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过片刻的功夫,任命我为和亲大臣的圣旨便下来了,随之我的禁足也宣告结束,我还未为自己的苦肉计的得逞而高兴呢,麻烦事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几日只是愁着如何对付柳如尘,竟然把柔儿给忘了,刚刚解禁,柔儿身边的宫女便赶来说柔儿病倒了。我刚刚跳动的心又沉了下来,急匆匆便往柔儿的寝宫大步走去,心中暗骂自己如今不仅拿柔儿的事儿耍心机,还对她不闻不问,真是该死。
刚踏进柔儿的寝殿,一眼便看见了屏风前站在那里商讨药房的太医,还有坐在一旁焦急等待的父皇,当然还有那个在一旁假惺惺的柳依依。我并没有向父皇行礼,而是穿过屏风直接走到柔儿的床前。
此刻的柔儿面色惨白,仿佛没有一丝生气,要不是她那微弱的呼吸告诉我她还活着,我真的害怕她就这么离开了。我满是心疼,坐在她床边,轻轻推了推她,轻声唤道:“柔儿,皇兄来看你了。”
只见柔儿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
“夙儿,你进来不先请安,恐有失礼法。”
“母后只是关心礼法吗?皇妹如今这样,母后不觉得自责吗?这后宫之事,母后可还能升任了?”我的语气中透着冰冷,眼神中透着杀意。
“你……你……”听着柳依依颤抖的声音,我知道此时的我应该让她又害怕又震惊,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但此刻看着失了平日生气的柔儿,理智早已不复存在,谁都不会明白柔儿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她是我在这宫中唯一的阳光,每每在我被这皇家的烦心事压的喘不过气时,她总是会想着法儿让我开心,她是这宫中唯一在乎我的喜怒哀乐的人,如今却……
“夙儿!”
父皇微怒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这声音压下了我的怒气,拾起了我仅有的理智。我不禁又觉自己的可悲,身为皇家,太多的无奈,也许真的没有办法保留一丝丝的温暖。我起身向柳依依恭了恭身道:“儿臣失仪,请母后责罚。”
柳依依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之前的哀伤之色,柔声道:“本宫明白夙儿对柔儿的疼爱,本宫不会责罚你的。”
“谢母后。”
我缓缓走出屏风,看了眼对我刚才举动略显失望的父皇,这才发现其实父皇最看重的其实是什么,也正因为这样东西,他才会舍弃母后,只是他在逃避这个事实,母后之所以死并不是因为什么柳依依,抑或是柳国,母后的死只是死于父皇对她的爱并没有比上他身下的那把龙椅罢了。但是我呢?我又是为了什么?是继续装作不知,将恨意放在柳依依的身上?还是……
当我探出自己心底的答案时,我不禁对自己嗤之以鼻,我猛然发现自己早因从小被当男儿养而也逐渐被这些权力所腐化,我也开始贪念这些,心中早有了傲视天下的雄心,自己早就变成了像父皇一样的人。呵,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可怕呢。
“公主怎么样了?”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向太医询问道。
“回王爷,公主现在并无大碍,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若继续不进食的话,恐怕……”
我点点头,转身向父皇道:“父皇,您同母后先回去吧。柔儿这里儿臣照顾着,等柔儿醒了儿臣会好好劝她的。”
“也好。”父皇思索了片刻后,启唇道。
“皇兄?”
第二日清晨,柔儿终于醒了。我惊喜地从床侧地贵妃椅上跳起,冲外喊道:“来人,公主醒了。快把小米粥端过来。”
“柔儿,等会儿咱们把粥喝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咱们……“
“皇兄,柔儿知道你心疼柔儿,可是如果你真的心疼柔儿,就应该让柔儿就这么走。”
我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儿,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叹了口气道:“柔儿,皇兄知道大道理你都明白,你也知道你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坦然接受这些呢?柳如尘他的样貌算是拔尖的,并且文韬武略,他也向皇兄保证会好好待你,这又有何好挑剔的?”
“他是出众,但柔儿并不喜欢,最重要的是柔儿并不想离开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