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凑近李若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问:“哥,如果刚刚是我‘那个’,你会站出来吗?”
这比女人的我和你妈落水,你救谁?好回答一百倍。
李若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我会比他果断一万倍。”
“哥,你真好!”田一一露出满意的笑容,软糯的红唇在李若的脸颊上香了一下。
旁边有哥们酸味儿十足的道:“喂喂喂,我说注意点影响,车上有未成年人呢。”
“老家伙,你是在说我吗?”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大书包的小蘑菇头不乐意了,抬起胖胖的小脸,斜了那哥们一眼,然后捧起身边同样穿着校服的小萝莉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土鳖!”
这一幕,把四周的人都笑翻了,实在太逗。唯有那哥们,满面羞耻,无地自容。
尼玛炸了,被小学生鄙视!
有个满脸青春痘的初中生寂寞如雪的叹息道:“如今,果然已是10后的天下。”
经过一波笑闹,车厢里的气氛缓和下来,都忘了之前放屁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又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卟~~”
“擦,谁又崩了个屁?”有人狐疑的看向周围人。
“就是,一个一个的,交响曲啊,这么厉害,咋不去开演唱会。”
“不好,我中毒了,快救我。”有人作势欲倒。
有人再吐槽,也有人在暗中寻找目标,这或许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车厢后排,一个身体微微发胖的青年,余光瞟了眼身旁埋着头脸红到耳根的姑娘,咽了口唾沫,终于鼓起勇气,学着之前那青年咳了一声。
“吵吵啥啊,我今天,肚子也不舒服,刚才那个屁,我放的。”说着拍了拍胸脯,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周围人都狐疑的看向他,又玩这招儿?
青年昂着下巴,脸露得意,故意不去看女孩,等着她主动上门感激。
不料,那姑娘从座椅上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招排山倒海将他推翻在过道上,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咒骂道:“老娘中午吃多了,打个嗝,你丫说是你放的屁?叫你占老娘便宜,臭不要脸的东西!”
“啊——啊——大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青年抱头鼠窜。
众人笑翻,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公交车走走停停,,慢吞吞的像爬行的蜗牛,挨了四十分钟,才终于抵达CK区状元街。
下了车,李若和田一一拉着手,往梧桐巷走去。
李若从小长大的地方——幸福孤儿院,就在梧桐巷的最深处。
幸福孤儿院最早由田一一的爷爷在三十年前创建,后来老人家去世,由田一一的父亲田磊接管。
田一一六岁那年,父亲田磊得急病去世,此后孤儿院便由母亲冯兰撑着,一直到现在。
孤儿院的运转主要依靠社会爱心人士的捐助,和冯兰自己经营的几家小店的盈利。
早些年比较艰难,那时社会财富普遍偏低,有余财的家庭不多,孤儿院收到的捐助很少,自营的小店利润也微薄,常常入不敷出。好在孤儿院的儿童入学有补助,学费这一块不用太操心,否则,李若他们未必能够顺利完成学业。
如今情况已经大为好转。
一则孤儿院的各项收入增多,二则社会逐渐富裕,养不起孩子的家庭已经非常少,除非残障,或者其他什么特殊原因,父母一般不会抛弃儿女,近三年来,孤儿院只接收到两个儿童。
再加上最早的一批孤儿已经长大成人,步入社会,每年对孤儿院都有所捐献。
孤儿院的成员很简单,73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院长冯兰,副院长田钟诚——田一一爷爷的亲弟弟,8位在孤儿院长大,年龄到了界限,却因为残障难以融入社会而留下来的护工。
孤儿院不大,漆皮斑驳的大门里面,正对门的是一座三层排楼,是孩子们的宿舍。
房子很老,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留下的产物,装饰得却很新,房门、墙壁、窗户错落有致的排布着温暖的壁纸,各色涂鸦,还有风铃。
这是孩子们的作品,风格简单,甚至笨拙,却有着家的味道。
在排楼的两侧,是两栋二层的下楼,右边的稍大,是护工的宿舍,左边的则稍玲珑精致一些,是冯兰院长办公的地方,同时也是她和田一一母女的家。
三栋房屋围起来的院子,则是孩子们的乐园,错落这乒乓球台、篮球架、羽毛球场等简单的娱乐设施。
平常到傍晚的时候,院子里都非常热闹,到处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今天却有点奇怪,李若和田一一走进院子里时,出奇的冷清,一个人影也没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知道了我们要回来,藏起来准备给我们个惊喜?”田一一眼睛在院子里打转,寻找蛛丝马迹。
李若用透视能力往排楼里望了一眼,里面没人,不由奇怪,今天是星期五,初中和小学的孩子都要回来才对,怎么都这点儿了,还一个人不见。
“情况有些不对,我们快去找冯姨,问问发生了什么。”李若道。
听李若这么一说,田一一有些紧张起来,拉着他的衣角,跟着快步往左侧的小楼走去。
咚咚咚,李若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衣着素雅的中年妇人,四十岁许,体态丰腴,端庄慧雅。她眼里含着浓浓的忧愁,但看到李若和田一一的瞬间,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压了下去,脸露笑容。
“冯姨!”
“妈!”
李若和田一一唤道。
“哎!快进屋吧,外面热。”冯兰甜丝丝的应了一声,让开身,让两人进屋。
招呼两人在客厅坐下,冯兰端了一杯鲜榨西瓜汁给李若,笑眯眯道:“累坏了吧,喝杯果汁,解解渴。”
田一一把大白腿翘到玻璃茶几上,不满的道:“妈,你只顾着哥,我俩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死丫头,这么热的天,你哥在车站等你两个小时,容易吗,就知道挣,等着。”冯兰白了一眼田一一,转身进厨房,不一会又端出一杯果汁,塞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