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五十一”段录音。
(一)
老弟慌张道:“哥哥,我好紧张啊,感觉快要晕倒了。完全使不上力气,感觉真的不行了。”
小敏:“放轻松,没事的,不要怕,没事的,不要怕。”
老弟慌张道:“不行啊,我还是没力气。我的手抖得很厉害。”
小敏:“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决定了上台,你不要总想结果了。你就当自己在为我演唱的,把所有人当透明的,尽情地享受演唱的乐趣就好了。喝点葡萄糖,没事的,不要怕,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老弟慌张道:“要是,我待会上台,真的什么都表演不出来,所有人都会笑话我的。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给我机会去演唱的。”
小敏:“既来之,则安之。做好自己可以做的,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不好的后果了,那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老弟:“哥哥,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来的,毕竟,来这个音乐会的,都是一些很有经验和名气的音乐家,而我,什么都不是。”
小敏:“艺术创造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炽热的心,懂得用心去创作、去表演。所呈现的作品,要有自己的灵魂,能给别人带来精神上的感动或启发,那就赢了。艺术,从来不应该掺杂太多的功利,不应该为了表现而表现,而应该为了有所表现而表现的。哥哥真的很喜欢梵高的信念:‘艺术应当关心现实问题,探索如何唤醒良知,改造世界。’我们家弟弟,是因为真心喜欢音乐,想带给别人美妙的音乐,才选择演唱的,我们不应该被现实的很多繁杂所干扰,而忘记自己最纯真的初衷。”
老弟:“可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纯真。你做好了十件事情,但只要你搞砸了一件,别人就会认为你很差劲,一旦被标签化,想去掉那个很差劲的标签,是件极度艰难的事情,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只会记住别人的不好,却不懂得发现别人的好。不信任,猜忌,偏见,傲慢,每天轮番上演,方式不同。我要是真的搞砸了,以后,真的不会有任何人愿意给我机会的了,哪怕我真的能唱得非常好。”
小敏:“实力才是硬道理,只要有实力,去哪里都可以发光发热的。人可能一时的结局是悲惨的,但只要怀着希望和积极的心态对待生活,最终的结局会是美好的。积极地活着的人,不可悲。功名利禄都不是最重要的,积极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没事的,咱们尽力就好。那不是人生的全部,真的没必要太忧心的,那,真的不是人生的全部。”
老弟哭泣道:“其实,我在意的,从来不是功名利禄。只是,我担心会连累你,我担心我变成一个累赘,什么也帮不了你。我害怕的事情,从来都是你能不能幸福。”
小敏:“梦想是你自己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不要过分牺牲自己,去成就别人,那不是正义的情感,是道德的绑架。只有心灵不强大的人,才会想一直依赖某物某人的存在给自己带来温暖。乞求别人的怜悯,是道德的绑架和没骨气的行为。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我们理应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没必要过分依赖别人的存在去存在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你的,你没有必要为我赌上一切。”
老弟:“你不要感到为难,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也不需要你的回应,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小敏笑说:“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不要想太多了,就好好享受演唱的过程吧。没事的,不要怕。那,不是人生的全部。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从新开始。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请选择相信。请你相信邀请你到这里的人的眼光,也请你相信你自己吧。”
老弟:“遵命,我的傻瓜先生。”
(二)
老弟唱:“眼泪决堤,都是为了你,(声音太空灵,太动听了。)不想继续,我以为我可以,我说了太多,你也不懂,早不该相信,你说我们的结果,就是你这样甩了我。失控的我,身体无法操纵,(声音处于失控的边缘,让人感觉很痛心)寻找解脱,感情被你淹没,我早就不懂,你说的痛,隐藏在心中,原来我们之间有过爱情,只是早已经朦胧,不再有。我早就为你发了疯,(声音很变态)不是不看不想不难过,每次可以开口,却错过。堕落的痛,随心摆动的梦(很凄伤的声音,让人感觉很凄凉)。所绘的容,被撕破在风中,那焚烧的忠,挥别霓虹,还有谁会懂,别说是谁的旧梦,可以为我带来安宁,在你眼中,没人值得停留,在我眼中,你是我的所有。??????我早就已经发了疯,不是不痛不痒不失落,闭上眼睛,眼泪却成河。”(这是网络歌手家家的《发疯》,老弟唱出了凄伤、迷茫、傲骨、悲愤、仇视、邪魅、无奈、孤独、释怀的情绪。这不是在唱歌,是在唱灵魂,唱的人根本就不是在表演,而是,已经和音乐合为一体了,真的、真的、真的太美妙了!)
一片欢呼和尖叫声。
(三)
老弟:“哥哥,你怎么了,是我唱得不好吗?”
小敏又哭又笑:“不是,真的不是。你唱得太好了,我是被你感动,所以才会流泪的。”
老弟:“那也要感谢庄神,在中途出来帮我演奏,不然,我一定唱不下去的。”
庄神:“你不要感谢我,这都是那个小朋友安排的。我只是负责配合而已。不过,你真的惊讶到我了,简直就在用灵魂去唱,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老弟:“哥哥,干嘛一直又哭又笑的?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小敏:“开心,我当然是开心。看吧,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请选择相信,万一见鬼了呢?”
老弟和庄神:“对,我们真的见鬼了,见到一只爱哭鬼。”
小敏邪魅道:“爱哭鬼饿了,要吃人了。”
老弟和庄神大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