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凌——————
三个月后,蒋凌主动告知了他们所在的城市,等到项绾慌慌张张地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姐姐在太平间里的尸体。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梦中的姐姐向她挥手说再见时嘴边的苦涩。
蒋凌说,项晚在一场攀岩比赛中保险绳突然断开,跌落悬崖,两天后,在山脚下找到了她早已冰冷的尸体。
在项晚下葬后一天,那个项绾爱了整个青春的少年,西装革履,唇边带着如和煦春风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她,他的凤眼中带着病态,一步步走向她,撕裂她的衣衫,他流着泪,他一遍遍唤着她“小晚......小晚......”
从此项绾消失于世,她改变了名字,留在了他身边,做着他的项晚,哪怕她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甚至感激姐姐的死,让她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侧。
不久,父亲因贪腐入狱,母亲因悲伤过度去世,一时间,她失去了所有亲人,她却依旧以为,那个已经疯狂的蒋家少爷能够护她余生安稳,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是一片混沌,像是通过了她看向了另一个人。当初那个温如如玉的少年终究是与项晚一起死去。他继承了董事长之位,他变得狠厉,杀伐果断。他的嘴角始终带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逐渐的,蒋家人似乎已经淡忘了项晚的死,在她几次偶然听见的对话中,揭示了姐姐真正的死因,爱而生恨,也在此一瞬。
其实,在那场蒋家人早已预料到的私奔中,项晚的死亡计划已经开始。
蒋家人默许蒋凌带着项晚离开,而那时单纯的蒋凌也从未怀疑家人会伤害项晚,后来,蒋家人抓住时机,在项晚的攀岩装备上动手脚,比赛中途,蒋凌得知了这次谋杀,他发了疯似的去找她,最终也只是被蒋家人束缚在车里,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坠入崖底。而那时的他若要一一己之力与整个蒋家势力作对,无疑是螳臂当车,他除了看着项晚的死因被一步步掩埋,弱小孤独地独善其身,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恨意像插进心口的刺,一刻不停的淌着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腐烂,最终这颗心,也只为恨而活着。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戴上了面具,和着鲜血,勾勒出残忍的微笑。
合欢——————
十天了,项晚已经不辞而别十天了。郊外的一株百年合欢树一直发出淡绿色的光芒,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太太站在树下,满眼悲伤地望着它。
“星尘,你快停下来!你当真要为了寻找她耗尽百年的修为!”她试图阻止,却被他消耗修为散发出的淡绿光芒挡住。
“星尘……”
“婆婆,她现在孤身在外会有危险,我一定要找到她!”枝叶在剧烈地摇晃,绿枝上,缓缓开出淡红色的花,散发出妖异的香气。
“星尘,你在….逆转运数?”婆婆拄着拐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的修为未满千年,强行逆天改命,你会魂飞魄散的!”
“她值得。”星尘轻吟道。
为嫁――――
蒋凌暂时放下工作,一心一意地陪项晚置办婚礼,项晚在这段时间,只是困在别墅中,画这一张张设计稿,因为担心她会自杀或逃走,没有布料剪子这些工具。
在项晚的逼迫下,蒋凌答应让项晚在保镖的监视下修完美术学院的课程。
时间日复一日的流逝着,转眼间到了婚礼前一天,阳光依旧明媚,远方的一颗古老的合欢树上,淡粉色的花在随风摇曳。
蒋凌每天都亲自送来珍贵的首饰,她也从未理睬过,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看着偶尔掠过的一两只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