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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牧场变化

很多时候,并非事情有多么神秘复杂,而是我们不知道事情的真像!就如现在的苍狼岭,在世人面前,忽然变得神秘起来。

近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苍狼岭狼群的实力翻着跟头似的提升,原来狼群内高阶实力的存在很少,几乎都是以群体为单位行动。过去路过这里,偶尔杀一两匹单独行动的狼,只要不与狼群相遇,根本不会有什么麻烦,依然可以安全通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即使是面对孤狼人们也不敢招惹了,因为人们发现,现在在苍狼岭单独行动的狼,实力越来越强,随便遇到一匹狼,最低也处于武豪阶!别说杀狼,不被狼吃掉就算祖上冒青烟,赶紧烧高香吧!孤狼都惹不起,谁还敢找狼群碰一碰?渐渐的,即使有到大阳山脉办事或历练的,都是绕着苍狼岭走,这里显然已成为人类历练者新的一处禁地,不是不让你来,而是你来了,能活着出去的机会很小!

但是,机会很小,并不意味着没有机会,偶有胆量过人者或武艺超群者,依然会在苍狼岭出没。

呼啸的北风中,就有一道身影逆风而行,从苍狼岭缓步走出来。来人头发长而乱,手握长刀,身着蓝衣,衣服显然极不合身,胳膊和腿各有一半露在外面,而且包裹着身体的衣服被绷的紧紧的,看上去随时都会绷裂,这衣服对于他的身材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些,样子显得特别滑稽!

来人正是叶恒,叶恒对这一身装束也很是无奈!这是他三年前的衣服,这三年来他长高了很多,十二岁的年纪,已有一米六的个子,为了不走在半路上忽然走光,他只好在外面披了一张虎皮,虎皮虽然有些扎眼,总不能因为扎眼就披张兔子皮吧?至少虎皮够大,还透出几分野性。

苍狼岭外有七个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合力斩杀了一只武师阶荒原灰熊,此时正坐在灰熊的尸体旁休息,一人偶尔抬头,刚好看到一道身影从苍狼岭方向走了过来。一声惊呼,其他人立时警惕的望了过来。

虽然来人的衣着很可笑,样子很狼狈,但是,却没有人能笑的出来,反而感到身上阵阵发冷!能从苍狼岭活着走出来的,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实力不够的都死在里面了!只要能活着出来,哪怕只剩一条胳膊一条腿,也能轻易把他们七人全部解决!

来人的眼神很平静,透出无尽的孤傲和冷寞,遥遥相望,七个人不由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每个人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随身武器,握住武器的刹那,便青筯暴露!

叶恒看看七个人小心戒备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再说,自己又没什么恶意,只是路过,至于这么紧张吗?他这么想着,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苍狼岭处在大阳山脉的外围,但它的凶险程度绝不亚于闯一次大阳山脉深处!而叶恒孤身从苍狼岭走出来,虽然他没有散发出一丝杀意,但是,三年的山中生活,使他在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奇特的气息,这种气息总能令人嗅到危险的味道。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在那七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眼里,对面走来的就像是一匹凶险异常的狼!

叶恒慢慢的从那七人旁边经过,又慢慢的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一直向着丰河牧场的方向走去。直到叶恒彻底消失,七个人才全完的放松警惕,开始平息将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的心脏,才想起来擦拭一下满是冷汗的额头,只是伸开手掌才发现,手心中早已布满汗水。

叶恒一路走回丰河牧场,愕然发现现在的牧场比三年前要冷清了很多。往常热火朝天的练武场,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修练,牧场里的牛马羊都少了很多,一些杂役无所事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赌博、聊天或晒太阳,偌大的一个丰河牧场,却已失去了往日的勃勃生机。叶恒一路走来,已经到了牧场内部,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查问,这种情况在以前是很难想像的,难道牧场发生了什么变故?带着疑问,叶恒继续走向内部。

牧场的房屋没有变,只是很多已经有些残破,显然很久没有人打理过。很快,叶恒来到了老石头的房屋。房屋里没有人,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自己的房间里还保留着三年前离开时的样子,屋里一尘不染,显然有人每天都在打扫。看着这一切,叶恒终于放心,同时心里暖暖的。

把整个房子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看看天色还早,叶恒便打算去马棚看看,他猜想老石头可能在那儿。想着就要见到分别三年的老石头爷爷,还可以看到自已喂养了一年的马儿,叶恒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当进入马棚后,叶恒的脸色一变,马棚里面空空荡荡的,墙角处甚至挂有很多珠网灰尘,显然这里被废弃已经很久了!没来由的,叶恒觉的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也空了一样。

从马棚出来,把丰河牧场每个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老石头,“难道石爷爷离开牧场了?”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老石头的房屋,却看到了令他惊喜的一幕:一位老者独自坐在饭桌旁,喝着老酒,默默发呆,头上的白发看上去更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石爷爷,我回来了!”叶恒大喊了一声,扑向老石头。一个少年,无论在外面是多么的冷静,多么的坚强,但是,在亲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抛开所有的伪装、丢掉强撑的坚强,可以笑闹,可以撒娇,可以毫无忌惮的表现出最纯真、最真实的一面。在大阳山脉内,叶恒是坚强的,甚至有些冷血,但是,回到了石爷爷的跟前,他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亲人面前,他可以肆意发泄这三年来憋在心灵深处的思念。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石头抚摸着叶恒的头,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把叶恒送到赤焰狼王那里历练是老石头做的决定,但是,当这个好比亲孙子一样的小家伙突然从熟悉的生活中消失,老人的心里难免失落,甚至还有些伤感。再度见到叶恒,老石头的心里亦是激动万分!

很快,老石头就控制情绪,来始打量叶恒,然后满意的说道:“嗯,不错,个子没少长,身体也强壮了!”夸了两句,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只是,怎么变成个野人了?你看看,头发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这衣服,这还能穿吗?还有你身上这股臭味,这都多久没洗澡了?快把衣服脱了洗个澡,我给你拾掇几件合适的衣服去。”

“好嘞,我这就去烧水!”叶恒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一切就好像回到三年前一样,叶恒忙着烧火、挑水,老石头找来自己的衣物,在灯光下为叶恒修改,他手里一边忙着,心里一边在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下是,该有多好啊!可是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这个老头子的美好愿望,这个愿望对于叶恒这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来说,只能是个束缚。但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以,还是止不住在心中无数次的遐想!

三年来,第一次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泡在热水里,叶恒幸福的差点喊出声来。三年来,所谓洗澡,就是在狼族的泥潭里泡着,治伤倒是可以,能不能洗干净就不得而知了。前两年还好些,出去找个河流湖泊还能洗一洗,断魂崖那一年可真是受了大罪,整整一年,没洗过一次澡!没洗澡也就算了,每天拼命练刀,还一身一身的出汗,山风刚吹干了再次浸透,那种滋味,只有叶恒自己知道。如今躺在热水里回想以前的经历,叶恒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换过衣服,老石头帮叶恒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收拾,邋遢野人就变成个帅气小伙子了。

叶恒把赤焰狼王送他的虎骨酒拿出来,孝敬老石头,爷孙二人秉烛夜谈,边喝酒,叶恒边把这几年的经历细细的说了一遍,直听的老石头唏嘘不已,当得知叶恒已经是中级武豪时,老石头激动的竟然连喝三大碗虎骨酒,方才压下内心强烈的震惊!听到最后,只是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说完自已,叶恒问起丰河牧场的事,老石头满满的倒了一杯碗,细细的述说起来。

从三年前开始,祥云庄进入高速发展期。而且,自从接手了原万马帮的产业,祥云庄畜牧业的重点就放在了原万马帮的青阳牧场。因为青阳牧场规模更大,水草更丰,而且交通便利,运输方便;而丰河牧场的运输还要绕道大阳山脉,没有完好的道路不说,而且一路上妖兽盗匪众多,危险重重,再说丰河牧场的规模产量也小,目前祥云庄的生意越做越大,丰河牧场的产量根本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为青阳牧场的一个补充而存在,原丰河牧场上的好手及大部分牲畜都迁往青阳牧场了。特别是去年,祥云庄在相临的兴都州开辟了规模更大的朝阳牧场,如此一来,丰河牧场对祥云庄来说,就成了鸡肋般的存在,往日的辉煌随之一去不返了!

“石爷爷,那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虽然短短三年,牧场却经历了这么大的变迁,唏嘘之余,叶恒还是很关心老石头的去向。

“呵呵呵,我没什么打算,就在这里养老了。人老了,曾经狂傲的心也被岁月磨平了。这三十多年来,我是看着丰河牧场一天天成长起来的,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即使它如今没落了,可是这天下间又有哪个当父母的能忍心扔下自己的孩子呢?”老石头喝了一大口酒,语气中透着沧桑和悲凉。

“石爷爷,那庄内四代弟子的选拔什么时候开始呢,这次我想进入护卫队,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既然知道了老石头的去留,叶恒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孩子,祥云庄两年前就下了命令,以后弟子的选拔要到宁风城进行,而且报名费每人需交十两银子!真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回答这个问题时,老石头显然动了气,貌似不太愿意说这件事情,咕噜咕噜一大碗酒喝下肚,喝完一头倒在桌上,嘴里咕嘟着人心不古之类的话,睡着了。

叶恒把老石头扶到床上,脱去鞋袜,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已的小屋。

在丰河牧场小住了几天,每天除了修炼,其他时间叶恒都陪在老石头身边,放牧,割草,打扫畜舍,日子过的平平静静,谁也不去打破这份安宁。

但是,该来的终将会来,该走的还是要走。

“石爷爷,明天我想去宁风城。”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恒对老石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自从叶恒回来以后,爷孙二人的饭都是自己做着吃,今天晚上叶恒特意将晚饭做的很丰盛。

“去吧,这世上没有永远避在母翼下的雄鹰,也永远不会有躲在山洞中的狼王!”显然,对于叶恒的决定,老石头心中早已有数,既然叶恒下了决心,那么老石头只会全力支持,因此答应的很痛快。

“那您多保重!我敬您一杯!”叶恒的声音有些哽咽。

“来,干!”碰杯的声音高昂而清脆!

二人一饮而尽!

“石爷爷,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不知道该不该问。”酒过三巡,叶恒吞吞吐吐的说道。

“问!”

“听赤焰大哥说,您曾经是武宗强者,怎么现在只有武王的实力?”叶恒终于问出了这个在他心中藏了数年的疑问。

老石头沉默了好久,表情不住的变化,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十年前,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因此受累。为防秘密外泄,对方誓要除我。而对方是一个神秘莫测,而且实力极为恐怖的组织!在被那个组织的追杀中,我受了重伤,损及经脉,灵力运行受阻,武阶就掉了下来。由于经脉损伤太过严重,以至于跟本不能动用灵力,如果强行用功,最多只能支持一刻钟,而且事后最少要恢复两个月,恢复后武阶还是会继续下降。”

“石爷爷,那还能医好吗?”叶恒连忙问道。

“也许传说中的九转续魂丹可以,但是,那只是传说中的神药,根本没有人见过。”老石头自嘲的一笑,接着嘱咐叶恒:“叶恒啊,你不用挂念爷爷。倒是你自己,此番出去,万事小心!”

“嗯,我会的。”叶恒点头答应,只是内心暗自决定: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帮老石头恢复经脉。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一定要找到九转续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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