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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番外二

湖中早已搬迁,再过不久就要进行拆除。党琴和胡大量组织了一场校内聚会。

那天的操场,教室,食堂,教务大楼,综合大楼,男女生宿舍到场都是人,或拖家带口,或成群结队,或形单影只。

十年间里的许多人和事早已风流云散,物是人非,而我依然被震撼,似乎一切都在身边,从来不曾远去。

毕业多年众人相貌体态早已不是当初青涩懵懂模样,就算见着眼熟的也不敢轻易上前打招呼,识错人喊错名字,使的对方一脸懵的笑话比比皆是。

简一一从一路上4楼的教室,门是锁上的,透明的玻璃窗上布满灰尘,室内的桌椅叠在角落里,黑板上还有未擦干浄的数学题。

那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她站在窗台前,心底快乐得像流淌的小溪。时光流转,十七岁的自己和好友同桌挽着手嬉笑着从身边走过。一转身,教室里课桌前迷糊打盹的脸庞还带有婴儿肥,叩门声外,那个帅气少年,矫健的身姿,明亮的脸庞,干净的笑容,鹤立于眼前,即使时隔多年,在她心中那也该是次难忘的会面。

简一一又去了女生宿舍,还好的门没有上锁,左右两边都是上下铺,没什么变化。最多的时候挤了二十几个人,最少的时候也有十几人。这里没有电扇和空调,刚来的那个夏天吃了不少的苦,她们那间是顶楼又是靠外墙,半夜一点钟热得都没有睡着,她还记得原先的上铺李蒙那晚摸黑爬到下床,借着窗外的灯光拿手指甲在白色的石灰墙上刻画,那副美人图还在那里。

有一年冬天,简一一闹肚子闹的厉害,公厕远在综合楼那边,外面又黑又冷,她找王娟借手机去上厕所,一个小时后丽丽跑到厕来找她,她虚脱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回宿舍吵醒了所有人,最后王娟给她找了颗泻立停,那药很管用。

那里记录着青春最美好的事,现在都散落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教学楼从一楼到四楼,一共有96阶台阶,6个右转弯,加上1个左转弯就是教室后门,简一一的座位在中间倒数第四排。每天出完早操她总是第一个冲进教学楼,坐在教室气喘吁吁的看着其他同学陆续入坐。

在独立奔跑时她心里总是会默默数着这137步。

曹思凡看见那个身影站在四楼走廊窗外,她好像瘦了,头发也变长,背影陌生到让他觉得,见到这样的她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然后她开口叫自己名字,笑缅如花,他就想笑,好像刚刚放学,自己只在校门口等了她才几分钟而已。

晚上众人包下山南饭店,胡大量夫妇请来湖中任教的老师。曹思凡认出了曾经的班主任,他真的苍老了许多,他的儿子那时候还是一个穿着开档裤的小屁孩,大家都喜欢逗他,回回要将小家伙逗哭才算完,现在都长成了帅小伙子跟在老师身后过来敬酒。

众人皆站起身来举杯回应。

班长王刚立即拉开椅子热情相邀,举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大家哈哈大笑,这是班主任当时劝解学生的名言警句。

老师也笑,一举杯中酒。

又有人问:“老师你是不是每届都用这话勉励大家啊。”

老师果然认真的想了想,说:“你们绝对是第一届的!”

那人又学着他的语气道:“劳资黑白俩道都混过,你不要把我搞毛了我给你讲!”

老师点着他:“你小子背地里给老师起外号,语文老叫方便面,英语老师叫什么灭绝丝太,搞的她们俩轮流来告状,你真是把我给逼急了。”

那男同学点头称是,大伙笑作一团。

还有一位同学说:“今天我可以放你们一马,明天我也可以放你们一马,后天我还是可以放你们一马,不过请你们记住,我是教书的,不是放马的。”

老师果然捞出他的黑历史:“你小子高三住宿的第一天晚上和刘越俩人睡不着对着对面的女寝室大楼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绳荡悠悠......。结果全学校的植日老师到处找你们俩。”

老师今日喝的不少,手掌撑着桌面,身型微晃,酒气上头,点到曹思凡时说:“我记得你,曹思凡,插班生,你考上清华那年,大摆宴席,我还喝了你的谢师酒,我的这些个学生,你算是很有出息的,清华的高材生......”突然话题一转,曝出猛料:“你小子给咱们班的简一一偷偷写情书给我发现了。”

情书?大家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禁好奇的朝在场的两位当事人观望。

“简一一给大伙说说呗!”

简一一也是一脸惊奇:“我可从来每见过什么情书。”

她确实是没有见过,因为那封情书早已被撕成小碎片塞进垃圾桶里。

“老师,你不会是看大家不知情,编的吧?”

“老师为了保证内容的真实性,你给我们念一念大概内容!”

老师看他:“呵呵想套我的话你还太嫩。”

众人看老师不上当就把问题直指第一知情人。

他敷衍:“早忘了。”

“你俩当时不是好过吧?”

简一一立刻瞪人:“别瞎说!”

她吓唬人的语气不足,甚至连尾音都在颤抖,这让曹思凡想起来自己读书时代给她讲数学题,她最怕突如其来的发问,只要自己说:“你把我刚刚讲的再说一遍!”

他的刨根问底让人无比崩溃。

她神色紧张,半天过后一个字一停顿,她的语言表述能力非常差,他好几次想打断她。

曹思凡还发现只要她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转动握在手中的原子笔,扭头间却诧异地发现身边沉默的少女已经满脸通红,透露着一股可怜巴巴的倔。或许是出于男性心理他总会想要保护这个胆怯又软弱且充满童真的女孩子,同时他气妥自己的节节败退,。

曹思凡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理科,其实她的理解能力很强,缺点是忘的快,这是她自知的痛苦。他觉得天性敏感的女孩子在感情里好辛苦啊,而自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则更辛苦

那时候喜欢人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二人的作业本能够摞到一块都能高兴上一整天。

平淡无波的生活里难免有空虚寂寞的时候,寂静无人的黑夜满是枯燥无味的工作。

再次见到简一一已是数年后,她木纳的神情依旧如初,唯有不同的是眼神里多了一份茫然。我们东拉西扯的聊着往昔的岁月,也许就是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人吧,爱情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妙不可言。

虽然那时候她已有二十多岁,可感情上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们相约在公园的长椅旁见面,清楚记得她穿着单薄的白色绒衣,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傻傻等待的样子,毫无保留的信任。

关于她的过去和家庭,这个问题太小了,这个问题又太大了。

她眼里的无奈和委屈,语气中全部都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我都看得到。

纵然我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每天最难熬的事情就是早上醒来,想起原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也曾安然的投入了下一段感情中,可无论如何也过不好自己的生活。

那场漫长的手术终于是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不知道这一年内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一直是个在感情上十分薄弱的人,看到我的眼神也是闪躲,想来还是放不下我们之间的那段感情。

我还是会时常的关心她,不过是从别人口中了解,我必须要保持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我们还是有联系的,她似乎不在拘泥于过去。

因为她说:心若向阳,便处处是阳光。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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