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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土

岁月悠悠,自那场无人得知对话后,已然过了三十年。

三十年间,无数俊杰出世,也有无数修士道消,无数宗门破灭,无数宗门新生,修者界如往常一般,风云变幻,而凡尘,也自有其名利争夺。

天云州。大风国。昔日大风国势力遍布天云州,雄霸一时。都城风都,有天云第一城之称。其繁荣冠绝天下。如今两千年过去,却轮落至天云州不起眼的一个小国之一,国中势力只余风都一城,一城一国。天下独此一国。然而风都依旧是天云州的中心,依旧是天云第一城。只是国主势微,国中势力混杂。早已失去了争雄天下的资格。随着时间流逝,竟然形成了一个自由国度。大风周边尚有多国,相互混战都会绕过风都,风都周边百里内,百姓可驻足,观战百里外多国战场,无性命之忧,也算是奇事一桩。

大风书院,是周边几国最大的书院,因为大风书院的背后有一个听风宗。相传两千年前,一代天骄方尘与听风宗交好,听风宗便在风都建立了一座书院。给予最大的资源。只是现在,只是挂了个名字。好在大风国风都做为曾经的霸主,还是有些底蕴的。

大风书院座落于城西。学院共分九级。一年晋升一级。学圣贤书,养浩然气。辅修道法,感悟天地。得引天地之气入体,成就炼气之路。入了炼气,才是入了修道之门。其余人等如无法进入炼气,在书院九年之后。算是修道无望,或者另寻他法。或者就此回家,各谋生路。

这一日,书院里的一处小亭,集结了四个少年男女。都是学院弟子打扮。约十五六岁。两男两女。两个少年相貌堂堂,一黑脸一白脸,相映成趣。两个少女貌美如花,一个高傲一个文静。四人各执武器,身边还放着一个包裹。

这时,高傲少女不满的说道:“好个小土,竟然让我们在此等了半个时辰。”

“就是,区区一个杂役,这次扣他一半工钱。”白脸少年讨好的接口。提到小土,神色间带着不屑。

“杨雪,李风,这话这里说说便罢,不可在小土面前提起。小土的本事,正是我们借重的地方。”黑脸少年明显是四人里的做得了主的。

“他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在山里呆过一段时间吗?”高傲少女杨雪依旧不屑的道。

“雪姐,别说了,小土来了。”文静少女开口道。视线看向小亭外唯一的道路上。

这是个普通的少年,人长得普通,衣着也极为普通。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得说他的淡然,似对万物都不在意。

“小土,你来晚了。”杨雪继续表达她的不满,却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

小土淡淡一笑,从背后取下包裹,道:“东西已备好。”

黑脸少年眼睛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对付碧血兽的东西?”

“怎么可能,能对付碧血兽的那一套符要十块灵石,你买得起?”白脸李风开口。

小土也不在意,将包裹背上道:“走吧!王凡等人已经上山,听口气也是去猎捕兽血兽的。可别让他们抢先了。”

“王凡?”黑脸少年的眉头皱了皱。“肯定还有方尘吧?如果方尘出手,很轻易吧?”

提到方尘,杨雪高傲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恨。李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文静少女扯了扯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李风猛然想起某些事。把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不知道。走吧。”小土说了句,转身就走。哪里像是个杂役。

“小土,把包背上。”杨雪莫名其妙的怒吼一声,拿起旁边的包往前一丢。

小土伸手接住,又把这个包背上,说了句:“这得另外算钱。”

“给,要多少都给。要是你能在他们前面猎到碧血兽,价钱随你开。”杨雪怒气未消。

小土没说话了,不过心里却惦记上她说的这句话了。

一行五人往书院后山云灵山赶去,云灵山是书院的试炼之山。书院每年要投入大量灵兽,以供学子试炼。云灵山只有一个入口,缴纳相应灵石之后,可换得一传送玉牌。玉牌为保命用,捏碎玉牌便会被传送出来。

一路上碰到书院弟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彼此之间都会见个书院弟子礼。这是书院的规矩。

交纳了灵石,五人穿越传送阵。踏足云灵山。

“小土,你时常带人入云灵山,你便带路吧。”黑脸青年道。他叫莫大,文静少女叫莫晓。是亲兄妹。真难以想象两人会是兄妹。

“那是自然,不过,可要先说好,要猎碧血兽,就得听我的,否则,失败了可别怨我。”小土道。

“这是当然。”莫大道。

“那要猎不到呢?”李风问了一句。

“猎不到,那就猎不到,你们不是初入炼气来试炼的么?又没有什么损失。”小土不在乎的道。

“出入试炼的灵石是你出的吗?你那块还是我们凑的。”提到这个,李风就一肚子的委屈,家中一月才有两块灵石的份额。就去了一块半了。

“小土是书院有名的接引人。相信不会令人失望的。”这是小土听到文静少女莫晓的第一次开口,声音柔和,十分悦耳。

接引人,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跑腿的,小土不是书院弟子。只是书院的一个小杂役。书院弟子入院后不可带家仆,杂役就是供学院弟子使唤的。不过,要使唤杂役要出一定的金钱。而到炼气之后,可入试炼之地。有娇生惯养的公子千金,会雇佣一名穷困弟子作为杂役般使唤。被雇佣的人必须也有炼气一层的实力才能进入试炼山。时间一久,形成一种风气。这类被雇佣的本身也是学院弟子,自然不能称为杂役,就多了个好听的称呼:接引人。

小土本身没有炼气的实力,却在一次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成功的通过了传送阵,引起书院轰动。书院中人自然也是来查过的,可惜,都没有什么收获。小土依旧是凡人一个。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不过,小土算得上是声名鹊起。在以后的几次被雇佣中,又各有出彩表现。传送开来,成了书院有名的接引人。这一次,莫晓与杨雪初入试炼期,就相约着要试炼。莫大和小土有过合作,就雇佣了他。试炼是目的,能猎到碧血兽就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走吧,从这里上山,会有一些小型野兽。先让二位姑娘练胆。碧血兽数量不多,相遇不易,要猎到更是难。我们顺其自然便是。”小土淡淡说道。对李风的恶言丝毫没有在意。富家子弟大多如此。小土虽是杂役之身,却有修士之心。

“本姑娘的胆子还用练么?不管什么野兽,我定杀个血流成河。”杨雪比了个斩杀的动作。

李风立马接口称赞。

小土不理,这样的人见得多了。等她见到皮翻肉卷,鲜血直流的场景,估计要三天吃不下饭。这片区域,小土来过几次,相对熟悉。他不理会杨雪说什么,还有带着他们去了小型野兽区。先抓了野狗,让杨雪杀。杨雪拿着剑,刚才的从容早已不见,几番犹豫后闭眼一刺。手里传来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刺入了一袋沙子一样,感觉摩擦着沙子刺入,有些阻力。然后听到野狗的哀呜声后一拨剑,感觉脸上似被泼了一些温水一般,然后就闻到了一种腥味。睁眼看到野狗身上破了个洞,鲜血顺着洞往外流出,她和野狗之间还洒着一些鲜血。这女子倒也不惧,只是微微张着口,脸色有些发白。

莫晓看到之后小脸也是一白,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还是补上了一剑。各自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杀生。

“怎么样?说了本小姐会杀个血流成河的。”杨雪,强自镇定,实际上她心里有是有些恐慌,不舒服的。

“还不错,不过,你的脸上是什么?”小土随意的道。

脸上?杨雪想起来刚才脸上一热,被什么给洒到了。本能的一摸。就摸到一手的鲜血。

“啊……”杨雪发出一声惨叫之后,感觉胸口传来一阵阵恶心,大吐特吐。

接下来就是小土的表演,他拿出一把匕首,剥皮剔骨,掏空内脏。就让四人在一旁看着,这一次就连李风也吐了。只有莫大以前就见过,倒不觉得怎样。

一会儿,分割结束,小土只是割了几块带血的肉。放入一个小袋中系在腰上,其余的一律丢弃。

在几人莫名的眼神中,莫大解释道:“这是为了一些不可力敌的灵兽准备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小土之所以名气大,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着猎人一样的嗅觉。能感觉到危险还有化解危险的能力。”

“别戴高帽子,钱还得照给。”小土笑了笑。又带着他们转了几处,又杀了几头野兽。慢慢的,两女也就有些习惯了。小土的那个袋子也渐渐的装满。袋子是特制的,只能保证气味不散出去,并不是乾坤袋一类的东西,他用不起。

之后就带他们进入了大型野兽区。从这里开始就有着虎,豹,熊等猛兽。所幸便不成群结队,合几人之力安全无忧。他们的目的可是碧血兽。

碧血兽,二阶灵兽。野兽靠着本能和自身力量发起攻击。灵兽是具备一定智力进化物种,还有自己的属性能力。

“脚步放轻,小声说话。这片区域很危险。”小土压底了声线,双目警惕的朝四野看着。

杨雪问了一句:“能有什么危险?我们四个炼气期还有什么可怕的么?”声线也是不自觉的压了下来。

李风面上闪过了几分不以为然,说道:“小土你不能修炼,不知道炼气期的厉害。区区野兽而已。”

“别说话。”小土双目一凝,然后脸色一变,急声道:“上树。别乱动。”然后解开布袋,取出一块肉往远处丢了去。之后迅速的往一棵大树爬去。

莫大一拉莫晓,示意照做。又对另外两人道:“听小土的。”先帮助妹妹爬上旁边的一棵树后也往上爬去。边爬边望后看,却见杨雪也找了棵树正往上爬。李风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拨出了随身长剑。这时,他也是听到了动静的。可占着一身武力,丝毫不惧。反而想着如果能单独猎杀一头巨兽,是否可以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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