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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闭门羹。

当春天的季风越过连绵不断的群山,吹绿了汶河两岸,当春天的细雨浇染了汶河上下的花红柳绿。当翠绿的庄稼覆盖住了不再裸露的黄土地。当南去归来的燕子衔着春泥不辞辛苦的一层一层的筑起爱巢,当它们的下一代在父母精心构筑的爱巢里破壳而出羽翼日丰一字出巢跟着父母快乐觅食。当季节的转换,迫使人们脱掉一层层厚厚的衣服,爱美的女孩穿着漂亮的短裙走上街头的时候。这个时候,村外的麦田也有绿色的海洋变成金黄色的沙漠了。麦子马上成熟了,被农民称为三秋不如一麦忙的收麦子季节也即将拉开大幕了。这个时候,出外打工的男人们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他们离开家一小半年了,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们自知。出去的时候,一个小小行李卷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也囊裹了他们的全部梦想。走在哪里就在那里安营扎寨,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梦想升起的地方。他们无需有好的栖身之处,只要不风吹雨淋就万事大吉,他们吃饭也从不讲究,只要填饱肚子就算QK了。他们望着一座座高楼大夏拔地而起,他们望着一条条宽阔平坦的道路伸向远方,他们望着一座座大桥像巨龙一样跨越海上。他们望着高耸云端的烟囱像巨人一样坚挺。一切苦一切累也化作了自豪而苦涩的笑容。这就是平凡而渺小的农民工,虽然他们平凡却干着不平凡的事,为祖国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亓乐山出去几个月之后带着对老婆的爱和孩子的牵挂也在麦收之际回来了。他的归来注定要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甚至卷起一场风雨,这不,老婆贾月玲不但将他拒之门外,回到家之后,却露宿街头。贾月玲做出如此绝情的举动,是因为不识时务的亓乐山搅了她好事吗?还得从亓乐山艰辛的回家之旅说起。

这些天贾月玲心情烦躁,心里像扎了毛似的,别家的男人都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那急头巴脑的样子,一看就是缺少女人的滋润。名义是回家帮忙,但想女人也是其中的重要部分,他们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正值需要女人的时候。小别胜新婚,何况分离半年之久。其实男人和女人都盼着这一天,但谁也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纸。男人回来的这一天,难掩激动喜悦之情的女人们早早梳洗打扮一番,并精心准备下几样可口的饭菜。一是欢迎从远方归来的丈夫,二是也表达一下自己的想念之情和深深的爱意。他们深深地知道男人在外面的不容易,正是缺少的这种温情和家的味道。再说短暂的相聚后又是长期的分离。因此,他们格外珍惜这短暂忙碌而甜蜜的日子。他们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拿出看家本领,尽量让干渴的男人们得到雨露甘霖般的感觉。重温新婚般的意境,让他们激情澎湃而来依依不舍而去。家的温情,家的味道永远是不可抹去的记忆。

可是贾月玲的想法与她们迥然不同。她是一半欢喜一半忧了。她既希望亓乐山回来又怕亓乐山回来,希望他回来的原因是缺少人手,繁忙的麦收,不亚于龙王爷嘴里抢饭吃。时间短暂紧迫,劳动强度又高。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别指望有人会帮你。怕她回来的原因简单不过,一是怕奸情败露,二是耽误了他们之间的美事,三是她对亓乐山的厌嫌之情一天比一天日甚。恨不得永远不要他回来。再说现在她对亓超的依恋之情远远超过了亓乐山。她像喝了迷魂汤似得深深喜欢上了亓超。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不巧的是,亓超这几天被一大堆事搞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无暇顾及贾月玲,贾月玲是干着急没办法,烦躁之情日生。

亓乐山回来的时候正值深夜,也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再说亓乐山回来也没有任何的征兆。还有因亓超这些天事情太多一连几日没在一块,今天刚好亲热着。却被亓乐山给撞上了。贾月玲是又气又急又恨,沮丧之情可想而知。害的亓超翻墙而逃。

这是亓乐山第一次出门打工,对外面的交通工具不甚熟悉,不是错过了班车,就是记错了发车的时间。在外面吃了不少亏,也多花了不少冤枉钱。并且也闹了不少笑话。花钱买教训,花钱买经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犯过错之后的座右铭。可学费交的多了,直接就影响了收入。老实人总是吃大亏。在亓乐山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验。这次回家也是,因错过了回家的最佳时间,班车又误了点,按计划他该坐那趟班车回来的时间尚早,而且离回家的站点也近。到家时间正是傍晚时分。而他赶上的却是末班车,而且站点也比原来的站点整整多了十公里。本来回家的时间是傍晚,他回来的时候却到了半夜。因为十多公里的路是亓乐山徒步走回来的。自己又累又乏又渴。没想的回家却吃了闭门羹。如此遭遇让亓乐山情何以堪?

第二天,贾月玲将远道归来的亓乐山拒之门外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件事,有的撇撇嘴,有的挤挤眼,有的干脆说,贾月玲一定有了野男人。尤其是那些男人刚刚归来夫妻百般温存后精神焕发的女人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贾月玲得病了?不需要男人了?还是那个地方生锈了,容不得男人进入了。一时间谣言四起。

贾自满知道这件事之后,大声斥责贾月玲;过分。他虽然对这个女婿不待见,毕竟他们是合法夫妻,鼻子虽丑但不能割掉。他劝女儿做事要有分寸,大面上得说得过去不要授人以柄。毕竟自己有错在先。知女莫如父,贾月玲的所作所为贾自满岂不清楚?可以说是了如执掌。在父亲的劝说下,贾月玲也慢慢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息事宁人,为了她和亓超暂时的安宁,故意做出了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她挽着亓乐山的胳膊共同下地共同回家,亲热之情盖过了所有质疑。亓乐山毕竟是老实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那种,也配合贾月玲做得天衣无缝,过去的一切不愉快也在二人的笑容里消失的无踪无影了。但到了晚上是亓乐山最难熬的时光,他几次爬到贾月玲的身上,都被贾月玲用力推了下来。两人虽然共处一室,但已形同陌路。亓乐山干巴巴的望着美丽的妻子,却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贾月玲和衣而睡对亓乐山的要求理也不理,可伶的亓乐山自抱枕头面壁而卧,满腔苦水任自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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