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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瑞强走上大街,恰逢一群学生与他同行。

这群学生与他年龄相差无几,有男有女有说有笑,青春洋溢活泼可爱。林瑞强夹在中间,身历其境意识同行,不知不觉随这群同学来到校门,不能进门便隔栏随行,来到教室便扒窗里望。多么熟悉的情景----书声琅琅激情昂扬,少男少女幸福欢畅。

这是他自己曾经十年亲历过的场景,当时却从不以为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失去才珍惜。现在突然轮为旁观者才感慨很多----多么活泼,多么热闹,多么惬意,多么幸福,可已经不属于我。这本还属于我的生活,我却自己放弃了,想想不禁有些后悔,还有些哀伤。

正在这时,教室走进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放眼四周默默点头。

林瑞强知道这是班主任在查到。他怕遭到老师的驱赶,马上去看老师的脸色。他只随便斜视一眼就看到了非常的惊艳----这老师可真是个大美女,还是大城市的大美女。

他便顾不得被驱赶,再仔细去看----是千真万确的大城市的大美女,还称得上市花国花,她的美不能以五官端正,色彩鲜艳,四肢均称,身材苗条,曲线优美,婀娜多姿这些概念来概括;还得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城倾国,国色天香,极品美人,赛过天仙这些形象来形容;光这样形象地形容也还是不得要领,还得用笑点下巴尽管发话,轻启朱唇说啥都行,单眼一眨说啥就啥,双眼艳闭宁为她死这些效果来说明。不仅如此,她的气质优雅仪态大方,足显知性和能力,完全称得上是气质美女,知性美女,极品美女。

林瑞强看过想想突然明白:难怪这教室的男女学生个个都是激情昂扬幸福欢畅。这么美丽、优雅、大方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就能给学生亲和、信服、号召的力量,学生自然就会积极、热情、认真地学习。

要是我也遇到这样的班主任或老师,我也会像他们这样,可惜我没有遇到。要是遇到我也许就能听话不会沉迷网游,更不会撂下书本离开学校。许多事情往往都是多种因素促成的,尤其是一时冲动的决定----老师不带爱相还性格差劣,最容易激发学生的逆反和调皮。但愿老天多派美女下凡,但愿教委多招美女教书。

看看这班的学生多么惬意多么幸福,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非常愉悦。林瑞强想到这儿忍不住再去看那老师,可她正在离去只看见她的背影。他不禁非常伤感,伤感得马上诗意抒怀----她是悄悄的来,静静的去;没有挥一挥手,也没有回一回头;带走的是她的艳容和倩影,留下的是我的悲伤与哀愁。

美女老师的离开,不禁让林瑞强若有所失有些懊丧地低下了头。出乎意料的是他低头的余光,又见到了美女老师。

他惊奇地睁大眼睛看去,原来是错觉那不是美女老师,只是一个很像美女老师的美人胚子----一个只十五六岁含苞待放,正在发育成长的美女学生。这美女学生跟美女老师的确有些相像,面相身材都很漂亮,和美女老师不相上下,完全是一个档次,只是美的各具特色各有千秋----因为年轻,她比美女老师多些鲜艳充满红润;也因为年轻,她比美女老师少些风韵有待发育。

这个美女学生因为今天早上家里有点事迟到了,她的座位就在林瑞强所扒的窗户边,由于匆忙还没过早,一坐下来就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吞食包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个。那慌张那吃相,是那样的激烈,又是那样的顽强,与她那柔美长相完全判若两人。

林瑞强看见这美女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才想起自己已快一天没吃东西了。立刻条件反射馋涎欲滴目瞪口张,像个八百年没吃饭的饿鬼相。

美女学生抬头看见林瑞强的饿相,十分惊讶也目瞪口张,回了回神便马上把手里的两个包子递给他。

林瑞强不好意思摇了摇头准备溜走。

美女学生心意已决马上说:“小哥哥,小哥哥你就拿着,这是干净的,我也吃不完了。”

林瑞强不忍辜负美女的好意,更不忍饿死自己的小命,便不好意思笑了笑后接过了包子。因为实在不好意思,接过包子说了谢谢,就立即离开了窗口。紧接着就风卷残云两口一个,再狼吞虎咽三口一个很快吃完。

林瑞强离开学校时不禁纳闷:是鬼使神差,还是习惯自然,让他稀里糊涂不知不觉地就跟着那群学生去了学校,还校门不能进就隔着围墙去了。不过不论什么他都不会埋怨还要感谢,让他秀色饱餐饥饿缓解。

他来到大街上伸伸胳膊踢踢腿,感觉有了一些劲,便马上向着银桥方向前进。

可他刚走几步就感觉来了烟瘾,可他手里只有一块钱了,卖包简装白沙烟也要五块,无奈差钱只能作罢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从一辆行驶的轿车窗口扔出一大截还在燃烧的烟,正扔在他前面。这就像雪中送炭让他喜之不胜悦之不已,忘记安全立即去捡,正要弯腰去捡时一阵大风刮来又将烟刮走,他便紧赶几步追上去捡,快要捡到时身后驶来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见一个人突然扑向车前,吓得几乎丧胆,立刻一个急煞车,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撞到了。

总算万幸,林瑞强有些机灵,右手一撑才没有嘴啃沥青伤得也轻。

出租车司机吓得够呛立即下车,看见被撞入问题不大便把火发,厉声大吼:“你找死啊!为了半截烟就不要命了。你要找死莫赖上老子。操你妈的!”

林瑞强因为惊吓恐惧,还有羞愧,刹时脸上飞红。他知道错在自己,便忍气吞声没有辩解更没有追责,而是四下张望,见周围刚好没人,才有所镇定慢慢走开。

出租车司机见被撞人忍气吞声万分庆幸,便立刻开车飞奔而去。

林瑞强见出租车开走,又马上去寻找那截烟,看见还在燃着便几大步冲过去,捡起就吸。吸过一口感觉非常享受,吸过两口便感觉一阵酸楚----这半截烟来之不易,为了它险些丢了小命,又还被人训斥漫骂。

酸楚之后他又还感觉一阵疼痛----右手外侧一阵阵刺痛,抬手一看,发现原来是皮肉损伤还血迹斑斑,是刚才被出租车撞击右手撑地造成的。他不禁一阵悲哀,又哭笑不得,他看了看手上的伤,再看了看手上的烟,犹豫再三最终没有将烟丢弃,只是再次吸时眼里闪烁着泪花。

这时,天空骤变刮起了大风泼起了大雨。

林瑞强赶紧一阵猛跑,躲到了一栋大楼门檐下。

南方的夏季历来多雨,而老天还非常给力,不是加上疾风袭击就是陪以雷电霹雳。这不昨天晚上已经雷电风雨半夜,今天上午又是风雨雷电复来,看阵势还不止一会。

果然,这场暴风骤雨不止一会,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还在齐心合力一鼓作气铺天盖地。

林瑞强估计今天回到银桥搬运装卸公司也派不到活了,所以避雨时间长点也还沉得住气,就是承不住饿。还是昨天早上吃了一碗面的,今天早上美女学生送给他的两个包子,只是点了一下心压了一下慌。快到中午了,早已胃肠空空还空胃磨痛饥肠咕噜,再还开始头晕恶心。他想用手里仅有的一块钱去买点什么压压慌止止晕,可雨大得开不了步。

正在这时,上风廊口突然惊现一袭红裙一幅倩影,秀美一躬旋即离去。带走的是少年瑰丽的遐想,留下的是人间美味的饭香。

此时的饭香对极度饥饿的林瑞强诱惑巨大,立刻将他的目光由飘去的倩影诱向了吹来的饭香。稍稍定神,他便肯定这饭香是刚才那美女丢弃在垃圾桶的那个饭盒散发出的。

一盒飘香的饭菜就在林瑞强的眼前,这让已经饿得胃疼肠咕的他惊喜不已----是上天的赏赐,还是缘分的馈赠?他来不及多想,只是四下机警张望,见附近没人便立即冲了过去。当他看见饭盒下面那些肮脏的垃圾不禁有些迟疑----肮脏、下贱、无耻、悲哀几个词语,刹时堵住喉咙;但马上又被饥饿、美女、缘分、幸运几个概念击散赶跑,他便一咬牙一伸手就抓起饭盒逃也似的跑开了。

林瑞强来到一根檐柱背处,立刻风卷残云般的狼吞虎咽起来。他的胃肠实在太饿,早已迫不及待,还自然而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不等牙齿咀嚼好就被胃肠猛吸进去了。搞得他舌头都没有找到感觉,第一口是这样,第二口也是这样,第三口还是这样,可是喉咙却突然有了感觉,是一股强硬的感觉,他仔细感觉是一种强硬的胀裂,随即就是强烈的刺痛。

他看看饭盒里的鱼块便知道是自己饥不择食,吞进了一个较大的鱼骨。他试着咳吐一下感觉疼痛加重还加深,想吃口饭下咽怕刺得更疼,还怕刺得更深,不禁非常恐慌马上掏出手机求救,可偏不凑巧手机没电了。又见旁边没有人便马上跑上街道向路人求助,帮他打过急救电话。他想自己没钱,只要急救车把他拉到医院,就可以充电打父母的电话叫他们给他打钱了。

林瑞强认为中年男人最敢担当最能助人,便首先去向一个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求助:“大叔,请您帮帮我----”

因为他喉咙被鱼骨卡着发音不准语音不清,中年人莫明其妙也漠不关心,若无其事地继续走了。

林瑞强再去向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求助,他怕这人也听不懂他的意思,就边艰难地用喉咙咕哝,边用手指向自己的喉咙连连戳指。

而这男人又辜负了他,只用不屑一顾的余光斜了斜他,也没有把他的求助当作一回事,就心安理得地走了。

林瑞强这次又求助不成便觉得自己没有眼力,不会看人看错了人----这里的男人太不友好太不善良,更不敢担当。他认为这里也是阴盛阳衰,就马上转向两个中年妇女。

看见他艰难咕哝又紧急戳指的样子,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理会到他可能有难处在向她们求助,便站住把头偏向了他

准备问过究竟,可她还没发话,另外的那个就一把把她拉走了。还把这一个拉了个趔趄。

林瑞强看见这个趔趄,再望望远去的两个中年妇女便没有了主意,也没有了感觉。看见来了几个十四五岁的学生

他便突然有了感觉,觉得自己与他们同属热血青年,都是热心肠,又是相近年龄更能相互同情,就马上向他们求助。

可他想不到这几个学生却是心肠热而胆子小,十分关切地看着他的样子,但又马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后,绕道躲避走开了。

林瑞强不禁一阵沮丧更加恐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亲切悦耳叫声:“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啦?”

他循声望去,原来是早晨给他两个包子的那位美女学生在叫他,并在由绿化带向他快步走来。他知道这下得救了,马上迎上去,边用喉咙咕哝边用手指戳指喉咙。

美女学生知道林瑞强是在求助,但不明白他要她做什么,便马上掏出手机打开点到手写页面交给他。

林瑞强接过手机用手快速写下:“我的喉咙被鱼骨卡住了,卡得很厉害,请你帮我打个急救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美女学生接过手机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马上伸手打车,同时又说:“我们直接去医院,这样又快又便宜。”

很快只几秒钟就来了一辆出租车,美女学生马上拉开后门把林瑞强让进里面,自己再坐在旁边,这后才对司机说:“去市三医院。”

出租车很快来到银州市第三人民医院,美女学生掏出一叠钱,从里面抽出一张二十元的递给司机后开门下车,再又去招呼林瑞强下车,随即就带着林瑞强去了外科门诊室。

外科医生拿着开口器打开林瑞强的喉咙,再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下,对美女学生说:“是个很大的鱼脊骨刺刺进了喉咙两侧。因为创口太大太深,门诊部手术条件不够,你带他去外科住院部找医生马上手术。”

林瑞强一听就慌了,他慌的不是怕手术痛或什么的,而是怕手术要很多钱,自己没有钱,找这美女学生借很多钱又不可能,这样他便马上对她做手势说他手里没有钱。

美女学生非常聪明,立刻明白马上安慰:“不要紧,我有钱。”说罢就拉着林瑞强往后面住院部走。

林瑞强见事情紧急不能耽误,自己一时半会又搞不到钱就同意了。之后一想这样也好,也免得打电话要父母给他打钱,父母会看他在外这么久还要家里给他打钱,以为他在外混不下去了,要根据他的帐号查找他的大概地方,来银州找他回家。从而打乱他的计划破灭他的理想。这样他便决定先让这美女学生为他垫上,等他搞事一挣到钱就马上还给她,还给她一些感谢费。

林瑞强虽然连遭不幸,但是又很幸运,很幸运碰到了这位美丽善良又热情大方,还很有担当的美女学生一再帮他,又还恰好遇上一个中午值班的外科手术医生,很快就为他取出了那个鱼脊骨刺,并把他安排在外科住院部消炎留观。

林瑞强打着点滴看着坐在床边照护自己的这位恩人美女非常感激,感激得眼里闪着泪花谢道:“谢谢你,小妹妹,谢谢你一再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不过你为我垫付的医药费,我一定会如数还给你的。等我打工一挣到钱就还给你,还付你利息。”

美女学生听后马上说:“不慌,不慌。更不要给什么利息。”之后便非常惊讶地问道,“你在打工?没读书了吗?”

林瑞强如实回答:“是的。”

美女学生立即关切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林瑞强面对恩人提出的问题当然如实回答:“我是安盛碧县人,叫林瑞强,已满十六岁了。”回答之后马上反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就是这银州的人吧?”

美女学生虽然清秀约显斯文,但却大方而又坦诚,马上毫不犹豫地如实回答:“我叫孙淑婷,今年十五岁,就是银州人。”

孙淑婷觉得林瑞强这么小就不读书出来打工非常可惜,便又关切地问:“你怎么这么小就不读书出来打工了?”

林瑞强觉得正在学校读书的孙淑婷不会认同,他现在这么小就离开学校外出闯荡的观点与行为,加之这几个月闯荡所经历的挫折和打击,已让他慢慢觉悟到自己错了,便用有点特殊情况几个字搪塞了。

孙淑婷估计林瑞强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这样说的,便不再深究,只是十分真诚地表示惋惜:“太可惜了,你这么小正是长身体学知识的时候,就不读书了。其实,你应该还在学校好好读书的,就不读书了,还外出打工,真是太可惜,太遗憾了。”

林瑞强看见孙淑婷的一脸善良与真诚,想想自己刚才的搪塞,不禁有些惭愧,便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后,又马上在心里感慨道:真是名符其实,但愿好人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孙淑婷是林瑞强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好人,她的善良与担当,不仅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还让他深受感动和教育----善良和担当是人类的脊梁与肩膀,能撑担人道的温暖和荣光;她不仅是我的恩人,还是我的榜样,做人就应该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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