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一定好好过日子!”梦飞举着酒杯,抿了一口,辣得酸了鼻子。
梦飞终于对次次的相亲感到乏味,在一个“互助婚姻”的网站找了盟友,名叫董蕾,白领,喜欢女人,又迫于压力,急着找人结婚。二人从认识到定日子安排婚礼,总共不到三个月时间。没有感情的牵扯,相识和婚礼倒是轻松顺当,二人把对待工作的热情投注到这次“交易”中。
关于婚后生活,梦飞和董蕾达成了一致:二人不得干涉对方的****但不能影响家庭和睦;二人要像夫妻一样爱护对方、孝敬父母、爱护家庭;两年内生小孩。
董蕾挽着梦飞的胳膊,满脸堆笑,她皮肤透亮,白里透红,眼睛细长而眼角轻挑,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嵌在巴掌大的脸上,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董蕾的脑袋相比她一米六八的身高是偏小的,配了浓密的黑发才显匀称。由于保持一周三四次锻炼的好习惯,董蕾前凸后翘,身材极好。
面对男人或偷摸或大胆的玩味打量的目光,她早就习以为常,在她看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是不值得她付出爱欲和情感的。她站在熙熙攘攘的婚礼大厅,攒动的人头一个个变得昏暗模糊,门窗透进来的光亮得晃眼,看着两个大家族的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她突然感到无以名状的寂寥。
“蕾蕾!蕾蕾!”“不舒服?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梦飞喊自己的名字,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忙对着敬酒的长辈陪笑道:“哎呀看我这,真是不像话,早上起得早,有点恍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干了,您随意。给您赔礼道歉了。”说着就端起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老汉看这新媳妇如此这般,原本想逞能炫耀一下酒量,这下也泄了气,寒暄几句悻悻离去。
“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喝啊!”梦飞打趣道,“不过你还好吗?我看你刚刚有点恍惚。”
“我没事,估计是睡得少。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晚上好好睡一觉,今天辛苦你了。我去拿瓶酸奶给你,酒喝太急了伤胃。”
注视着梦飞匆匆离去的背影,董蕾突然觉得心里一股暖流,很安心很踏实,这个人,靠谱,她想。
“哎哟,看看,看看,这新媳妇,多俊呀!”黄大妈胖出肉窝的手抓着董蕾的胳膊,圆溜溜的眼紧盯着面前的佳人,细弯的眉毛挑动着,鼻翼一鼓一鼓地,一只鸭腿中间的细骨从两片涂着玫红唇膏的肥厚的嘴唇中挣脱出来,前后左右地乱跳一阵,不一会,光杆骨头司令就被无情地吐在地上。
“新媳妇儿,跟大妈说,准备啥时候要小孩啊?”黄大妈又拿了一只鸡爪,嘴巴微张,舌头先行,那鸡爪的命运如同鸭腿一样,顷刻间就骨肉分离了。
“大妈,我们不急。您看,又上了清蒸鲈鱼呢!”说话的是梦飞,听到这,黄大妈头都不回地走了。
对这种多管闲事的大妈,董蕾向来缺少耐心,正不知该如何敷衍过去,多亏梦飞接话。
“来,喝点吧。”梦飞递过酸奶。
“谢谢你。”董蕾看着梦飞,微笑着说。
“你刚才没事吧?”梦飞还是不死心。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董蕾顿了顿,接着说:“突然觉得来祝福的人这么多,却没人知道我的取向,有点……”
“有点孤独。”梦飞低头,似是自言自语:“对吧?”
董蕾盯着梦飞,觉得眼眶有点湿热,微微地点了点头。
梦飞揽过董蕾的肩,拍了拍,说:“哈哈!以后咱们就是战友啦!”
“好!”董蕾举起酸奶,喝了一大口。
“恭喜恭喜!你小子!”杨仪拿着一个彩虹色纸盒过来了。
“什么呀这是?”梦飞好奇,就要动手去拆。
“不是给你的!”杨仪打了梦飞的手,声音响亮。杨仪把盒子递给董蕾,说:“你好!我叫杨仪,梦飞发小。恭喜啦!向伟大的革命友谊致敬!”
董蕾摸不着头脑,问道:“革命友谊?”
“发小都知道。”梦飞笑笑。
“啊!原来如此。向革命友谊致敬,哈哈!”董蕾欣然一笑。
“嘿!说什么悄悄话不带我啊!”向南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
“你听了多少悄悄话了,听不腻啊!”梦飞说。
“别瞎说!”向南说:“见过新娘!我叫章向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哈哈,请多关照。”董蕾附和。
“你俩真是能演,一块吃过多少次饭了,还初次见面。”梦飞说。
“我才是初次见面好吧!”杨仪说。
“可惜吧!你有没有替男同胞觉得可惜!这么个美人!”向南摇摇头,说。
“小点声!嘴巴没个把门的!”杨仪肘了向南一下。
俊义、章浩、白天和青婉也陆续到了,几个年轻人又重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