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听到苏明的名字，伽南庭不禁感叹到。
这时却见司法鉴定专家室的门打开，穿白大褂，满头银发的医生侧身而出，紧随其后的是显得有些六神无主的齐恩雅。
她刚走出来，在一旁等候的警察便走上前去，像抓犯人一样抓住了她的胳膊，并护送着她前行。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涣散无助的眼神终于看到了家人及我们的存在。
“恩雅，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齐母激动的跑上前去，不停的询问着。
“妈…”
“不好意思，你们现在还不能和她交谈。”
警察阻止了齐母，并快速带齐恩雅离开。
“妈…”
“恩雅…”
齐母顿时泣不成声，齐弟上前把她揽进怀里，安抚着她。
“恩…”
齐恩雅在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有想要说什么的冲动，可是欲言又止，因为我此刻思绪一片混乱。
我甚至觉得恩雅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责备，令我不敢直视。
“陈警官，能否让我和她说几句呢？”
伽南庭拍了拍我的肩旁，我知道那是安抚我让我稳住的意思，而他则径直走上前去。
“伽总，这…”
“陈警官，你还信不过我？”
这位陈警官犹豫了半秒，继而说到。
“给你3分钟…”
伽南庭点了点头。
“恩雅，告诉我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她主动上前和我说话，她和我长得太像了，这让我不免对她产生了好奇，而且她一上来就提到小司，然后她开始说和小司的故事，之后又开始说小司，说一些很严重的坏话。”
“我当时是有一点生气，但是对于她无端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冲动到想要掐死她。”
“所以你听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我听到耳边一直有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怂恿我，掐死她，掐死他，不然她一定会陷害小司，掐死她。”
“那声音不绝于耳，令我心烦意乱，甚至有种失控的感觉，但我清楚的记得，我忍住了，我没有想要掐死她，我还有理智。”
“那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有什么抓住了我双手，我挣脱不了，它把我的手放到了那女孩的脖子上，然后有很大的力量压迫着我的手，我挣脱不了，我看着快要窒息的她，我害怕极了。”
“旁边的男人呢？在做什么？”
“对，推着那女孩的是个男人，他之前一句话没说，看见我掐住她脖子的时候，他便上前想要阻止我，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我的手。”
“后来呢，你怎么放开的？”
“我也不知道，我看着那女孩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我感觉她就快死了，泪水充斥着我的眼眶，就在这时，压迫着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我隐约中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也许是周围的行人报的警，之后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你坚持说自己听到了声音，并且有人在控制你，因此，他们判定你或许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嗯…”
恩雅无助的点了点头，眼泪差不多快要掉下来。
“好啦，陈警官，我问完了。”
警察将齐恩雅带走了，她不停地无助的回头看着我们，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伽总，接下来医生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们，希望你们如实配合。”
“没有问题。”
“考虑到伽总你的事务可能会比较忙，我们可以让你优先。”
“不用，按程序来就是了，先从她的家人问起吧。”
“那好。”
于是先是齐父母被那位医生叫了进去，接着是齐弟，然后是楚骁元、王聪、明尹二人，之后才叫道伽南庭，最后是我。
“请坐…”
老医生态度慈眉善目，很有亲切感。
我看见在他旁边还有另外的人员在操作某种仪器，我想那一定是测谎仪吧。
“你叫什么名字？”
“巫娄司。”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老医生称呼她为患者，这也许是职业原因。
“同事。”
“你们一起共事多久了？”
“三个月左右。”
“平时接触的时间多吗？”
“不多，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交集。”
“你认为患者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工作能力很强，具有领导力。”
“她在工作中，有出现过严重的逻辑混乱吗？”
“没有。”
“在你看来，她平时和同事关系怎么样？”
“上级都比较重视她，下属有些敬畏她。”
“她有没有表现出情绪突然不稳定，像变了一个人，或者经常暴躁，斥责下属。”
“她会严厉的训斥员工，但那都是正常的范围。”
“巫娄司，不要主观的带有判定的色彩，你只需要陈述答案就可以了。”
老医生突然提醒着我。
“她有没有行为异常的时候，就像在和谁说话，亦或是自言自语。”
“没有。”
…
老医生一直问了很多问题，我都如实回答。
我走出来后发现，伽南庭和池夜还在等着我，他只是让王聪和明尹二人先回去，而齐恩雅的家人也已经离开，大概是因为警察和伽南庭纷纷劝导他们先回家等消息。
“伽总，我们还有问题要询问你的助理，所以需要带她回警局一趟。”
那位陈警官十分尊重伽南庭。
“嗯，既然她和事件的起因有关，协助调查也是应该。”
“不过陈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答应。”
“伽总你说，只要不违反规定。”
“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我想和她一起去警局，希望能在一旁旁听。”
“这个，可能会涉及她的一些隐私问题，如果当事人不介意，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伽南庭微笑着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介意，我希望伽总能和我一起。”
我连忙恳求到，这似乎也反映出了我对伽南庭的依赖。
我知道警察将要询问我什么问题，而这个我尘封已久，一直纠缠着我的秘密，终于有了启封释放的一日。
而我真心希望，伽南庭能够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