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打开门,看到的:还是残旧的衣服,还是有点凌乱的头发,还是小孩子的气质,还是躺在沙发上安详地睡觉,还是灰白灰白的脸色。(但我却感到很安心)
我慢慢地走过去。我用手轻轻地抚摸小敏的头。我轻声温柔地说:“傻瓜,怎么能那么蠢,蠢到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突然,小敏的眼睛挣开了(眼睛很美),又闭上了,又突然挣开了。我居然被吓到了,不停地喘息。
我有点生气地说:“拍鬼片,找错片场了。还笑,好吧,你继续笑吧。”
小敏大笑道:“不行了,憋不住了。小囧哥哥,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感觉有人回来了,我挣开了眼,但很疲倦,又闭上了,突然想到回来的人是你,一下子来劲了,又挣开了。”(那张苍凉的脸露出的笑容有一种莫名的悲凉。)
我:“你说了不会纠缠我的,现在没经我允许,怎么就来我家了?别以为那天你没离弃我,就可以以一个恩人的身份高居临下,我可没有要求你不离弃我。但不管怎样,谢谢你没有离弃我。”
小敏的神情好疲倦,感觉快要晕倒了。
努力地撑着眼皮的小敏,轻声地说:“我想,善良但又高自尊的你,会想确认我的安全,但会纠结该不该主动找我。为了不让你有持续纠结的可能,所以,我来了。”
不行了,心脏在喜悦地狂跳。
我:“你要是很困,就继续睡吧。在你没睡醒之前,我是不会赶你走的。”
小敏:“那我不睡了,我宁愿永远保持这种半昏沉的状态,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地待在这里,有机会再看到你了。”
我有点生气地说:“你这又何苦呢?我很忙的,我没有办法给一个人永久的陪伴。你还是走吧。你明明就很困,但你为了跟我多聊天,你勉强自己。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你越陷越深,可到最后,你和我真的走不到一块,你会疯掉。”
小敏拍了拍手,微笑道:“很棒,我家小囧哥哥真的很棒。我真的太喜欢你为别人担心的表情了,太喜欢总是给别人鼓励和温暖的你,太喜欢你的笑,你的哭了。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虽然很爱幻想,但我并不脑残,我很明白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我有点生气地说:“明白,明白,你总说你明白。你要是真的明白,此时此刻,你就不应出现在这里。你一边说,你明白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另一边,你却对我死缠烂打。不要说那么明显的谎言,好吗?你越是对我痴迷,你就越不能承受不能跟我在一起的结果,你就会越发的焦躁不安,你会恐惧,恐惧失去我,甚至,会因此做出失控的错事。算我拜托你了,离开我吧。”
突然,小敏‘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她!她!她!把我推倒了!
我惊慌道:“你要干什么?你这色狼,快起来。”
小敏平和道:“靠近你的感觉真的太棒了。你不要惊慌,不要动,我不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的。你就让我安静地躺一会吧。(你安静,我不安静了,心如鹿撞啊。)”
我:“你起来吧,我让你躺一会,又能改变什么呢?”
小敏平和道:“小囧,很多时候,一个人很想很想得到某件‘东西’,他就会变得很担忧和焦躁,他会担心得不到那件‘东西’,他会担心是否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才得不到那件‘东西’,他会处心积虑,甚至呕心沥血地追逐那件‘东西’,他会把结果看得特别重要。他会忽视很多其它他应该珍惜的事物。很多人,总在人潮里失去了自我,一辈子不停地追逐‘利益’,让自己活得很累,让自己忙出了病痛,甚至伤害很爱他们的人,要是到最后真的获得功成名就,还好,自己付出了惨痛代价真的换来了功成名就,自己可以安慰自己。最可笑的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才发现,自己付出惨重代价去追求的‘东西’,不是个东西。其实,很多时候,没必要把某个结果想得太严重,没必要把某件事物看得太重要,朋友啊,那,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没必要赌上一切的。如果真的喜欢某件事物,不如学会看淡最终结果,试着欣赏在追逐它的过程中的风景吧,也许,慢慢地,在追逐和欣赏中,终点就到了。”
我:“你是在骂我,不是个东西吗?”
小敏平和地说:“我记得某人说过,梦想的存在意义是,梦想不仅仅是用来实现的,而是有一件事,在远远的地方提醒我们,我们可以去努力,可以变成更好的人。享受每一刻现在,你还可以去实现梦想的可能吧。我用我自己的‘语言’,理解为:不要急功近利地追逐某样‘东西’,不要让它成为生活的全部。要懂得在追逐它的过程中,享受人生,成长自我,成为更好的人。而不是总是盯着结果,惶惶然而不可终日。”
我:“说重点。”
小敏疲倦地说:“重点是,关于未来的忧虑,我们尽了我们自己此刻认为可以做到的最大努力,就不要总担忧未来的结果,要懂得做最坏的打算。重点是,我会享受每一刻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重点是,我已经把我们是否能在一起的结果看淡,那不是人生的全部。重点是,你是我的梦想,我想去努力,我不会因为喜欢你,而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差劲的人的。重点是,你是那个,可以让我变成更好的人的人。重点是,我真的困了,你让我躺会吧。”
我:“喂,不会睡着了吧。你起来再睡啊。”(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吃“豆腐”也吃得太明显了。)
诶----,算了吧。我要是推开虚弱的你,恐怕我又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