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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没那么简单

怀着一颗莫名其妙的心,我心里一万头神兽在奔腾。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究竟是谁要陷害我,警方怎么会怀疑我的。

警局中,我被请进一间狭窄的小屋。一名年轻的警官坐了下来,并示意我坐在桌子对面。头顶上日光灯很亮,四周是浅绿色的墙。

“姓名?”

“唐小龙。”

“性别?”

“你看不出来吗?”

“我问你性别?”

“不是男就是女。”

年轻警官一拍桌子,“到这里容不得你放肆!”

“首先,我不是犯人,我只是报案人。其次,你们有什么手续审问我。”我同样怒吼道。

“昨天下午2点到晚上十点你在哪里?”警官问。

“在宿舍里睡觉。”我不耐烦的说。

“谁能证明你在宿舍里?”他说。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想,“是啊!谁能证明啊?”昨天中午喝多了之后,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不过石磊应该可以给我作证,是他打电话让室友背我们回去的,可是后来怎么回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说话啊!怎么?心虚了?”年轻警官继续问道。

“我不是犯人,我只是报案的,关我什么事?”我激动地有点想哭。

“啪”地一声,一打卷宗扔在我的面前,“死者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你们宿舍而且,案发现场的脚印和在你宿舍发现的一双旅游鞋鞋印吻合,不要说这双旅游鞋不是你的,上面有你们高中的校徽,是定制版。现在你要回答的就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你去哪里了?”年轻警官问道。

我脑袋嗡地一下炸了,“这怎么可能?”我心中暗自回想,那双旅游鞋是学校特别定制的纪念版,我都没舍得穿几次,这次特意带来的,我去宿舍放行李之后特地取出来放在床下。至于从怡园雅筑回来之后干了什么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妈的,真不应该喝断片。

警察不停地追我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话在脑海里回响的感觉让人想呕吐。也不知过了多久,想是那警察也累了,停止了追问。“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哥,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那警察离开了房间,卷宗还在桌案上,我不禁拿过来翻看。文案上付着的照片确实显示我的鞋子上有血迹。

“死者:沈梦瑶,

性别:女,

年龄:二十二岁。

死亡时间:晚九点至十点

死亡原因:窒息

死亡地点:MTI七号宿舍楼409室

凶器:红色领带

伤痕:脖子上有勒痕,

其他特征:头颅被利器割下,

尸体被悬挂于水房晾衣

杆上

死者怀有三个月的

身孕……”

我一条一条看下去,脑海里莫名惊诧,“血迹从七号楼四层水房一直走廊到八号楼外消失,八号楼内从五层水房延伸到502寝室外有轻微血迹……七号楼现场水房外地上有脚印,而水泥地前的土地上有脚印,脚印和502寝室内发现的旅游鞋痕迹吻合……从脚印深浅和大小推测,凶手身高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体重60公斤……”

我心中暗暗吃惊,所有证据指向我,似乎非常不利,但是我没有杀人动机啊,按说杀了人,还把头颅割下来,心理上属于极度变态的特征,把尸体悬挂起来具有一种强烈的复仇心理,我和沈梦瑶素不相识,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啊!

楼道里脚步声响,宋飞的爸爸推门进来,看见我微微一笑。

我心情相当不好,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着脸说道,“宋伯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小龙啊!委屈你了,我们知道不是你干的。”宋局突然说出来的话倒是吓我一跳。

“那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宋局拍了拍我的肩说道,“事实上,上海市三年来发生了多起类似的凶杀案,到目前都没有破,凶手的杀人手法各异,但是共同的特征是,犯罪嫌疑人不是失踪就是选择了自杀,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这一切,所以目前这些案件其实都没有破。凶手依然在逍遥法外。”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那和这起案件有什么联系吗?”

“沈梦瑶和肖猛的案件很有可能成为突破口,按照以往的模式,应该是肖猛杀死沈梦瑶后然后自杀,但是这一次发生了意外,肖猛死亡的时间是晚上八到九点,而沈梦瑶死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点,而且虽然有很多证据表明凶手的犯罪嫌疑指向你,但是事实上你却没有犯罪动机,被发现的鞋子是摆在你床下面,但是方向却是朝里,而且经核实你穿的一直是现在你脚上这双鞋子,鞋带系的位置,和你平时的勒痕不一样,说明有人穿了你的鞋子。况且真正的凶手怎么会把鞋子带回自己家里,这不科学。这次凶手很可能临时出现了意外,而你正是这里面的关键所在。我们希望你和警方配合,找出真凶。”宋局恳切地看着我。

我低头不语,宋局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你可以不参与进来这是你的自由,不过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继续被凶手杀害!”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要怎么配合你呢?”我无奈地回答。

“凶手露出的线索集中在你身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与MTI校园有关,以前那些死者的身份多是进城务工人员,要么就是社交范围很窄的人,文化层次低的人,然而沈梦瑶却是一个例外,这次的调查要围绕这条线索展开,你在学校里多留意就行了。很有可能凶手还会再次出手。这次的事情我们将保密进行,警局里知道的人也不会太多,目前只有我还有杨晓雪知道,有什么事情我会通过杨晓雪联系你。”宋局继续说道。

我点头答应,“我会尽力的。”

杨晓雪送我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石磊和宋飞在外面等着我。他们非要拉着我去压压惊,我是不想去的,但是看石磊冲我直使眼色,我一看宋飞满脸通红地看着杨晓雪,我拾趣地答应着。杨晓雪面无表情开来一辆蓝色桑塔纳示意我们上车。

怡园雅筑的菜式还是那样精美然而我却没有什么胃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我问道,“师兄,昨天我们喝多了之后怎么回去的啊!”

“昨天,我接到电话以后和张扬冯伟一起他们一起来接你,当时你们俩喝的醉熏熏的,对了,当时尚潇燕也在。”宋飞说道。

“尚潇燕?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石磊说道。

“对啊!我也没有印象了。”我连忙应到。

“尚潇燕是沈梦瑶的室友?”杨晓雪问道。

“是啊!按说她应该在宿舍啊!昨天发生了凶杀案,当时她去哪里了?她应该也是一个重要的证人。”石磊说道。

“昨天我们听到的古筝是尚潇燕演奏的,他每天中午来这里伴餐已换取费用,她家里的条件似乎也不是很好。”石磊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尚潇燕正在你们桌子旁边,她和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我们还以为你喝多了请她看着你们呢。”宋飞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钥匙!”我一拍脑门,那柄小钥匙,应该是那个时候尚潇燕放在我口袋里的。

“什么钥匙?”石磊说道。

我讲述了一下,掏出原本在裤子口袋里的钥匙。

“尚潇燕呢?”我问道。

“从昨天案发到现在409寝室还没有其它人。宿舍门是锁的,很有可能尚潇燕并没有回来。”杨晓雪道。

我们找来餐厅的经理一问才发现,尚潇燕昨天就请假了。似乎汪洋教授和吕焕萍医生昨天一上楼就吵架来着,后来吕焕萍医生打了尚潇燕的脸,尚潇燕哭着弹完一曲后就请假走了。具体他们争吵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互相沉默不语。经理走了之后,我说道,这个尚潇燕很可能也有问题,我们需要弄清楚她的下落才行。

“其实,我和汪洋以及吕焕萍都认识,不如我去探探两个人的口风。”石磊说道。

“哦?”我们惊奇地看着他。

“吕焕萍原先是我妈妈的学生,而汪洋则是被我爸爸资助的孤儿,她俩在我家里认识的,后来汪洋和吕焕萍两个人交往也是我父母撮合的,后来他们各自出国留学去了,三年前回国后本来打算结婚,但是吕焕萍的父亲非常有钱,他十分反对吕焕萍嫁给汪洋,所以婚事就拖延了下来,而我母亲恰巧也在那时出了车祸。最近吕焕萍的父亲在美国因心脏病去世了,而他俩也决定近日完婚,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石磊解释着。

稍一商量,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我和宋飞分头去寻找钥匙的用途。杨晓雪去寻找尚潇燕的下落,而石磊去吕焕萍那里去打探消息。

吃完饭我直接回到宿舍,寝室里来了三个室友,三个上海本地同学,柳汀、徐茂、王海燕。柳汀一头卷毛,徐茂个子高大,王海燕名字像女人带着眼镜的他脸上有些青春痘一点不像女人。我进来时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我一进来他们却不讨论了。尴尬地互相介绍完之后我们各自在床上休息。

然而他们三个用上海话交流着什么,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懂。一些思绪在我脑海里碰头,像一团乱麻,我慢慢梳理,肖猛和沈梦瑶,死亡时间的顺序,凶手借用我鞋子的用意,尚潇燕给我的钥匙,……

正思考着,他们三个却从床上爬起来向外面走去,我问“你们去哪里啊?”

柳汀说道,“我们上楼聊聊去,咱们计算机系的同学都在六楼,只有咱们四个和酒店系大四的同学在一起,而他们去瑞士实习了,只有我们四个在五楼太冷清了。”

“要不你也一起去?”王海燕说道。

我说,“啊,你们先上去,等下我上去找你们,一夜没睡觉我有点困。”

他们几个道别后上楼玩去了。

我昏昏沉沉一会儿就睡着了,然而朦胧之中,我感觉像是在梦里,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去上厕所,水房的水哗哗地响着,有人在洗澡。

忽然之间我猛地惊醒,“酒店系的同学都不在,怎么会有人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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