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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低谷

在我年轻的时候,还有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故事,以及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人,那个时候我大概才二十多岁,快接近三十岁的样子,当然也是我最光辉的时期……之后的故事,解决巫师水晶问题之后的故事,故事很长也很散乱,使我不知道该从哪个切入点讲起最好。

我比较迷糊,但渐渐有了知觉,我知道我的所处之地在不断的摇动着,便缓缓睁开了眼。发现我被大麻绳捆住了手脚,坐在一辆敞篷的马车上,在这马车上还有四个和我一样被捆着的人,以及一个坐在前面,穿着拓荒者服饰的赶马人。马车行驶在满是石子和稀泥的路上,路边是稀零的树和灌木丛。在我们这马车的前后,还有不计其数的马车,在往我们相同的方向,相同的路途,相同的速度行驶,也是上面只有五六个人,有睡着的,有惊惶的四处张望的。我们这马车上当然也有这样的人,“啊!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要送我去哪?你们要送我去哪?!啊!啊!……”他闹个不停,叫得嗓子都已经嘶哑了,我刚才可能也是被他给吵醒的吧,但我虽然也是一头雾水,却也大概知道这是发生了怎样的事了,只是当时我很冷静,也有了些见识,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如此镇定的好像不止是我;一个侧躺在马车上被捆着的年近四十的男人对那人说道:“我们是被抓了,这些个人是贩卖人口的,我们应该会被拉到克德门教当祭品用。”“当祭品?!”又有两个被捆着的人惊讶地凑过来问,“那岂不是会死?”那个侧躺着的人沉默了,而大喊大叫的那位却叫得更大声了。

我却有了一些兴趣,我问那个侧躺着的男人:“你刚才说‘克德门教’,克德门教是什么?”他却表示不知道了,他讲给我们的,也只是他自己道听途说的故事,我对这些教会可是有不一样的看法的,自从十几年前地狱主人维德尔造访卡斯里的大地时起,一个名为奥达拉的邪教就出现了,他们常以善良的面容出现在世人面前,十几年来,他们充分塑造自己,使自己变成了瑞卡纳塔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打击这个国家的各个正义力量,使巫师组织,冒险家团队,议政会等真正维国家效命的成了大家口中的恶魔。果然如布莱克所说,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对人心的控制啊。我作为巫师组织的领袖,与他们对抗了这十几年,开始的莽撞,让我差点葬送了卡斯里的巫师组织,之后在卡尔特拉姆的时期,我们显然做了很多事,但对于瑞卡纳塔这个大国家而言,这依然是微不足道的。从全局来看,我们还是略败一筹,如今的奥达拉教已经成了足以和瑞卡纳塔开战的大型军事集团了,这绝不是杀掉一个叛徒就可以完全解决的。路还很长,长得我根本望不到头,然而我已经累了,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做巫师了……我隐约看见前方城镇的轮廓,便知道我们应该已经到某个城市了。我又问那个侧躺的人:“我们这是要被送去什么地方?”赶马人侧着脸说了一句:“你们的地狱!瑞布!”。

那是我见过的一个非常不祥的城镇,城里处处是曾在血狼殿所感到的恶心。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叫克德门教的存在,他们到底是什么?

夕阳西下,我们也到了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就像我以前在卡尔特拉姆看到的兵营那种巨型建筑,不过,这里是监狱…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腰间别着把石剑的人,头戴着像剥皮者的白色纸帽,黑色长衫外套黄色马甲。他们把我和马车上一直侧躺着的人一同押下来,如旁边陆陆续续地押着人进入那个监狱,我和他被押到了同一个房间,然后铁门咔吱一声,沉重地关上了,我慢步走到房间里面,背靠墙坐在地上,眼睛直视前面的铁门。我很茫然,我还没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的记忆很乱,我想不起在此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在里克波尔的城堡,我和哈拉顿在房顶冒着雨和闪电进行的最终对决,以哈拉顿被我打败,坠落下房顶告终,随后我炸掉了巫师水晶,阻止了水晶被激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着力于收集亚兰遗留的圣器,那可真是一段顺利的时期,可我为什么又放弃了呢?哦,对了,是里克波尔的人民,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生活。武器唯独是帮不了他们的,武器只能用来伤害,说武器用来保护简直是鬼话。之后是我上了摩克罗山,那是里克波尔一带最高的山,在那里的悬崖,我把我花尽心血得到的所有圣器…通通丢下了悬崖,再之后,在山麓遇到了一伙盗贼,我和他们开战了,我撂倒了三个,然后好像被什么击晕了似的,就没有再之后的记忆了……

“醒醒!醒醒!”有个人把我推醒了,“你还想要睡到什么时候?”原来是和我一个房间的人,他是在马车上一直侧躺着的那个人,我问:“有什么事吗?”“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地上的干草,“莫非你真的想被拉去当祭品?”“当然不是!”我反应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他在一边乱晃,并掀开地上的干草或者直接用脚踢开,我开始有点不能理解了,问到:“你翻干草堆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吗?”他一边费力的活动着,一边从容地回答:“在北方的马利安人,很多管理监狱的人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在里面,于是会在地板上留一匹假砖,里面会放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然后再用干草等东西将其盖住……”对于他说的故事,我当然是觉得不抱多少希望的好,但愿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做这件事的。

“啊!!!”忽然是谁大叫了一声,我被吓了一大跳,那个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似乎踢到什么东西了,我们俩赶紧翻开干草堆查看,发现有个人被埋着坐着,刚才那一脚正好踢到他了。我们意识到我们是三个人了,“好吧!”那个和我一同押进来的人说,“我们还是先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这样方便一点,我叫其列尔·里赫特,是个冒险家。”我接到:“我叫诺恩·卡撒,目前巫师组织的第一领袖,但我打算不干了。”我说到这里,刚刚那个从干草堆出来的年轻人用惊讶的眼光盯着我。“得了吧巫师首领怎么这么狼狈了?你的呢?小伙子?”其列尔转过去对那个年轻人问。那个年轻人忽的反应过来:“啊…噢,哦!我叫莫尔西斯·迪姆,是本地人,是一名……额,是一个艺术品商人。”他说得吞吞吐吐,使我们难以信服。

于是我们又在这个监狱里多呆了几天,因为莫尔西斯告诉其列尔他两个月前就已经被关在这里了,那时候他就在找各种办法出去,结果是毫无办法……于是喜欢待在干草堆里睡觉,之前和他一同关进来的那个可怜人早就被带走,可能被卖掉了,也可能是作为祭品的当场死亡,而他则因为藏在干草堆里,没被发现,就漏掉了。莫尔西斯平时很安静,一动不动地挺直坐在地上,或一头扎进干草堆里睡觉或者做别的什么事。总之他是很少说话,但也告诉了我们一些非常有用的消息,他是瑞布的本地人,比如说瑞布城的现状,我也是在此弄清楚了克德门教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当然其中有很多都是我问他的。这个叫莫尔西斯的青年让我很有好感,他显得非常沉着,并且很谦虚,从不卖弄什么;而其列尔正好相反,他平时喜欢“活动筋骨”,我和莫尔西斯交流的时候他就喜欢在一旁说风凉话,有时甚至为不知道的原因就指着莫尔西斯咒骂,似乎无时无刻都想表现他作为一个冒险家的“威风”。我很是反感他,但莫尔西斯却一声不吭。

“莫尔西斯,你了解克德门教么?”我问到,莫尔西斯坦白地说:“当然知道。”我追问:“你能同我说说吗?”他回答到:“克德门教其实就是奥达拉教的支教之一,”我才在想这果然还是和奥达拉教有关。他继续说,“克德门(Codemon)中的‘Demon’本意就是心魔,而前面加的‘C’和‘O’分别指创立克德门教的两个大祭司,科罗纳斯和欧文,但在这两人之上,还有一个人,他才是克德门教的真正指挥者,据说那些被当做祭品的人也就是祭献给了这个人增加了力量。”“他叫什么名字?”我紧接着问到。莫尔西斯叹气,摇摇头说:“没人知道。”那这次就去见见他吧,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其列尔忽的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莫尔西斯的衣领,大声吼到:“你究竟是谁?你说的这些……是假的吧?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而莫尔西斯只是沉默地盯着他,不反抗也不作任何辩解。其列尔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就用拳头猛的打在莫尔西斯脸上,边打边问:“说啊!你果然是奸细吧?”而我一把拉开其列尔,告诉他:“你真的够了!”“关你什么事?老巫师?普通的商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内幕?”他反驳到。其列尔对谁都充满了敌意,莫尔西斯现在说话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被用作祭品带走了,我们现在是一定要团结才能行的。”“这是实话,我们被带走的那一天,我肯定要行动,我会逃走,也要看清那个人的真模样。”我说。莫尔西斯回应到:“那么我也和你一起吧。”其列尔叹了口气:“那我也要来,谁叫我是冒险家呢?”之后我们便尽量和平相处了(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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