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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钟馗嫁妹

钟馗状元考试名落孙山,厚着脸皮回见家乡的父老,家乡父老个个惋惜不已,其母鼓励说:“有志者事竟成,我儿明年在考,一定能够高中。”钟馗说:“承母亲贵言,儿一定努力温习,来年再考。”钟馗经常和同乡好友杜平一起谈诗论对,杜平受益非浅,很快又过了一年,一天,杜平拿酒肉过来和钟馗把酒言欢,钟馗闷闷不乐。杜平见钟馗不能开怀畅饮,笑说:“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不要放在心理。”钟馗叹息:“一年一度的科举又到了,前几天我母亲大病,把家里的积蓄全部用完,我在为盘缠发愁。”杜平一听,笑说:“此等小事,兄何必放在心上,盘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杜平于是再馈赠十两银子给钟馗,钟馗推辞,说:“我知贤弟为人乐善好施,但是上次十两我还没有还,现在弟又赠送十两,我怎么好意思收下。”杜平硬塞说:“钱财乃身外物,你拿着。”钟馗于是收下。

第二天,钟馗和杜平一起去长安应试。两人一起游山玩水来到长安,只见长安繁华依旧。钟馗和杜平又来到富来客栈,客栈老板见恩公来了,连忙热情招呼,给钟馗两人选了两间上好的客房,钟馗说:“我要最便宜的那一间就行了。”客栈老板说:“你去年帮我赶走了冤鬼,现在谢你还来不及呢,两间客房不用钱的,钟壮士有什么需要尽管分付。”钟馗见盛情难却,也就入住了。开考之日,钟馗如文曲星下凡,满腹经纶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涌出,发榜之日,钟馗力压群雄成为状元。钟馗和杜平欢呼雀跃,三天后,唐玄宗在大明宫殿接见中进士的三鼎甲,钟馗等三人感恩下跪,唐玄宗以为今年的状元会像去年的一样俊朗,没想到一看钟馗,只见其相貌丑陋,玄宗嫌弃说:“朕以为状元之才一定是人中之杰,相貌出类拔萃,没想到如此丑陋。”于是把钟馗的状元降为进士。钟馗深受打击,到手的状元转眼间没了,还换来一句丑陋无比!钟馗恼羞成怒说:“我十年寒窗,满腹经纶,换来的却是君王的一句嫌弃,我留在世上还有何用。”于是一头撞向大明宫的大柱上,当场毙命。唐玄宗被吓了一跳,心有惭愧,于是把身披的绿袍脱下覆盖在罪魁身上,令人把钟馗是尸体抬出,叫其亲属前来收领。

杜平满心欢喜的在宫外等候钟馗出来,没想到等到的消息确是:“钟馗被降为普通的进士,恼羞成怒自杀。”杜平深感痛惜,连忙前去收领钟馗的尸体。杜平出钱请四个大汉把钟馗的尸体运回家乡,大家连夜赶路。在一段乱坟岗的路段,鬼叫声不断,四个运尸的大汉毛骨悚然,走了一半路后,鬼叫声越来越大,四人心寒意冷终于顶不住了,想开溜。杜平安慰他们说:“此乃鸟叫,不是鬼叫声,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五人壮着胆往前行,突然一个孤魂野鬼从坟地冒出,四大汉落慌而逃,杜平吓得手脚发软,想跑也跑不动,四个大汉大叫着跑出去后又大叫着跑回来,群鬼把杜平五人团团围住。杜平心灰意冷对着钟馗的棺材说:“既然生不能够与君痛饮,那我们就一起到地府再喝过吧。”于是准备和众鬼一战,突然,一个闪电,从钟馗的棺材里跳出一个身穿绿袍的鬼魂,对着群鬼厉叫:“尔等不得放肆,钟馗在此。”群鬼惊慌不已,立即消失。杜平和四个大汉惊出一身冷汗,杜平自言自语的说:“幸好钟馗大哥显灵,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四个大汉连忙跪谢钟馗的救命之恩,钟馗的魂魄赶走群鬼,又附回身体。四个大汉连忙把棺材抬起,没等杜平吩咐就恭恭敬敬的赶路了。

回到终南山,钟母正在家门前张灯结彩等待儿子的归来,一听说杜平回来了,立即出去查看,看到杜平和几个大汉扛着棺材回来,钟母的心立即凉了一半,钟母连忙上前问杜平:“我儿钟馗呢?”杜平眼中含泪说:“钟馗大哥本中状元,但是因为皇上嫌其相貌丑陋,把他降为普通的进士,钟馗恼羞成怒自杀了。”钟母一听,心脏病复发,一命呜呼。钟妹刚开始听闻大哥死了,后又见母亲一命呜呼,对着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杜平出钱把钟母和钟馗安葬,钟妹心力憔悴的哭到:“母亲啊,我们三个相依为命,现在你和大哥都走了,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啊。”杜平在旁边安慰说:“死者已矣,生者应该为了她们的希望而活下去,你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钟妹说:“你帮了我们家很多,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你,谢谢杜公子的大恩。”杜平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不必那么客气。”说完就把钟妹送回了家。

钟馗与其母亲在黄泉路上相见,钟馗激动异常,立即给母亲下跪,哭说:“儿子不孝,为了一时的丑怒搞得家破人亡。”钟母叹息到:“荣华富贵乃身外物,为母的只是希望儿女平安归来,被皇帝剥去状元不算什么挫折,很多人才高八斗却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你这样做太让我失望了。”钟馗痛哭流涕说:“大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孩儿只有来世才能报答母亲的大恩。”钟母说:“相貌是天定的,丑陋和俊美都是人,以貌取人一定会受到报应(后唐玄宗末年,安禄山和史思明造反,这就是报应)。”钟馗说:“儿生不能够尽孝,现在就让儿子背你走完黄泉路,尽一下孝心吧。”钟母点点头。钟馗于是背起钟母慢满消失在黄泉路上。

曾经追求钟妹的当地一个有钱有势的无赖听闻钟馗和钟母都已死,开心得不得了,心想:“这次应该可以得到钟妹了。”于是披麻戴孝的来到钟家,对着钟母的灵位就是一阵大哭,其属下看到主人真会演戏,暗暗发笑,无赖大怒,命令自己的属下也要跟着大哭,那些喽罗没有办法,也假装哭泣。钟妹被无赖公子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躲避,无赖公子大哭一番后对钟妹说:“我的妹子啊,你母亲和大哥都死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如到我家到侧室吧?”钟妹大怒说;“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不会嫁给你的。”无赖公子见软的不行,于是来硬的,恨恨的对钟妹说:“三天后我就要来迎娶你过门,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说完就带领几个喽罗走人。

钟馗和钟母高尚的品德感动了玉帝,玉帝封钟馗为驱魔真君,赐天龙宝剑,职责是驱除人间邪魔恶鬼。封钟母为道德仙君,职责是用道德教化世人。钟馗对玉帝说:“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我的相貌变得美丽一点?。”玉帝哈哈大笑说:“世人都爱俊美!既然你还有凡心,那我就赐你另外一个化身吧。”玉帝对着钟馗一点,钟馗立即变成美男子。钟馗连忙谢恩。

钟馗登天之后,仍关心在阳界的妹妹。一天,钟馗以神通感应出一名无赖要强娶他美丽的妹妹,于是立刻下到阳间,其妹在家孤零一人,又为恶人无赖所迫,伤心过度,正想上吊自杀,突然钟馗从天而降,其妹大惊。钟馗哈哈大笑说:“妹妹为何这么想不开?”钟妹看到大哥回来,开心的扑上去,钟馗说:“我现在已经是驱魔真君,不信你摸摸我的胡子。”钟妹开心的说:“那母亲呢?”钟馗说:“母亲被玉帝封为道德仙君,正在教化世人。”钟妹开心开心不已,早已把上吊自抛到九霄云外。钟馗说:“你已长大,大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中不放心,我想把你许配给杜平,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钟妹两脸通红,害羞得不说一话。钟馗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杜平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证明他心里有你。”钟妹害羞的说:“你怎么知道他心理有我?”钟馗哈哈大笑说:“你忘记了,我是神仙啊,凡人的心事我都知道。”钟妹说:“既然长兄作主,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钟馗一个转身来到杜平家,杜平正在以酒解闷,钟馗敲门,杜平把门一开,大叫:“鬼啊!”钟馗哈哈大笑说:“杜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杜平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钟馗吗?”钟馗大叫说:“我是钟馗啊。”杜平说:“你不是死了吗?”钟馗说:“我是死了,不过又活过来了。”杜平连忙打开门,看到钟馗身穿乌纱破帽大红袍,举步安闲扇慢摇。心中大喜说:“你发了?”钟馗说:“去去去,我现在是玉帝封的驱魔真君,现特来和故人一聚。”杜平连忙置酒说:“今天我要和你痛饮三百杯。”钟馗说:“好,今天我们开怀畅饮,明天给你办喜事!”杜平疑惑的说:“什么喜事?”钟馗笑说:“我要把妹妹嫁给你。”杜平立即傻了,刚拿起的酒杯从手掉到地上。钟馗大笑说:“你一把年纪还不结婚不是在等我妹妹吗?”杜平傻笑说:“我的心事你怎么知道?”钟馗说:“天下间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来我们干杯。”酒过三杯后,杜平对钟馗说:“我虽然喜欢钟妹,但是不知道她意下如何。”钟馗大笑说:“我妹妹已经同意了。”杜平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给钟馗倒酒,两人喝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一早,钟馗吩咐部下出去买财礼,下午杜平醒来,财礼已经布置好了,杜平惊讶不已,钟馗叫杜平穿上新郎服,戴上大红花,布置好新房,准备晚上娶亲。正好那天也是无赖公子抢亲的日子,无赖公子心想:“白天抢亲太过张扬,怕惊动官府。”于是改为晚上。凌晨时分,钟馗叫杜平骑上鬼马,叫鬼卒们抬轿、搬嫁妆、提灯笼,大吹大擂的就往家里赶,无赖公子也在此时出动,前去钟家抢亲,两个娶亲的队伍在钟家相迎,无赖公子听闻有人前来和他抢亲,大怒说:“谁敢和本大爷抢亲,活得不耐烦了。”鬼卒们立即露出狰狞可怕的面孔,前面开路、抬轿和搬嫁妆的无赖喽罗看到鬼卒拔腿就跑,无赖公子吓个半死,立即从马下摔下,一条腿突然间摔断,连滚带爬的滚回家,从此不敢再做恶。妹妹出嫁后,钟馗等开心的离开了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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