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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将一切重头来(3)

司徒文因为身体欠佳的原因一直待在雪溪院调养,自从和许晚清重归于好后两个一直都没有离开。直到近几日,司徒夫人派人送来消息说司徒焕受伤的事情后,两人才打算回去。

“妈,妈,阿焕他怎么样了?”才刚一下马车司徒文便快步冲到厅内,心里担忧着自己弟弟的身体状况。毕竟司徒家已经出了他这个没有用的人,若是他再倒下鹿城该怎么办?

“阿文你慢点,身体才好。”许晚清本来想扶着他一点,谁知一下车便冲出去,她就是快步跟着想拉住他也拉不到。

“文儿,你怎么和晚清一起回来了?”司徒夫人才命了吴管家出去看看要回来了没有,便看见司徒文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先不说这个妈,阿焕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司徒文从许晚清的口中已经听说了一些事情,他的病必定是瞒着母亲的。

“你别着急,已经没事了,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算是幸事了,所以这几日要劳烦你和致远还有子诚暂时处理一些军务了。文儿,妈知道你一直无心于这些,但你毕竟是这个家的长子,在不过度操劳的情况下,妈还是希望以后你能来接这个担子。”司徒夫人叹了口气,在那么巨大威力的爆炸下还能活下来,她觉得是自己积的福报老天看到了。失去记忆再她看来也是一件好事,司徒焕一直以来心里肯定没有放下过何奈晴,正好趁这一次将那些不愉快彻底清理出他的人生。

许晚清听了司徒夫人的话,心里一惊,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司徒焕和她,再也不会似从前那般了。现在的她也只会将他当做弟弟看待,只是还有些不习惯,和不放心。也毕竟是自己曾经惦记了那么多年的人。如果她不知道真相,说不定会将这一次当做是一个机会,将那个何奈笙赶走,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吧。

“妈你放心,军中之事本来就该是我的责任,已经让阿焕为我承担了那么多年了,害得他失去了很多,现在我的身体硬朗,我想替他一段时间,让他过一段轻松一点的生活,好好调养。”司徒文看出许晚清的异样,想必她还是会替司徒焕感到担心,他伸手过去紧紧的握住她,希望她可以放宽心。

许晚清看着这个紧紧握住自己手的人,他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和不快,真是个傻子,明明是个该吃醋该嫉妒的时候,为什么反而来安慰她。

“晚清你可算是回来了,妈这几日正愁着没人说话闷的慌呢。”司徒夫人看出来面前两孩子的感情不似从前那边冷冰冰的,心里甚是欣慰,也不打算多问,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她这个做长辈不该管的也就不该管。

“笙儿妹妹不来给妈请安吗?”许晚清听得司徒夫人这么说便想起了何奈笙,想起来自己还欠她个道歉,从前是把她错当了情敌才会出言中伤她的。

“她也受伤了,现在好了,我想她多陪陪阿焕就不让她过来请安了。”一听许晚清的话她便想起了那天劝解何奈笙的画面,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如果有一天阿焕记起来了怪罪她的话,她也不后悔。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她这么做也是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阿文,你去趟司令府吧,那边肯定需要你。”许晚清原本以为何奈笙只是想陪着司徒焕,没想到她也伤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交代完司徒文后,拉起了司徒夫人的手说道:“妈,我陪你去院子里散散步。”

“妈,我先去了。”司徒文轻施一礼后匆匆离开。

天气闷热,何奈笙用完午膳后本想睡个午觉,可一想起来司徒焕她便觉得有点不放心,也就没了睡意。后来司徒夫人派人送来了消息,说今儿是乞巧节,街市繁华,让她与司徒焕一同出去,一来是大病过后出去散散心,二来也是希望借这次几乎会让她与司徒焕能够培养一下感情。

何奈笙轻轻的推开司徒焕的房门,却发现司徒焕出神的看着墙上,忍不住想要吓他一下:“在想什么?”

“吓我一跳,走路怎么不出声的。”司徒焕只是觉得他的房间好像少了点什么,一直在思索,他想说不定多想想,他就会记起来什么,没想到何奈笙会突然过来。

“喂,明明是你想事情太入神,还怪我。”何奈笙听着司徒焕有些嗔怪的语气心里有些不悦。

“何......娘子,你知道这里曾经挂着什么吗?”司徒焕指了指一面空白的墙询问道。

“没...没什么啊,你怎么会突然注意这里?”何奈笙被司徒焕蹩脚的称呼逗笑了,可一看到他指的那面墙心里却有些不开心。原本那里挂着的是他画的何奈晴的画,应该已经被司徒夫人让人收起来了。

“是吗?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司徒焕听到回答后有些失落,他本以为他是想起来什么了,至少也是有快要想起来的迹象了,却没想到又是一场空。

“别想这些了,今天是乞巧节,城里在办庙会到了晚上还有花灯,我们一起去吧。”何奈笙拉了拉司徒焕的手,希望他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好啊,现在走吗?”司徒焕笑了笑,他知道何奈笙看见他失落的样子会替他担心,或许他不该去多想,即使没有记忆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该拥有的都还在他的身边。虽然他现在和何奈笙还不是很熟悉,但母亲和他说的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就一定不会错。何况他从心底并不对她感到反感,反而一直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走吧。”何奈笙拉着司徒焕就往外走,她一开始就让流月和慕予去准备车了。走着走着又想起了他刚才称呼她时候蹩脚的模样,停了下来回首道:“不要勉强自己那么亲昵的叫我,我知道你对我还是很陌生,也还没有习惯我。叫我何小姐、奈笙、笙儿或是小笙都好,怎么觉得不别扭怎么叫吧。”

“好。”他没想到,她还记得他蹩脚的叫她娘子的模样,他本来是不想她担心,想多亲近一点才那么叫的,可好像被他叫的反而显的很尴尬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知道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告诉他,但是他相信她是尊重他、爱护他,在保护他的。所以她不言他不问,好像是他们此刻的默契,心里都能读懂对方的一切。

“走了。”何奈笙被司徒焕突如其来的温柔视线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滚滚发烫,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快步逃离。

“你慢一点走。”司徒焕笑了笑,他知道她是害羞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在鹿城,每一年的乞巧节都会举行盛大的庙会,晚上会有花灯和戏班的演出,可谓是热闹至极。虽然天气很炎热,又正逢乱世之年,却依旧盖不住人们心底对于生活的热衷。车行至闹市几乎已经动不了,周围都是人山人海的,何奈笙和司徒焕索性也就下了车。

“牵着我跟好,人多容易冲散。”司徒焕一下车就伸手紧紧拉住何奈笙,整个街上都被人挤满了,若是分散了估计找也找不到。

“好。”何奈笙看着这个紧紧拉住她的男人,莫名的觉得安心。眼前的幸福,几乎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这个人还是她当初认识的司徒焕吗?是那个冷漠又讨人厌的总司令吗?看着此刻的他,她好像更加明白当初何奈晴喜欢他的原因了。

“糖人,好看的糖人,小姐要不要来一个?”

何奈笙看了眼卖糖人的小贩的探子,拉了拉司徒焕的手,指着小摊道;“我们买那个吧。”

“好啊。”司徒焕说着就健步挤过一旁的人流拉着何奈笙到了小摊前,从怀里拿出了钱,对着小贩说:“来两个,不用找了。”

“好嘞,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这个孙猴是现做的,还有这个.....”小贩拿了司徒焕的钱,就开始跟何奈笙介绍起了自己做的糖人。

“我想要那个小女孩和那个小男孩的可以吗?”何奈笙早就看中了两个,也就打断了小贩的话。

“来,拿好了。”小贩看了何奈笙指的两个立刻拿了下来递过去。

“谢谢。”何奈笙看着两只手上拿着的糖人,犹豫了一下将小女孩递给了司徒焕,觉得有些囧脸一红快步离开。

司徒焕呆愣愣的看了手中的小女孩模样的糖人,余光看见一旁的小贩笑了,有些愠怒道:“笑什么!”

他快步向前跑,拉住了走在前面的何奈笙,有些嗔怪:“不是说好了牵好我的手跟紧,走丢了怎么办?”

“我.....”看着司徒焕微微有些不悦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脸很烫,现在的她看上去一定很囧,居然还这样站在他面前。

“干嘛给我这个?”司徒焕看着手中的糖人假装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模样。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懂算了。”何奈笙没有想到司徒焕居然还会这样问她,果然一点情调都没有,还傻愣愣的。怕是那个炸弹不仅炸掉了他的记忆,连同他那些聪明才智都一起炸没了。

看着何奈笙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慢慢向前走,司徒焕笑了,看了眼手里的小人,快步追上去:“要牵着走,又忘了吗?!”

何奈笙看了眼司徒焕的笑脸,这个人就是明明懂了还在耍她,她怎么会相信他是真傻,拉着他的手抬起来‘狠狠’的一起打了他胸口一下,不悦道:“又耍我!不要理你了。”

“好了,是我错了。我刚刚听到人群说前面的街口有家出名的茶楼还能听曲,我们去吧。不要不开心了。”司徒焕用力的抓着何奈笙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很认真的看着她。

“好。”何奈笙笑了,果然不能和他对视,他的眼里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的,让她不愿他也不行。

李记茶楼是鹿城最好的茶楼,不仅有上好的茶和糕点,还有最好的戏班。据说这李记茶楼的老板李弘安是唐朝王室的后裔,这好茶好糕点的手艺都是出自唐朝宫廷的,每日限量限点,不分达官贵族和黎民百姓,轮到谁就是谁。

“今日的戏可真精彩,尤其是那一出《烂柯山》很是精彩,那个朱买臣也是可怜,他那个妻子真是势利,活该最后破镜重圆不成羞愧自尽。”何奈笙拉着司徒焕的手一边从茶楼走出来一边还回味着刚才看的戏。

“我看这戏也就你看的最起劲,你要喜欢改日我命戏班再去府里给你一人再演一遍。”司徒焕看着何奈笙意气奋发又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家都说很精彩的好嘛!还有,你干嘛又取笑我。”何奈笙看着司徒焕大笑不止的模样有些生气。这个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要么捉弄她,要么取笑她。

“我可没有,只是觉得你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甚是可爱。再说了,我笑,不见得就是在取笑你,而是打从心底的开心罢了,你又何必真的动怒。”司徒焕见何奈笙真的生气了,收起了笑容,双手手紧紧的抓住何奈笙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口。

何奈笙猝不及防的被司徒焕拉了过去,急促而有力的跳动透过她的手掌传遍了她的全身,他的眼如星似海,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好了,我不生气便是。我们走吧。”何奈笙回过神来时,已觉得脸滚烫不已,连忙往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司徒焕知道,她那是害羞了,也不再去取笑她,一只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虽然天已经黑了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但两人因为一下午在茶楼用了太多的点心和茶,已经很撑了,就不打算再去用晚膳了。两人直径的逛到了南市口的戏台。在鹿城的乞巧节,每年这个戏台都会演绎一出讲述情爱的故事。而且是从众人中挑出一对出挑恩爱的爱侣来出演,给戏折子和服装道具,在给半个时辰做准备。若是记不住的就由着选中的人自己来演下去,只要接的顺都行。因此,这戏台每年到这一天都聚集了人山人海,尤其是那些成双成对的爱侣。

“诸位父老乡亲公子小姐,又是这一年一度的相聚之日。今年我们为大伙准备的是我们自己写的戏折子,讲述了上古天辰国的殷山王长庚和他的刁蛮王妃令柔嘉之间纠葛的爱情故事。大伙说想不想看?!”戏台的台主不一会便拿着两本新的戏折子出来了。

“想!”众人一听觉得新奇,按往年来说都是些从史书上摘出来的典故趣事加以编写,谁能想今年居然自己编了。

“按往年的规矩,我扔这红球,待我敲锣时拿住着红球的便是今年的角,需是一男一女相伴才可,若是孤寡那边重来,当然若是不够恩爱情浓自然也是要重来的。”台主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红球,跟变戏法一样。

“你说每年这么玩,那些孤寡之人之中为何没人一气之下砸了这戏台呢?”何奈笙看着锣鼓一声红球落下时众人涌上去抢的情境,却好奇起来,挽着司徒焕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

“只是一乐,戏散人散,何必为戏而争呢?看你平日清醒,想不到也糊涂。”司徒焕笑了,若是有这么较真的,这也就没办法成鹿城的传统了吧。

“也是,不过我倒是很想看这殷山王和他王妃的故事呢。也不知道是那一对璧人有幸上去演绎。”何奈笙看着还在抢来抢去的众人,心底一笑,她就是来凑个热闹,又何必多想。

“我倒是觉得这刁蛮王妃与你定有几分相像,哈哈哈。”司徒焕想着何奈笙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十分开心,虽然相处短,但他总的觉得她便是那种活泼而又刁蛮之人,只不过这活泼与刁蛮很是会让人上心与很舒服的那一种。

“你你你....哼!我不理你了。”何奈笙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这司徒焕又再取笑她。眼下想着再不理他了,谁知突然一个红球从天而降砸进了她怀里,随后锣鼓声响。

众人皆转身看向她,何奈笙这一下可懵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司徒焕也真够乌鸦嘴的,才说了她像这个刁蛮王妃,就真的要演这个刁蛮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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