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郡的一条官道上,落日的余晖穿过路边的梧桐,落下斑斓霞光,洒在三个年轻人的身上。
这三人正是沈浪、孙逸飞和王靓。
当日孙逸飞向荀元斋提出的请求就是想出山与沈浪同行,得到诛仙剑后便与前来儒门的沈浪会合,两人意气相投,正要离去时,却被王靓发现,孙逸飞拗不过她,最后只得三人同行。
“不知你这诛仙剑与我的绝仙剑究竟有什么渊源?”沈浪思索着,诛仙剑、绝仙剑同在百丈范围内时,威力竟能各自提升三成,实在是不可思议。
绝仙剑可破碎一切仙术防御。
至于诛仙剑,仙体沾之,若不及时斩断伤口处,必死无疑。
这两把剑毫无疑问都是仙道的天克,若说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联,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我只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修为。”孙逸飞瞟了沈浪一眼,淡淡地说道,他自己是恨境中期,之前与沈浪交手时感觉到他是恨境初期,当沈浪与恨境巅峰的司徒南交手时,却是变成了恨境后期,但是现在沈浪却又变成了恨境初期。
孙逸飞觉得沈浪是完全没有在自己面前隐藏修为的必要的,故有此一问。
“认真来说的话,我的修为境界就是恨境初期。”沈浪答道。
“你掌握有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秘法?”听了沈浪的回答,孙逸飞也只能这么想了,“代价几何?”
“并不是短时间内提升修为,而是我修行的功法《七劫念》,以修为永久止步于恨境初期为代价,换来与任何人交手,可以提升到比对方低一个小境界的地步。”沈浪就这么说着,丝毫不知道这些话语给孙逸飞和王靓带来的震撼。
“任何人?哪怕是无境的绝世高手?”王靓有些不信,甚至都没敢问沈浪是不是面对帝境也这样。
“不错,低于恨境初期的不谈,往上断、绝、无、帝,都可以。”沈浪解释着。
“教我教我!”王靓已经忍不住了,这门《七劫念》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下功法速成之最。
“这,代价其实并不小。”孙逸飞轻叹一声,天下间是绝对没有完美的功法的,就拿沈浪的《七劫念》而言,看起来似乎是直接超越了常理的天功秘典,但冷静下来思考却是永远没有境界上超过别人的可能,而与人对敌,胜负关键,境界却是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尤其是到了绝境之后,一个小境界的差别也是天与地的距离。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急于求成的功法呢?”孙逸飞有些疑惑,他觉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苦修才是真正的强者之路,真正的无敌之道,而他能感觉到沈浪并不是一个只顾眼前而不顾以后的人。
“不知道。”沈浪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修行的是这门功法,至于为什么要修炼这个,又是什么时候修炼的,一概不知,换句话说,我对两年前的自己,完全没有映像。”每当想到过去,都是一片空白,这让沈浪还是有些苦恼。
“所以你一直要思考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王靓听了沈浪的话忍不住打岔,毕竟她现在又已经不想学《七劫念》了,算起来还是《浩然正气诀》修炼到“万法不沾身”的境界更实在一些。
沈浪愣了一下,不作回答,又说道:“在我看来,决胜最主要的因素并不是境界功法,而是技巧和脑子。”
“我不信。”不知怎么的,王靓就是喜欢和沈浪抬杠。
“你可以试试。”沈浪道,“像你这样的,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我就算低十个小境界也是照杀不误。”
“怎么试?”王靓的脸上明显的写满了不服。就连孙逸飞也是饶有兴趣,所以才没有打断二人的闹腾。
“简单,我看你与你这把望舒剑也已经达到了心剑相通的圆润境界,这样吧,你随意御剑,我以百道剑气去射你剑上剑穗,若有一道不中,便算我输。”沈浪提议。
“当心风大闪了舌头。”王靓觉得沈浪提议的比法完全就是看不起她嘛,当下心念一动,望舒剑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倒也不是太笨。”沈浪寻思,“知道先拉开距离,增加反应的时间。”
望舒剑以一种极限速度前行着,在此过程中,已经有九道剑气击中了剑穗,不过王靓并不担心,“我现在御剑的轨迹是固定的,等会儿看你还怎么嚣张。”随即,望舒剑便开始漫无目的地飞舞,不过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这段过程中,已经有五十余道剑气击中了剑穗。
最让王靓气不过的就是,她看了沈浪的动作,就好像是随意激射一道又一道的剑气,而她却御使望舒剑把剑穗往沈浪的剑气上凑一样,这样下去,别说一百道,就是再来一千道也是一样的结果。
孙逸飞眉头微皱,他毕竟不是王靓,尽管不能想通其中原因,但是其中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沈浪能完全预知到望舒剑的飞行轨迹,而提前出手,所以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王靓自己拿剑穗撞上去一样。
“行了行了!”孙逸飞打断了正要射出第一百道剑气的沈浪,“你看看前面那城墙上你的布告文书,我们还在这官道上晃荡,赶紧走了。”
“不行,那这比试怎么算?”王靓当然不同意。
“就算平手好了。”
“那还差不多!”
······
沈浪无言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不禁被逗乐了,心想“袒护自己媳妇也不是这么袒护的吧,这是眼见王靓要输了故意叫自己走的吧。”但是看着这么亲密的两人,沈浪心里还是莫明的一暖,毕竟他一个人在十里亭孤独惯了,看来人这个心里还是想着有一些朋友的。
就在三人闹腾的时候,绝仙、诛仙二剑蓦然传来了一丝引力,剑尖齐齐指向一个方向,虽然异动仅仅只有一瞬间,但是沈浪、孙逸飞二人还是感受到了,对视一眼吗,两人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已经默契地达成一致。
沈浪望着天空,那轮火红的太阳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散去了最后一丝余辉。
“又过去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