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小心吓到易公子。”颜诺夕俏皮一笑,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她朝易风挤了挤眼,暗示他别露馅。
“确实是不小心摔了,你看一下你家小姐身上还有哪些地方有伤,将这药膏给她擦上。”易风微微点头回应,他将药膏瓶盖盖好,递到芷伊手上。
“小姐!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你当芷伊眼拙吗?快让我看看还伤着哪里了!”芷伊慌忙接过药瓶走到颜诺夕旁边一个劲的着急。
“我说是摔伤就是摔伤!芷伊你就不要再追问了!易公子已经帮我上了药,你将药膏收起来吧。”颜诺夕背过脸去整理头发,虽然身上有摔伤,可易风在场她不方便上药,再者,她也不愿意让芷伊看到再增添她的担心跟不安。
“在云府怎么就不能得一天太平,小姐我们明日一早就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这样子回去,老爷跟夫人看到该得有多着急!”芷伊一边将药膏收进柜子里面,一边碎碎念的担忧。
“诺夕明日就要走了吗?”易风一听颜诺夕要离开,心头就着急起来。
“原本明日就要回府去,可我现在这模样……”颜诺夕看着镜中的自己花容失色,顿时感觉阵阵的难过,回府去是她期盼许多时日之事,可此时,她却怕回去了,带着如此明显的伤痕回去,只会图增二老的不安,本身家业日渐凋落就够他们操心了,她不能再成为负担。
“诺夕何不多留几日将伤养好了再走。”易风诚恳挽留,颜诺夕若是离开,他的心就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他越来越觉得舍不得这个女子。
“云府可是一日都不能留!来了这些日子,我们家小姐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如今被人明着伤成这样,再住下去,性命都怕不保!”芷伊气愤不已,颜诺夕被人欺负,比她自己被欺负还难受,她是下人粗枝大叶被怎样对待都行,可颜诺夕是千金之躯,还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先不说她会被老爷夫人责骂照顾不周,单单就颜诺夕视她为姐妹这份恩情,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被欺负。
“去我府上吧!在我府上绝不会让诺夕受委屈,等你修养好再回颜府去。”易风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颜诺夕在云府住下去他也确实不放心,木辛城府深,肯定会三番五次的叨扰她,他府上相对来说清净许多,而且还可以以颜诺夕为挡箭牌,暂时打消他爹要为他相亲选良的念头,也可以满足他的小私心,能与颜诺夕多处几日。
颜诺夕听到易风的邀请没有即刻接受,脸上的伤要全部恢复肯定得要些时日,这期间若住在易风府上,怕多有麻烦。
“小姐,咱们就去易公子府上吧,芷伊相信易公子定会好好待小姐,不像在云府,处处受制于人!”芷伊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云府,无疑易风的邀请正中她意,她见颜诺夕犹豫不定,便从旁劝说。
“我这就去跟肃寒兄说说,然后咱们即刻出发!”易风眉开眼笑,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去消失不见,根本不给颜诺夕拒绝的机会。
颜诺夕愣在那里目瞪口呆,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想了一下又把话咽回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流离失所的弃儿一般,没有去处,易风暖心的收留并没有让她心生感动,反觉得心头不是那么踏实。
“小姐,你就放下心来,咱们去待几日,等你好得差不多就回咱们府去。”芷伊给颜诺夕倒来一杯热水,她见颜诺夕愁眉不展,便想法宽颜诺夕的心。
“在云府就已经够折腾了,还不知道易府是怎样的,万一又如在云府一般,那可真是祸不单行了。”颜诺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芷伊倒来的水一口喝了个尽。
“以我所见,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堪,易公子待人比云公子暖心得多,看他对小姐如此上心,便知在他府上定会被善待。”芷伊俏皮的朝颜诺夕挤眼一笑,她一眼便看出易风对颜诺夕颇有好感。
“但愿如此吧。”颜诺夕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她感到全身开始酸疼,摔过以后的后遗症发作了,颜诺夕用手触碰了一下左脸颊,上过药膏之后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她惊叹云府这药膏似灵丹妙药一般神奇凑效,身上的伤有衣衫掩饰遮盖自然看不见,脸上却是触目惊心,还不知道得要多少时日才能完全恢复如初,这已经是在云府第二次受伤,自己跟这个地方无缘,她确实也不愿意再住下去,看来现在出了易风府上,她也别无去处,颜诺夕只得妥协不再抗拒什么,她决定逆来顺受吧。
沁儿不知去了哪里,蹑手蹑脚的进到房里来,一直低垂着头不出声。
“沁儿,你可以随我回颜府去了,你们公子已经答应下来了。”颜诺夕见到沁儿便高兴的将这个好结果告诉了她。
“沁儿多谢诺夕小姐……”沁儿朝颜诺夕鞠躬致谢。
“沁儿,以后咱们就一起好好服侍小姐。”芷伊走到沁儿身旁挽着她的臂弯很是热情。
沁儿点头笑笑,笑得有些不自然,心神不定的样子,她放佛并不像想象那般兴奋激动。
芷伊看着沁儿不对头她有些纳闷,她看了看颜诺夕,只见颜诺夕也是满脸不解,芷伊询问沁儿有何心事,沁儿躲闪着敷衍并未作答,随着以准备晚饭为由离开了。
颜诺夕嘟嘟小嘴满脸无辜,她感叹真是不顺畅的一天,自己尽力为沁儿争取了她想要的结果,可貌似沁儿并不高兴,她也有些泄气。
芷伊悻悻的看着沁儿离开,想开口说什么,被颜诺夕拦住了,颜诺夕吩咐芷伊去厨房帮着沁儿,她是想借口让芷伊离开自己好处理一下膝盖跟手掌处的伤。
芷伊退下后颜诺夕关上房门将药膏找出来,独自涂抹在伤口上,每碰触一下伤口处她就疼得冒冷汗,她奇怪为何易风给她上药时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疼,是因为伤口程度不一样,还是因为上药人太特别?颜诺夕嘴角上扬,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