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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晨的枪声

为诗人所摒弃的、是神秘星光从未照耀的土地,在泰亚瑞斯喧闹的地表之下所遗忘的未知地域。

亚泽城地下复杂而肮脏的排水管道,在这样一个充满了阴暗和负面能量的地下世界却生活着一群为所有地表种族所不容的奇怪种族。

斯卡文鼠人。

这个在远古的过往,因吞噬了某种不净魔石而变异的老鼠,在不洁之力的影响下逐渐变异,身形越长越大,也更加聪明,经年累月的演变最终成为了现在的斯卡文鼠人。

文明的诞生始于智慧的脱变。

数千年以来,斯卡文鼠人族群已逐渐扩散到了整个泰亚瑞斯世界,在每个城市的下水道与墓**暗中建立起巢穴,构建了辐射全世界,幅员广大且错纵复杂的地道网路。

斯卡文鼠人拥有数不清的大小氏族,这些氏族之间战争不断,但在十三鼠议会的控制下,整个泰亚瑞斯的斯卡文鼠人凝聚成一个整体,种族天赋使他们建造了全世界最复杂的谍报网络,随时为十三鼠议会提供敌人的计划和情报。

阿骨·疫牙是斯卡文鼠人中疫牙氏族的首领,也是疫牙氏族最后一个氏族武士,氏族武力的衰败面临的后果阿骨比任何鼠人都要清楚——那将是无尽的奴役和折磨,就像他曾经对待其他衰败的氏族一样。

斯卡文鼠人的社会结构是建立在大量奴隶之上的的,他们统治着极大量的奴隶,多是来自斗争中被打败的其他鼠人,但也有部份是在战争中战败的其他种族。

奴隶是斯卡文鼠人社会中最悲惨的阶级,常被拿来进行危险的实验或是在战争中当作肉盾。他们的生命既严苛又充满痛苦,但可庆幸的是也非常的短暂。

前段不久因响应十三鼠议会的号召,整个亚泽地下城的鼠人氏族和来自幽暗地域的卓尔精灵进行了大规模的战争,这场战役消耗了阿骨大量的奴隶,在阴险狡诈的卓尔精灵的偷袭下更是造成氏族内大量的成年鼠人战死。

如今的疫牙氏族除去自己精锐的五十护卫外只剩下数百雄鼠幼崽和少量成年雌鼠,这对阿骨来说这是一场灾难。

阿骨不像其他斯卡文鼠人一样愚昧和不自量力,他很聪明,但往往越是聪明的智慧生物就越是怕死亡。

氏族祭祀告诉阿骨自己已经无法感应到鼠神的神恩,这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这意味着鼠神已经放弃了他的氏族,而他即将面临的便是领地和子民被其他氏族瓜分奴役,也许这时候其他氏族已经集结兵力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阿骨越是想就越是害怕。

为了避免悲惨的命运他做出了和其他衰败氏族同样的决定,逃出地底城市,前往地面上寻找新的生存地。

但这同样也是个危险的决定,地面可不比地底来的安全,但不逃全族都会被奴役,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是氏族首领,所以连当奴隶的资格都没有,为了防止叛乱,所有被奴役的氏族首领都会被残忍的杀死,这几乎已经成为斯卡文鼠人的社会习惯。

阿骨觉得自己同样也是幸运的,在放弃领地逃到地面上之后他发现了一座隐秘,稳定的魔法门。

魔法门在地底世界并不罕见,这种可以缩短距离实现传送的魔法造物在上古时期非常盛行,地底世界的很多上古遗迹中都能找到一两座。

这处魔法门应该被施展了某种隐蔽魔法,如果不是手下偶然发现,就算站在跟前都不会察觉,所以阿骨才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他觉得鼠神并没有抛弃自己,而是在冥冥中给出了指引。

但天生谨慎的阿骨并没有贸然进去,如果门的另一端是某位巫师的住所那可真是不敢想象的灭顶之灾,到时候恐怕自己全族都会变成这位巫师的实验材料。

在所有人都躲好以后他让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先进入魔法门查探一番。

阿骨讨厌等待,就在他以为这位忠心的手下可能已经死在门的另一边的时候,那家伙却又跑了回来,并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门的另一边竟然是座还没有被其他鼠族踏足的新城市。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放弃了亚泽地下城的狭小领地,却即将成为一座新城市的地下之王。不用再担心和其他氏族争夺领地,只要跟自己足够时间,物质充沛的新城市足够自己壮大族群,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能成为议会的第十四位议员,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赞美鼠神!

……

清晨,习惯早起的马库斯正在厨房做着早餐,他是住在唐人街少数的白人之一,此时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因为时间太早,这个时候连回收垃圾的卡车都还没有来过。

突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这份寂静下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声音来自街道对面的一栋房子,像是有人入室抢劫,天啊!马库斯不敢相信这么和平的街区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记得那栋房子的主人是一对姓李的夫妻,自己刚搬过来的时候还和他们见过几面,夫妻俩为人非常和善,家里经营着一间古董店,下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因为上大学很少回来,小女儿正在上初中,倒是经常见面。不过遗憾的是这对夫妻前不久在撒哈拉沙漠遇难,前天的追悼会他还去参加了,那真是对可怜的孩子。

那对兄妹不会有危险吧!

正义感让马库斯觉得自己不能放手不管,一定要制止这些混蛋的行为才行,这里可不是混乱的布朗克斯区,如果让这样的恶行发生而没有人出手制止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这里会变成第二个布朗克斯。

马库斯没有选择立即报警,而是取下橱柜顶上的来福枪走到了马路上,对着那几个在古董店窗户前晃悠的黑影大喊。

“嘿!你们几个给我立刻停手。”这一刻马库斯感觉自己仿佛变成漫画里的超级英雄,说着还提了提枪口,做出瞄准的姿势。

古董店里很暗,又没开灯,再加上太阳也还没有完全升起缘故,马库斯只能勉强看到几个黑影,却看不清长相。

那几个黑影似乎也听到了马库斯的叫喊,立即停下了翻找的动作。

“我已经报警了,给我立刻离开这里。”黑影很矮,目测只有一米二三左右,马库斯猜测可能只是一些吓捣乱的孩子,想到这不由将枪口放了下来。

能吓走就好,就算这群小鬼给警察抓住了顶多也只是做一些社会劳动而已。

马库斯正想着,可接下来看到的却是吓了他一大跳,那些砸碎窗户跳出来的竟然是一只只一米多高直立行走的老鼠!!!

“上帝啊!”马库斯惊呼。

这些直立行走的鼠人一个个从玻璃窗跳出来,身上穿着简陋的衣服,手里领着各种各样的武器,锤子、长枪、短剑、匕首、五花八门。

马库斯站有些被吓到了,慌乱之下对着最前面的一只老鼠连忙开了一枪,可惜他枪法不太好,打偏了。

但这声枪响好似一道惊雷,在这寂静的清晨炸开。

随着这道枪声,战斗一触即发。

鼠人也意识到眼前那个人类对自己发动攻击了,虽然之前还有些忌惮,但战斗已经开始可没有不战而逃的道理,这些拎着武器的鼠人一股脑全冲了上去。

马库斯一边慌乱的后退一边连续开枪,但一条马路的宽度距离实在太近了,他还没开几枪鼠人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虽然和一米八多的马库斯相比这些鼠人实在矮的可怜,但却不是没有威胁,就算是普通的老鼠一旦多了都能咬死人,何况是一群拿着武器的鼠人呢。

马库斯踹开几只扑向自己的鼠人,身上也同样被对方的武器砍伤,这次距离够近他的烂枪法倒是打中几个,但鼠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街对面的窗户还在不断往外涌出,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跑出来三四十只。

好在连续的枪声同样惊醒了周围的其他邻居,有些人甚至怀疑外面是不是爆发了一场枪战,等悄悄往外一看,和刚才马库斯的表情一样,他们也被吓了一大跳。

虽然不知道这也怪物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因为各种怪异电视剧的长期轰炸,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奇怪生物存在。

一些人选择躲在家里报警,也有一些同样勇敢的男人找出家里的枪支跑出去支援马库斯。

可子弹对这些鼠人的伤害实在有限,只要不是打中要害,鼠人基本不会应为被子弹打中而丧命,但随着开枪的人越来越多,还是给鼠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战斗只持续了短短十分钟不到,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鼠人出现场面却变得异常残酷,等闻风而来的警察赶到的时候,包括马库斯在内共有三个人受了重伤,老鼠却只死了两只。

眼看人类越来越多,鼠人似乎也察觉到形式不妙,撬开下水道井盖后纷纷逃了进去。

……

当费尔南多驾车赶到李斯特家所在街区的时候整个街区已经被大批警察和媒体包围,联邦调查局探员配合着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卫生部专员正在把什么东西抬到卡车上,记者站在隔离线外疯狂的拍着照。

这时,印有疾病防控中心标志的车子快速驶了过来,两个穿着正装的工作人员走下来就大声制止在场的警察为什么不控制好现场,但却没什么人理会他。

“这里发生什么了?”费尔南多询问一名在看热闹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多不相干的政府部门都聚在这里。”

“枪战。”年轻人回应道,可能觉得自己解释的太笼统又接着说道,“可不是普通的枪战。”

“怎么说?”

“看过《人猿崛起》这部电影么?”

费尔南多点点头,这是部挺有名的科幻片,曾经和妻子一起去看过。

“一群直立行走的老鼠,和电影里的猩猩一样会使用武器,还穿着衣服,简直太惊悚了。”这人越说越兴奋。

费尔南多一愣。

年轻人看费尔南多发愣还以为他不信,指着卫生局专员正在抬着的担架上的黑色袋子,说道:“那里面装的就是那些老鼠的尸体,一米多长的老鼠,太可怕了。卫生局怀疑是辐射导致的基因突变,正在调查周围下水道里的辐射源。”

“那这疾病防控中心的人也跑来了。”

“是我打电话叫来的。”

“啊?”

“没看过《血族》啊!我怀疑这些直立行走的大老鼠是人类感染了某种病毒发生的转变,电视剧里那些人不就是感染了病毒便成了人不人鸟不鸟的怪物嘛。”

费尔南多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一时跟不上这年轻人是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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