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翼确实跟张溧阳起了冲突，但是确实不能准确地指正他是否把张溧阳推下海。”薄夕淡淡的道。
“张溧阳的家靠海，不过晚上并没有灯塔所以很暗，附近一带的居民都很早睡，所以没有人证，确实没办法判断邓翼是否杀了张溧阳。”慕清妍道。
“我刚刚再一次检查了张溧阳的尸体，发现了一个线索，“薄夕道，”这个线索的方向。。。“
”指向了张溧阳的弟弟，张雨阳。“
***
”说说吧，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慕清妍轻声问道。
张雨阳一直垂着眸，不说话。
”别害怕，你只需要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会尽量帮你的。“慕清妍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软绵绵的棉花糖，很舒服，张雨阳终于抬起眸，望着慕清妍的瞳孔。
许久，他的唇瓣动了动。
***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妈妈的！“
哥哥对我拳打脚踢，我浑身都很痛，可是我不敢出声，因为如果我哭了，喊了，哥哥会打得更出力。
三年前，妈妈为了救我，被车撞死了。。。
所以哥哥很恨我，他经常扬言要杀了我。。。
我好害怕，好害怕。。。
我在房间里装了锁，我偷偷把所有的棒球棍和衣架子收了起来。。。
哥哥总是在外面惹事，经常弄得一身伤。。。
而只要他受伤了，他就会变得很暴躁。。。
那天，我看见了。。。
邓翼和哥哥打起来了。
邓翼比哥哥大两岁，体格健壮，所以哥哥不是他的对手。。。
哥哥被他打趴在地。。。
我当时脑袋很混乱。。。
要是哥哥回家，他肯定会毒打我一顿的。。。
我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哥哥愤怒的眼神，他挥动的棒球棍，一下，一下地。。。打在我身上。。。
不要。。。我不要被他打。。。再也不要。。。
哥哥似乎被邓翼打得很严重，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地。
我赤着脚，轻声的。。。慢慢地。。。走到他身后。。。
他的前方，是漫无边际的大海。。。
那晚的天空很暗。。。
附近的邻居一如往常那般，一早就熄灯睡觉去了。。。
我鼓起了勇气，做了我这一辈子里最大胆的事。。。
我将他推下海。。。
对不起。。。哥。。。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从来。。。就只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懦弱，胆怯，无助，胆小，幼稚的家伙。。。
我控制不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惧。。。
最后。。。这些不安和恐惧却变成了恶魔。。。
让我的懦弱成为了狠戾，让我的胆怯成为了愤怒，让我的无助变成了凶残，让我的胆小。。。变成了杀人凶手。。。
***
慕清妍闭了闭眼，”庭上，我的当事人因为长期被自己的兄长，也就是死者家暴，因此导致他患上了青少年恐怖症。而且据我当事人的口述，死者张溧阳经常在外找人干架，随后就会把我的当事人当作出气筒，对他拳打脚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