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情，让书遥感觉仿佛看到一条有着漂亮花纹的毒蛇在阳光下慵懒地吐着信子，漂亮的花纹下暗藏杀机。
她不由得脊背一凉，浑身汗毛倒竖。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嘴角笑意不减，又问了一句：“珩歌，你可愿意？嗯——？”
那个刻意拉长的“嗯”意味深长，而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的威胁神色更深。
书遥心中一怵，直觉自己若是应了楚云轩，漓渊绝对会将她的脑袋给拧下来的。
楚云轩此刻也从漓渊的语气中察觉到几分不对，又瞧见书遥眼中有两分掩饰不住的慌乱，于是温声道：“珩歌长老，你心里如何想，便如何说，若是有什么事，本殿担着。”
摆明了是要拿他的太子身份压漓渊。
话音刚落，漓渊眸中戾气更重，但笑容也愈发灿烂：“太子殿下说得好，珩歌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书遥深吸一口气，这两个人不管哪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存在，若是说错一句话，她今日脑袋就不保了。
她跪下，低眸轻声道：“九樱殿事务繁忙，珩歌着实抽不出身伴在殿下身边。殿下不过是想确认珩歌是否为殿下的故人罢了，珩歌揭下面纱，让殿下辨认一番便是。”
说罢，抬手便想掀开面纱。
一只白皙而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书遥惊愕地抬眸，却瞧见漓渊那双漆黑的眸中隐隐含了两分怒火。
他抓着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拽了起来，转身却对楚云轩笑得无害灿烂，眼底的情绪被他尽数藏好：“既然珩歌不愿，那本座便先带她回去了。”
“国师大人，你再三阻止本殿看她的脸，究竟意欲何为？”楚云轩此刻也有些恼了，原本温和的声音现在也沉了下来。
漓渊笑容不改：“殿下多想了，只是九樱殿有规矩，女子未及笄之前，都不得摘下面纱。这是九樱殿传承下来的规矩，还望殿下谅解。”
楚云轩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分明就是拿九樱殿来压他。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这条规矩，就算有，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而且他漓渊是什么人，这些年做过的违一反规矩的事情还少吗？
这个珩歌，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下属，漓渊却将她护得死死的，着实叫人心中生疑。
漓渊顿了顿，看着楚云轩气得阴沉的脸，又道：“而且，珩歌出生于九樱殿，自小便专注修炼，与世俗接触甚少，绝对不可能是殿下的什么故人。”
而后侧过脸对书遥道：“走吧。”
说罢，潇洒利落地转身离去。
书遥抿了抿唇，朝着楚云轩略一欠身，旋即转身跟上漓渊的步伐。
楚云轩气得脸色发黑，今天这一闹，漓渊算是彻彻底底地将他给得罪了。
书遥跟在漓渊身后，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方才漓渊的那句话——“珩歌出生于九樱殿……”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就已经九岁，但这具身体九岁之前的记忆，她是一点儿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