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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端午

端午节已近夏至,天很早就亮了。剑圣已经离开多时,秦玉没有回房睡觉,仍在练习御剑术,锲而不舍地试图飘起那块石头,可是,每次那块该死的石头都只是微微动一下而已,就是飘不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在秦玉的身上,秦玉这才注意到此时寅时已过,天已经亮了。他不能再练下去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剑圣临走前再次叮嘱他,尽可能不要让别人发现他身负绝学。

不得已,秦玉只能回房小睡一下,稍微养养精神。

于是,秦玉提起铁剑,缓步走回自己居住的耳房。

……

端午节龙舟竞渡历史悠久,始于春秋战国。在北方为龙舟竞渡,在南方则为龙舟赛。隋末天下大乱,朝廷无力组织龙舟竞渡,李唐代隋后,忙于一统天下,无心于此,八年来也没有组织竞渡。眼下已是武德九年,天下大定。大唐皇帝龙心舒畅,恰逢端午时节,于是颁布诏书,诏告天下:自武德九年起,恢复龙舟竞渡,与天下臣民同乐,共享太平。

……

卯时刚过,渭水两岸的堤坝上已经聚满了人流,人们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观看龙舟竞渡了,所以,个个兴高采烈,喜气洋洋。人们一大早就起来,穿上自家最好的衣裳,手腕上系着五色绳,全家外出,赶到渭水两岸。家境好的还在堤坝上搭起凉棚,防止阳光曝晒,另外,万一天不作美下起雨来,还可以挡风遮雨。

一些商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更是老早在堤坝上摆起摊位,等待京城的百姓前来观赛。这些摊位有各色小吃,自然少不了各种粽子和煮熟的红皮鸡蛋。还有各种地方特产,甚至还有买鱼卖肉的以及售卖衣物杂货的摊位。可谓应有尽有,好不喧嚣热闹,俨然成了不亚于东西市场的大早市。

渭水南岸,禁苑宫墙之外正中位置,头一天就为大唐皇帝搭起了御用大棚。粗壮的圆木支起的高台上,铺着崭新的红毯,红毯正中央摆放着皇帝的御座,御坐两侧排列着两排座椅,是为皇帝的皇后的嫔妃准备的。御座背后遮挡着厚厚的油布,上面装饰着明黄的绸缎。高台上方的木架上覆盖着油布,用以遮挡阳光。

御用大棚四周,天还没亮就布置了众多禁卫军,对这里进行了全面戒严。这些禁卫军个个身材高大健硕,虎背熊腰。他们盔甲鲜明,手指长戟。面部毫无表情,纹丝不动地笔直挺立,铁桶一般围绕着御用着御用大棚。

御用大棚两侧,至此林比地排列着较小、较低的凉棚,都是朝廷的王公官员所搭建,根据其官位品级一字排列开来的。

御用大棚右侧为秦王的凉棚,左侧是齐王。太子没有搭凉棚,太子将在御用大棚上陪驾就坐。

河堤下渭水北岸的河滩上,已经有人在准备龙舟,一些龙舟赛手也在此聚集。赛手们穿着色彩鲜明的赛服,都是精壮的年轻人,他们个个意气风发,聚拢在自家的龙舟旁,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说笑着……

其中就有我们的苏凯,站在秦王府的赛手中,此时的苏凯兴奋得双眼直放光。

……

秦玉和妹妹与箩筐并没有早早跑到秦王府的凉棚那里,而是混在河堤上熙攘的人群中,在临时的集市上到处游逛,买些好吃的和好玩的。

秦玉并没有买什么,秦月则买了许多小饰品,兴致勃勃地在手中摆弄着。而箩筐的手中则堆满了各种小吃,正忙不迭地大吃大嚼。

小白猫和白狼在人群中围着秦月身边跑老跑去,也是很高兴的样子,人群对白狼并不是很在意,都以为它只不过是一只白色的狼狗而已。

秦玉走到一个卖竹笛竹萧的摊子旁,他想买个竹笛。他原有的竹笛已经送给了雪儿,他想自己再买一个回去。

秦玉蹲下来,在地摊上反复挑选着竹笛。秦月和箩筐对竹笛没兴趣,各自走开去看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秦玉挑选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满意的竹笛,正要拿起来,付钱给摊主。一个女孩也俯下身来,翻看竹笛。

秦玉并未在意,付了钱拿着竹笛转身要走。忽然,那个女孩说道:“我不太懂,你能帮我挑一个吗?”

这个声音秦玉非常熟悉,秦玉猛地转股身来,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可是由于紧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孩也抬起头了,看了一眼秦玉,脸也红了一下,“你……”女孩不自觉的顿了一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玉定了定神,答道:“我……我在秦王府做书童……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秦玉心中仍然怦怦直跳,所以说话不觉有些口吃。

“年前。”女孩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秦玉,口中低声答道:“我跟父亲先在孟县停留了几天,等胡人的兵马退走了,我们就去了太原投奔亲友,可是那个亲友无力安置我们,只得托人推荐父亲去齐王府做了记账先生。后来,齐王去太原巡视,我和父亲便跟随齐王来了京城,现在就住在齐王府中。”

“太好了!……我……我……住在秦王府……有时间……有时间……我……能去看你吗?”秦玉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把这段并不长的话说完整。

“应该……应该……可以吧……”女孩低下了头,好像也受到秦玉了传染,说话也变得不流畅了

“你……买笛子做什么?”看了一眼女孩,有些好奇地问道。

女孩抬起头瞟了一眼秦玉,随即移开目光,看着地摊上的竹笛,迟疑着答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看到了……想顺便买一个,其实,我也不会吹笛,买不买都行。”

“那个……我可以教你……”秦玉看看手中的竹笛,“你……不用买了……我这个就送给你吧,”说着将竹笛递给女孩。

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秦玉,只是轻轻地接过竹笛。

“蕙娘!蕙娘姐!”忽然不远处的秦月,兴奋地叫喊着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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