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伽南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思索了片刻。
“池夜,你先把老太太和科尔泊洛斯送回去。”
伽南庭头也没回,挥手向身后的池夜示意着。
“汪~汪~呃~嗯~”
红色贵宾犬的感知很敏锐,它察觉到老太太的状态有些异常,呜呜的呻吟着。
我们都察觉到了老人周围微妙的气息变化。
只见老奶奶正凝视着中央大剧院的方向,空洞的眼神里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周围的气流和树叶都受到了她的影响,发出了些许沙沙的声响。
半响,老奶奶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就像灵魂归位一般。
“南庭啊,你看,那座剧院被银辉笼罩,你要的真相,正藏匿于,双月之下。”
老奶奶的状态像极了一个预言之主。
“我记住了。”
于是,池夜推着老人,牵着红色大贵宾先行离开了。
“小司,你先跟我回家。”
伽南庭命令般的口气。
“回家?谁家?”
“你跟着来就是了。”
无奈,我只好跟着伽南庭,最终到达了伽南庭的私人独栋别墅,现在可是差不多晚上了啊,我怎么能来伽南庭的家呢,我显得有些紧张。
“少爷!”
深沉的声音,亲切的称呼,站在门口相迎,并向伽南庭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之礼的,是一位个子不算高,穿着正式的灰色管家服,并带着整洁白手套,给人感觉精瘦干练,精神抖擞的老年男士。
显然,听他对伽南庭的称呼就能知道,他是为伽家服务了一辈子的老管家级别的人物。
所以才会称呼伽南庭为“少爷”,而不是“伽总”之类,想必,他是从伽南庭出生开始就一直侍候着,直到如今他长大成人,成为独当一面的伽总。
“路伯,她是我的助理小司。”
“管家路伯。”
伽南庭稍微回头向我介绍着。
“路伯您好。”
“小司姑娘,里面有请…”
路伯伸长手臂为我指引着。
“少爷,小司姑娘,稍坐片刻,晚餐很快就准备好。”
我们进到客厅,伽南庭将上衣脱下递给路伯,路伯将上衣整齐的顺在胳膊上,恭敬的嘱咐着我们。
“嗯,不急,路伯您忙去吧。”
我站在客厅中央,并不想去形容伽南庭的家有多气派,因为你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着重去表现了的奢华。除了大,其他的一切都简简单单,都是日常居家必备的物件,即便那些必备的物件,每一样都价格不菲。
突出的特点就是欧式复古的既视感,客厅里有一个大的壁炉,相反,则没有电视机之类的存在。
但我想,他对家的定义,就是舒适生活的温暖之地,而并不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除了一个老管家,几乎看不到有其他佣人的影子,我想这里应该只有伽南庭和池夜一起居住,家政或园艺都是找的外面的人定期来打扫修整,而家里的一切杂事,都交由路伯在处理,就像公司的辅助事务,都由池夜在处理一样。
而我想他会养成如此极简生活的好习惯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应该就是他阴阳师的家世吧,涉及他们家族内部事务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用拘谨,呃,你要实在不习惯,就当我是梅歌行好了。”
伽南庭转身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无奈的说着。
“才不是什么拘谨,我又没有紧张,呵呵…呵…”
其实我紧张得快死了,为了故作镇静,我强笑着,走到沙发角落里坐下,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何处才合适,于是拾起沙发上的靠枕,紧紧地抱在怀里。
“呵…”
伽南庭见我的慌乱举动,不由得坏笑着。
“伽总,为…为什么突然让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嗯…”
伽南庭突然转过身来,双手抱拳,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池夜没有告诉你吗?作为总裁助理的职责之一,也是需要管理总裁的日常生活的,就是属于生活助理的一类。”
伽南庭又露出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从没听池总说起过,生活助理?不是保姆吗?不过我觉得,伽总并不是需要保姆一类的人吧。”
好歹我也算个高材生,你别以为换个称呼,就能戏弄我。
“嗯呵,保姆就不用了。”
伽南庭毫不在意的转过身去,他走到某处装饰性隔断书架旁,我看见某一格间上面摆放着一本日记本,不会有错,那是名叫梓帛的日记本。
“梓帛?”
“没错,就是梓帛,不过梓帛就不要出来打招呼了。”
伽南庭不经意的回答着。
眨眼之间,伽南庭像变魔术般从手里变出来一只小鸟,他小心翼翼的将小鸟放到了梓帛的封面上。
“小鸟…”
我不由得站起身来,略显惊讶的说着。
伽南庭略显诧异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小司认识这只鸟。”
准没错,头上的冠羽和身上的羽毛特点,这和我之前带回宿舍的那只鸟一模一样。
“我之前在公园里碰见过一只受伤的鸟,和这只一模一样。”
“喔,看来它还真是容易受伤啊。”
“诶…”
“今天在公园被科尔泊洛斯发现的,好像是,又受伤了。”
科尔泊洛斯是那只叫可儿的大型贵宾犬,显然伽南庭没有办法叫出“可儿”这样女性化的名字,于是才给人家取名叫科尔泊洛斯。
听他说完,还在他手心掌握下的小鸟突然暴躁起来,愤怒的啄击着他的手指。
“伽总,它好像不太喜欢你,你是不是弄疼它了。”
“它肯定不会喜欢我。”
“梓帛,看住它…”
梓帛瞬间发出些微光亮,我能看到在它的周围形成了气晕一样的透明结界壁,伽南庭趁机抽回双手,小鸟想立马飞出来,却被结界弹了回去,显然,它被梓帛困住了,只剩下日记本那么大小的活动空间。
“伽总,您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让它安心养伤,并且避免它再次受伤。”
“那也不用把它关起来啊。”
“这可是只治愈之鸟…”
“治愈之鸟?”
“百灵鸟…”
“百灵鸟?”
“现在老实告诉我吧,小司,让你不得不去关心中央大剧院事件的理由。”
不知何时伽南庭已经坐到了我的对面,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并用看穿一切的目光逼迫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