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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杀幻象(三)

她一定有什么事在竭力掩饰,而且,就连掩饰也做的非常的拙劣呢。

一天无事。我在小区的四周闲逛,看着月亮变黑之后的人们,麻木但是又异常清醒的过着每一天的生活。真的很有意思,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在看我的眼睛的时候,内心总是会感到无比的惶然——————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就像小孩子去验血时被扎的第一针。但是,当针已经进入皮下,开始汲取他们的血液时,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前面围了一大群的人,走到近前,地面上有一块白布。嗯,就像是一块奶酪。你读过“一下打死七个”的荒唐故事吗?那个小裁缝啪叽捏爆了奶酪,奶汁横流。只不过这个是红色的果酱流了一地。一个自杀的人,跳楼自杀。

很多人都在看,他们的眼睛睁得很大,就像是没有盖盖子的垃圾桶。他们就是垃圾桶,在自己身上写着“厨余垃圾”、“可回收垃圾”、“不可回收垃圾”……然而,却没有在乎他们的口味,永远有人将废电池扔进厨余垃圾。

真可怜啊……

幻想的逐步丧失已经随着Safer系统弥散到这个星球的各个地方。电视屏幕上飞着荒谬的雪花,人们围坐在电视机前傻傻的看着,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有人在纬度环线上一圈一圈的坐车,却从不下来,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这样不停的围绕地球转动————似乎也很好啊。在早上对那具尸体进行围观的人们,到了下午还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毫无感触。

但是Safer依然稳定的维持着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这是令我欣慰的一点。绝大部分的人因为幻想被吸收殆尽,眼睛变成毫无生机的死黑色。简单的来说,这简直是insane,一团糟。但是站在幻想当量趋近于零的前提下,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合理!

当一切趋近于极限,情况往往就会变得有趣。

然而,自然也是有几个清醒着的人的。

比如我隔壁的阿美。

“你怎么又爬出去了?”

黄昏,远处天空呈现瑰丽的、奇幻的余晖。所有人都可以在那里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阿美坐在我家的地毯上,身体蜷缩着,浑身冷汗。她刚刚又从阳台爬了出去,做出了许多危险的举动,就像是要自杀了一样。

“布莱克先生,我好怕……”

“喝咖啡吗?”

“……”

咖啡机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很快,两杯散发着令人愉悦的气味的咖啡出现在了我的手里。我现在与这个世界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幻想当量趋于零的群体,一个是幻想当量突破天际的个体。简单而言,我现在“想”怎样,就怎样。

阿美和我默默的喝着咖啡。咖啡是个好东西,令人幸福。

“你知道吗,最近……小区有很多的人自杀了……”

“嗯。”

这是肯定的,所有幻想当量正常的人,在这种濒临黑星化的星球生活,都会感到极度不适,自杀是很正常的一种现象——————除非他选择走向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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