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自己意识的使者,必然负有意识上的使命。如果仅仅是为了转变你们人类的意识方向,似乎在程序上不必设置得如此复杂,那又为什么要按这种既定的方式向你们传递这种种意识呢?可见,我使者的使命毕竟还不是现阶段就可以毫无保留地完完全全地传递给你们人类的。
此刻依然还是要说明的是,此刻映入你们眼帘的这些文字,并不是我意识使者的原话,而是我借用了你们人类一份子的头脑,由他归纳总结后再用文字转述出来的。你们要明白的是,我在他梦境中单独面对他时,说过的话远远不止这些。
其实,真正的意识中的意识问题,想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有时候就是再细腻的文字也不能准确描述于万一。但既然我已经赋予自己以使命,那怕再复杂的意识问题,我也尽量追求用最简捷的语言把它描述出来,并尽量做到令你们人类人人达到一看即懂的程度。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在这里花费如此多的言语来说明一个原本很简单的问题——应该选择一个什么方式向你们人类传递我的意识?是因为不如此,又怎么可以让你们真切感受到意识问题的复杂呢?你们人类意识已然在一定的范畴之中延续了那么久——只是针对你们人类而言!想在一朝一夕之间完全转变方向,岂是容易之事?
也许在你们人类看来,我用如此多的言语向你们不间断传递意识上的认识问题,是否就代表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呢?如果你们真如此想,就证明你们直到今天还依然把意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也间接说明了我对意识问题的认识问题向你们传递得太少太少。
我用如许多的言语,直到今天为止,也仅仅就意识的认识问题向你们人类传递了点点皮毛,遑论意识问题本身?如果你们人类想在意识上转变方向,首先必须在对意识的认识上转变方向,如果你们直到此刻为止,依然没有领会到意识的复杂,是否就代表你们目前的意识高度还不足以完全领会我意识使者向你们传递的意识呢?
之所以此刻要像以上这么说,依然也许只是想让你们人类产生这样一种意识: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让我们明白究竟什么是意识,你再这样说下去,你认为我们还有看下去的意识吗?如果你们真的会有这种意识,那就对了!我的目的正在于此!如果你们看到现在连这种最基本的意识都还未曾建立的话,那简直就是白费我如此多的口舌。而我明知道你们也许会产生这样的意识,又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如果你们把这个问题真正想通了,才能证明你们的意识终于可以微微通过我的小小考验了。
此刻还有一点希望向你们传递的意识就是,真不知帮我用文字向你们传递意识的执笔者,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准确地把我的意识展现于你们面前呢?但这点无需你们思考与回答,我可以把我关于这个问题的意识传递于此:无可怀疑的,既然他是我千挑万选的你们中的唯一,我当然相信他的对于我的意识的领悟力必然是出类拔萃与众不同且非同凡响的,应该是可以做到尽量最接近于我原意的表述。如果连他都做不到这一点,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为你们人类感到悲哀之外,必定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词汇可以准确表达我的意识中的可怜又可恨可悲又可叹之深刻且复杂之感觉感受与感想感念了。
此外,还有一点意识也希望在此一并传递:其实,真正的准确的意识上的交流是不需要语言和文字的,那是纯粹的意识与意识间的交流,无比准确无比真实,瞬间互移,毫无滞碍。但那种交流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首先要求意识高度的相差无几无缝衔接,否则,最好的方法也只能是我目前正在试行的方法:首先寻求一个意识上的代言人,再由他在领会的基础上用他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文字转述出来,结果当然还是因为希望用这种方式达致这样的效果——越是说不明白的意识问题,越是寻求用意识传递的方式把它说明白。万一说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有人心甘情愿把这种越说越说不明白的意识一点一点转化为文字,就算结果依然是没把想说明白的问题说明白,又有什么大不了呢,至少有一点意外收获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产生于代言人的意识深处——管他有没有说清楚呢,只要我的小说因此增加了新的一节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