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跟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十四”段录音。
(一)
小敏:“天哪,敢情你去了叙利亚。”
老弟哭诉:“哥哥,哥哥。菜市场人太多,那些人总蹭到我。我的衣服都被他们的菜弄脏了。”
小敏:“没事,人回来就好。衣服脏了,洗了就好了。就算我家弟弟穿乞丐的衣服,也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老弟:“这是哥哥要求买的菜。钱,我的钱呢?为什么不见了呢(语气很惊慌)?
小敏安慰道:“不要急,慢慢找,找清楚点。”
老弟慌张地说:“没有,真的没有。肯定是回来的时候,掉了,或被别人偷了。我要回去找,我要回去找。
急促的跑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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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哭丧地说:“哥哥,对不起,找不到。那是我们半个月的伙食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笨蛋。买菜不会砍价,总是比别人买得贵就算了,现在连钱都能掉。我这种人,还有什么用?”
小敏叹了一声,温和地说:“行了,不掉都掉了,下次注意点就可以了。你现在就算内疚死,钱也回不来。不要想了,做饭去吧。”
老弟抽泣:“哥哥,你不责怪我吗?我那么笨蛋。哥哥平时为了省一两块钱,宁可自己跑一两个站,也不坐公交。而我却一下子掉了3百多块。那可是我们两个星期的饭钱。”
小敏平和地说:“钱掉了,能找回来吗?已经找不回来了。你既不是故意弄掉的,也意识到了错误。我也没必要严厉地批评和怪责你了。你不要太自责了,就当买个教训。”
老弟质问道:“哥哥啊,你好奇怪啊。明明那些钱对你很重要,明明你现在都揭不开锅了,明明你极度节俭,就是为了省那么一两块钱,明明我们现在很穷困。我一下子就掉了几百,你怎能一点都不生气?”
小敏沉稳地说:“钱永远都不能比人重要。哥哥极度讨厌那些为了钱而逼迫别人,甚至亲人的人。哥哥不希望:当哥哥遇到跟你一样的状况时,哥哥在意的人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怪责哥哥。所以,明明自己都很厌恶的事情,我不应该也不能对你做。”
老弟恐慌道:“怪人,怪人,怪人。不对,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人。人怎么可能会这样?你绝对就是我的梦,你是梦。我不要醒来,我要一直活在梦里。”
小敏:“喂,够了。再这样,信不信我揍你。你才不是人,哪有人会有你这样好的认错态度。哥哥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深知你的性格。你总是很在意别人的感受。你总会因为自己不小心伤害别人,而内疚不已。你极度害怕那些很凶的人,你极度害怕别人的打骂。你是一个能够自省的温柔善良的人。你已经不需要指责了,你需要的是鼓励和指正。”
老弟阴郁道:“哥哥,你跟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当发生不好的事情,人们或伤害别人,或互相伤害。就算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苦苦求饶,但那些人还是为了一己私心,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埋怨,打骂。也许,不是人的不是哥哥,而是那些所谓的人。”
小敏:“世界那么大,什么人都有。请相信,人性本善,只是人太容易被‘黑暗’感染了,所以才会让人表现得不像人。请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在某些情况下,坏人也会是好人。请相信,这个世界好人比坏人要多得多得多。请相信,做一个懂得为别人着想的温柔善良的人,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快乐。”
(二)
小敏:“哇,太好吃了。可以去开餐馆了。人又帅,性格又柔和。唱歌又好听,菜又煮得那么好吃。简直就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迷死妹子不偿命啊!”
老弟欢快地说:“夸张了,夸张了。只是比以前进步了一点点而已。你这样夸我,就不怕歌囧先生知道了生气吗?”
小敏:“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我还怕他。再说了,我就是他的一个佣人,他不会生气的(声音逐渐减弱)。”(小敏,我生气了。)
老弟感性地说:“以后,我会煮更多更好吃的菜给哥哥吃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出更好吃的菜。”
小敏热烈地说:“老弟棒棒,鼓掌,鼓掌(掌声)。”
老弟娇嗔地说:“哥哥,只是煮得比上次好吃了一点而已。不要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小敏感性地说:“我鼓掌,是因为老弟终于肯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