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芙蓉苑内,大夫人白敏仪斜靠在在美人榻上,亮丽的长发盘成高高的妇人发髻,两边各插了一根金簪,上身穿着浅绿色的紧身小袄,下着淡黄色长裙,裙摆上点缀着用上好的金丝线绣成的牡丹花,华服半搭在榻前。
白敏仪虽然已经生了一双儿女,但由于长期保养的十分好,却仍然是风韵犹存,再加上又是当朝左相的亲生妹妹,镇国大将军的正房夫人,在整个帝都贵妇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榻前半蹲着的丫鬟则穿着一身水绿色齐胸襦裙,梳着双环髻,猛的一看和普通丫鬟没有多大区别,但仔细一看,那发髻上还插着一只精致的银簪,正在给白敏仪按摩的纤纤玉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白玉镯,这便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翠屏。
“母亲,叫孩儿来所为何事?”人未到声先到,迟剑南急匆匆的,才刚跨进院门,就冲着内院大声嚷嚷道。
听到这声音,白敏仪就头疼不已,这儿子也是让她操碎了心,以前是她太过于溺爱他了,总觉得他还小还小,现在看来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不然日后如何去继承将军的爵位。
想到这儿,白敏仪立马皱了皱细眉,假装嗔怪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鲁莽冲动的性子,整日里就知道和那些纨绔子弟鬼混,什么时候能和你大哥学学,少让娘为你操点心。”
“又是迟御风,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儿子……”迟剑南小声嘀咕了几句,但心中长期积累的不满与愤恨却不止这几句牢骚而已。白敏仪若是知道日后的悲剧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恐怕也就不会那么处心积虑的去争权夺利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敏仪絮絮叨叨一大堆之后,才进入主题:“那贱人生的野种要回来了,娘要你去城门口接接她。”一提到北云雁,白敏仪就恨得牙痒痒。
“什么?要本少爷去接一个在山上长大的村姑?”迟剑南还没听完就不干了,凭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这种在那些贵公子面前丢面子的事就轮到他了。
“娘,这种事情你一向不都是交给迟御风,咳咳咳,大哥去做的吗?怎么不让他去做,刚好还可以在人前帮他树立一个谦谦君子的好形象。”
“南儿,你是娘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会舍得害你,娘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白敏仪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我约了尚书家的公子斗蛐蛐。”迟剑南满不在乎的说道,要他亲自去接一个村姑,笑话。
“迟剑南,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爹要是知道你上个月在青楼干的混蛋事,一鞭子不抽死你就算手下留情了。”白敏仪恨铁不成钢的“威胁”道。
提到那件事,迟剑南立马就焉了,“好,孩儿马上就让下人去准备。”
听到下人说迟剑南已经出发准备出城了,白敏仪这才放下了心,让剑南去接那个野种,然后再安排刺客杀了那个野种,既拔了扎在自己心中那么多年的刺,又成全了他们母子俩在众人眼中的大度的形象,何乐而不为呢。北云雁,拿你女儿的命来偿我这半辈子的怨恨,算是便宜你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