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三十”段录音。
(一)
娇滴滴的声音:“黄哥哥,你就借钱给人家嘛?人家肯定会还你的,借嘛。”(这声音,让人听了,酥软到骨子里了。)
黄W:“我们又不熟,万一我借钱给你,你跑了呢?”
娇滴滴的声音:“黄哥哥,跟我去没人的地方,刺激一下,敢吗?”
黄W:“好好好,你说去那就去那?”
(二)
娇滴滴的声音:“诶呀,先别动手动脚的,人家心事重重,哪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嘛。人家真的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这点钱对黄哥哥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就借给人家嘛。”
黄W:“做我女朋友吧,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
娇滴滴的声音:“哼,你们男人就只会耍嘴皮,你要是真的想我做你女朋友,你就答应我的请求,拿出点诚意嘛?”
黄W:“美人莫生气,拿着,密码是-----。”
娇滴滴的声音:“黄哥哥,你人真好。”
黄W惊慌道:“你干什么?”
(三)
黄W暴躁道:“你们干什么,快放了我。”
小敏:“给,卡还你,我们拿走了20万。这是你的借条,我们两清了。”
黄W嚣张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拿了那些钱,我也要你们有命拿没命花。这世界,除了我父母,就没有人敢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小敏:“哦,是吗?”
黄W惊慌道:“干嘛?拿刀子出来干嘛?你们不要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逃不掉的。我老爸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要是敢动我,你们死定了,死定了。”
小敏:“反正现在动不动你,我们都得死,你说,换是你,动还是不动?”
黄W怯怯道:“我,我,我,我不动,我真的不动你们,真的,真的。你们放了我,你们要多钱都可以。”
小敏:“钱,又是钱。我们是来讨债的,不是来绑架的,不是我们该那拿的钱,我们一分都不多拿。我说,你整天声色犬马、酒池肉林,身体不难受吗?你有那么多钱,真的幸福吗?你都那么大个人了,遇到什么事情,就知道找爸爸,你羞愧吗?总是活在父母的影子下,你真的开心吗?你身边,真的有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是谁的谁而喜欢你的人吗?你有自己的梦想吗?你觉得自己是谁?用酒精、肉欲、药物去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去表现所谓的与众不同和能耐,是假个性还是真懦弱?”
黄W失控道:“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小敏:“嗯嗯,也许过了今天,我们没机会见面了,聊聊吧。说说你人生的遗憾,你的梦想,你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你说什么都可以。听说,你小学得过模型大赛的二等奖,那个作品叫什么来着,你记得吗?”
黄W哭泣道:“那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东西,我记来干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真的欣赏,根本就没有人欣赏。人只会在意能带来利益的东西。什么梦想,什么喜欢的人,只要有钱,什么女人没有,什么模型没有。你说那么多废话,还不是因为钱,你是因为钱,所以才设了这个局的。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都是利欲熏心的。(喘气)每个人都一样。”
小敏:“不是这样的,你那个模型真的做得很精巧,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不是假手于人的,如果不是自己做到,不会做的那样细致的。我虽然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但,我相信用心去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事情时,一定会有人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的,而自己也会从中得到快乐的。”
黄W:“你真的觉得我的模型做得好吗?”
小敏:“真的哟。听说,你以前是个情种,对一个女孩十分痴情,还为她离家出走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滥交?聊聊吧,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黄W阴郁道:“痴情,痴情有什么用,当你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哪怕当初约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可现实,现实是那个人跑了,她逃跑了,我为她放弃了所有,她却跑了。”
小敏:“你这个白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人,去折磨自己,去伤害自己,真是蠢死了。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疼吗。我告诉你,不会。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不会逃跑。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不会因为你的堕落而心疼的。也许,你会想,她是有难言之隐,被你的父母逼迫,才会离开你的,她是爱你的,只是她不够勇敢。但,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不对的错过,你们走不到一起,只能证明你们不是互相对的那个人。你要是想她后悔,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你就应该成为更好的自己,做一个出色独立的人,让她明白,不选你,是她的错,同时,让自己拥有了爱和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能力。”
黄W:“爱和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能力,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人人只会说我老爸是谁,我是谁的儿子,根本没有任何人认同我。我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我不是没有尝试独立,只是,现实会告诉你,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
小敏:“笨蛋,因为别人认为你是谁,你就心甘情愿地做谁,你是傀儡吗?有没有想过,不是现实太残酷,而是自己太懦弱,在遇到困难险阻时,就只知道退缩、逃避,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养成习惯性失败。在遇到相似困难时,没有再次尝试,就直接否定了成功的可能。悲剧的根源不是那些势利的人,不是不懂你的父母,不是该死的命运,而是,你自己。”
黄W:“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可能懂我的痛苦,有很多东西,不是非错即对,非黑即白的。当伤害你的人,是你自己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的亲人,你就会觉得人生多无奈,多无能为力,还不如及时行乐来得痛快。”
小敏:“痛快,你所谓的痛快是用极度狂欢过后的极度痛苦与空虚换的,这跟恶魔做交易没什么差别。当肉欲、酒精、药物(毒品)所带来的刺激过后,留下的只是虚弱空虚的躯体而已。有没有想过,只要好好地全面地耐心地和你的父母聊聊,也许他们会理解你,他们会支持你。成年的子女要是一定要和父母斗,父母肯定会输的。因为父母是那种,他们爱你,你才会爱他们,但即使他们爱你,你也不一定爱他们的存在。你父母做了这么多违背你心意的事情,是因为他们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不懂得真正地从你的角度去爱你,而是用他们自己的角度去爱你。但如果一切的悲哀都是因为爱,那事情就好办了,因为爱,人们会妥协,会努力,会付出,只要好好、好好、好好地谈谈就好了。”
黄:“可现实是,他们明明知道我喜欢什么,明明知道。但他们却一再一再地操控我的人生。反叛换来的结果是漠视,失望,冷淡。我的人生,就是一潭乌烟瘴气的死水,激不起任何清澈的浪花。”
小敏:“你已经激起了异常清澈的浪花了,因为你至少努力过、勇敢过、追求过。请给自己,也给你父母一次机会吧,请再次尝试和他们谈谈,十分明确、十分明确地表达自己所爱吧。不要因为爱,而人为地制造悲剧了。不要因为误解,而错过可以幸福的可能了。走吧,出来吃点水果就回家吧。”
黄:“你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出去后报复你吗?你跟我讲这么多道理,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敏:“我们本来就不打算伤害你。如果我对你说,我和你说那么多,只是因为单纯地欣赏你,想和你做个朋友,你信吗?其实,你一早就可以走的了,只是你自己不走而已。这把锁,是把假锁,也是枷锁,你只要把锁后面的木杆轻轻地拉出来,你就可以走了。你之所以走不出来,是因为你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枷锁上,不愿意去探索新的办法,自己把自己囚禁了。”
黄W怀疑道:“敢情你们刚才拿刀子出来,就是为了削水果?”
小敏:“吃吧,没毒的。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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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Z邪魅道:“呢呢,杨,今晚真刺激,好久都没这样刺激过了。杨,你就这样放黄W走,不揍他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你就不怕他真的找人报复你吗?”
小敏:“Z,最近,谢谢你帮忙了,你走吧。你带着面具,他认不出你的。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经做了我可以做的了,剩下的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