了一口气,我脚步匆匆的寻找着自己的班级,像只受惊的小鸟,找不到自己的家。片刻,哦,原来在七(一)班,我心跳加速,发烫的双手,气喘喘的推开了门:“报告,”首先一副白哲的小酒窝面孔可在我的记忆里,红色的长发披在你的后脑上,你微微一笑,像湖面上激起的波纹深深荡漾着,一米五的个子,我都怀疑你是个学生,就这么一瞬间,咱们用眼神对话。你开口了:“你是?”,我说:“我是星宇,也就是这个班的新生,请问你是那位同学?”大家哄然一笑,教室里充满了笑声,你回眸一笑惊起了我的眼神:“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姓王,以后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师,或者小王,那你是不是表示一下呢”,我回过神来:“大家叫我乳名吧,星宇的星,星宇的宇”,随后一片哗然,你这不是明摆着逗乐呢,星宇听见这个声音,来自于大家的眼神,王老师:“你是最后一个报道的,我想你不是第一个掉队的吧!”星宇:“遮,娘娘,小星子不敢,请娘娘饶恕小人,小人谨记于心,绝无下次”,寥寥几句拨开了大家的心扉,下面掌声想起,经久不息,此后大家就爱叫我小星子,王老师:“下去吧,小星子领旨吧!”星宇“嗻,娘娘”,博得大家的欢呼,我怀着沸腾不已的心情做了迄今最难忘的自介绍——演讲。

下课后,我环顾乐园一周,学校门口矗立着灰白色的蛟龙雕像,那是石灰岩经心灵手巧的师傅雕刻3月完成的作品,每有领导参观,就会有专业的辅导老师详解一番,那就是我们的象征,多年以后的我们便以它为傲,譬如:细长有四足,马首蛇尾,身披鳞甲,头有须角,生有五爪,风雨雷电那样的力量、群山那样的雄姿、像鱼一样能在水中游弋、像鸟一样可以在天空飞翔,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每年2月2便是龙抬头,那便是我们的图腾,它啊,就在校门口落了脚,像它的家也像我们的家,”这里还是放飞梦的地方,还有很多纯真的心,跨过过道,鲜花盛开,遍地芳草,四季如春,微风扫过,送来阵阵清香,那是柳絮摇摆的飘逸的美发,好似欢迎着来自五洲四海的莘莘学子,在放眼望去,鸟瞰图的青青草原,有三两结伴,五六成群谈笑风生,每一片小草都承载着每一片欢乐,追逐的,嘻嘻的,洒满了整个乐园,再往前,排列有序的篮球场,一群奔跑的少年拨弄着不言而喻的游戏,欢笑、幽怨围绕你周围,有人的地方总有江湖,我想这就是我们的江湖吧!友谊在这里起飞,鸽子在这里飞翔,一座大山的胸膛坐落在后花园旁,巍峨而壮观,想要把这里所有的童话一览无余,这便是我的新窝,我会带着笑脸从0开始数到10。从卧室走来,餐厅变乖巧的等待着我们的消息,唤着快把我吃了吧!每个窗口,每位阿姨,每个餐具,都像是我们配备着,也只有我们才算是这个家的主人,这里的美味滋润着我们不断膨胀的心理需求,同样,壮士我们的枝干。

供我们娱乐的还有身后的足球场,多多少少有些辛酸与泪水,只是我不便再提起,横穿草原两岸的槐树,正前方有我的一片心事,那是李老师训练我们操场,我再也见不着了那位老态龙钟的体育老师了,他的影子还在,那些话还在,每当操场上响起集合的口号,我便能想起他的小喇叭,那是他最爱的玩具了吧,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把玩,还说起你的小时候,它陪你做的美梦,忘不掉,也断不了,这就是你。

我在这待了三年,可不仅仅是三年,它是我成长的坐标,记录着我的历程,每一步,每个脚印,还有浅浅的身影,都曾在我的心里留下一朵朵最美的记忆,像荷花那么盛开,高洁而不食人间烟火。至今我还能忆起周敦颐的《爱莲说》的名句:“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亦。这是一段旅程,躲在记忆中那么美好,美好的不留一丝痛楚,越是美好的就越是残缺,残缺的不是两岸的花草,而是花草的两岸。我要启程了,对着清风明月“星宇来了”,我要把那些编织在一起,倒影出你我的面前,沉郁顿挫的杜甫,清浅通俗的白居易,淡远闲静的陶渊明,豪放磅礴的曹操,深奥险怪的韩愈,恬淡优美的王维,婉约的李清照,有冰冷的鲁迅,高雅的朱自清,久久挥之不去。

窗外还飘着小雨,那雨绵绵的,冷冷的,像一场电影,放映着我们走过的足迹,心里有些伤无法忘却,那段不长不短,却早已湿了久久凌乱的心,挡也挡不住,最后消失在风雨后,星宇对着小雨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又何须感伤离别,旅程的路漫长而遥远,只不过一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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