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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桥下的人生

“该死!”中年警察气的直拍窗户,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这么拽的还是第一次见。

那些不要命的三郎也不见得有这么拽……至少他们的跳楼可没眼前这小子的神。

穿着宾馆拖鞋,用着与地面几乎平行的方式跳下三楼,都不见有什么身体上的不似。

“胡队,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你们能从这里跳下去追他吗?如果不能的话,就先把床上的女孩送到医院!”

“是!”

而当他们着手把女孩送到医院的时候,跳下楼的牧兵则是穿着拖鞋行走于热闹非凡的东w夜市。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行人戏闹秀恩爱……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可牧兵却显的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也许这和他西装配拖鞋有关吧!?

牧兵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桥上。

这是一拱古老的石桥,这拱完全由人力建造出的石桥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下方那条叮叮咚咚的小溪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不知见证了多少的文化变迁,更不知道为多少个失意直人提供了无私的帮助。

简单点来说,就是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有个可以躲雨睡觉的地方。

因为这座桥边并没有太多的照明,导致牧兵没能找到下到桥下的阶梯,所以他直接跳了下去……反正又不高。

可这一行为可吓坏了那些正要入睡的人。

“城管来啦,城管来啦……大家快跑!”

“城管来啦……”

“哎,大家莫慌,我不是什么坏人!”好在牧兵及时出声挽留住了他们。

听到牧兵的话,那些正想要逃跑的人半信半疑的停下了动作,开始打量起牧兵。

凌乱不帅气的脸,还行,危险度中。

帅气的西装,我去,危险度必须上升到高。

宾馆的拖鞋,OK,同类。

他们松了口气之余,从桥下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牧兵面前。

这群人共有十来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大的将近四五十的样子,而最小者竟然是一个年龄不过十二十三的女孩怀中的襁褓。

而他们所穿之物也有烂有好,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牧兵一样灰头苦脸。

“嗨,伙计你是怎么搞成这幅模样的。”这时有一个长的还算清爽,身形也还算高大,可脸色却还明显带有一些稚气的少年拍打了下牧兵肩膀。

牧兵不答反问:“那你们呢?”

“我们啊!我呢,是从农村出来的,想要来这里改变自己的人生,可好像失败了……”少年说到这竟然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失败者该有的气质。“而他们,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那个抱着小孩的小妹妹我倒是熟,但我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讨论人家吧!”

“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一个喜欢谈论别人八卦的人……我叫牧兵,很高兴认识你!”

“呃……我叫熊大!”

俩人亲切用力的握起了手,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同时收手放在身后抖动着,而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牧兵用另外一只手捶打了下胸大的胸肌,“看不出来啊!”

“牧兵你才是最让我吃惊的那个,在我们那可没有几个人能把我的手捏疼的。”熊大回道。

牧兵嘿嘿的笑了几声,收了笑后问道:“练过?”

熊大摇头:“我从小学开始,只要一放学回家就得徒手弄些柴火回家。到了放假的时候,又得天天下田地里去……不过就算如此,我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

“倒数第一!”

熊大白眼,“正数第一。”

“厉害!”牧兵惊叹的同时,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些时间都去了哪。怎么成绩还没他这个忙到没有时间可言的人好。

不过有一点倒和熊大一样……成绩一向很稳定。

这时黑暗与灰暗的交接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呼的声响。

这道冷风吹的牧兵俩人直发颤,熊大连忙拉着牧兵走进了拱桥下,说是桥下要暖和一些。

牧兵跟着熊大迈入了黑暗,一入黑暗就有着一股溪水也没能带走的气味入了他的鼻。

虽然这味很刺激,但这对于牧兵来说还是能接受的。所以表情变也没变。

习惯了在黑暗中视人的熊大自然是能看清牧兵的面孔,所以夸赞了牧兵一番。

而牧兵则是与他又攀谈了几句后,就向着那个抱有婴儿的女孩走去。

说实在的牧兵对这个女孩还是蛮在意的,因为之前和熊大讨论到她的时候,牧兵就看清了她的模样……虽说她的脸上满身新灰,但从她的脸廓、五官等看,她也不是那种容易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人儿。

“小妹妹,你好,我叫牧兵。”

“牧兵大哥哥你好,我叫紫柔。”女孩的声音很甜也如她名字中的那般柔软,而且表现出的也很开心。

可这反而让牧兵疑惑了,因为根据他以前做任务得到的结论。人在这种困境下基本上都是负面情绪占主导。苦恼、哭闹、无助、发狂……就如那个脚边满是酒瓶子的大叔一样。因为这些才是处在这种环境下的人该有的情绪。

可此时这个女孩却显得是那么的阳光。

“太奇怪了,你这也太奇怪了。”牧兵小声说道。

紫柔笑着回道:“你来的时候,大喊城管来了的那位阿姨以前是个买菜的。而那个脚边满是酒瓶子的大叔以前则是一个有钱人,好几次喝醉了在这桥上大吼大叫着,我都听到要烦死了,不过就在上个月他的公司倒闭了,他就来到了这里。至于熊大哥哥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说了。而那个……”

紫柔在把这些人之前的身份都告诉了牧兵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的好日子正刚刚放假,而我的好日子则马上就要收假啦!”说到这紫柔还露出了丝丝的笑意。

也许是考虑到环境下的大情绪,所以没敢笑的太放肆……但却很甜。

牧兵没想到紫柔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用手揉着她那扎手的头发并轻声问道:“紫柔,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就不怕你的好日子过惯了假期,而不想收假吗?”

不是牧兵铁石心肠,而是他见惯了太多的死小孩,无论是心中的,还是身体上的。因此牧兵不再希望有人成为他们……所以牧兵希望紫柔能放弃这份天真,用力的去和其他人争抢……

可紫柔接下来的这番话让牧兵怔住了。

紫柔把目光放到了怀中的襁褓上,小声但又那么坚定的说道:“因为昨天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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