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自杀并没有成功,那么小的水果刀,没有一定的熟练度,并不能轻易的割破颈动脉。”
“随着大颗大颗的鲜血滴落,女人腿一软,瘫坐了下去,鲜血再次滴落在地上的笔记本上,那泛黄的陈旧页面,又一次被浸透,慢慢染上了乌黑的点点斑迹。”
“男人立即夺取了女人的小刀,将她抱出了地下室,替她检查伤口并快速止血、包扎,女人没能从痛苦中解脱,她感到生不如死。”
“之后女人又反复自杀了好几次,都被男人及时制止或抢救了过来。”
“女人绝望到了极点,在她看来,不论生死,似乎都被他无止境的禁锢着。”
“‘你诅咒我,其实是想和我同归于尽的吧。我真的很乐意,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孤寂的死亡。’,男人又一次下定了决心。”
“他走进地下室,在笔记本中写下了最后的话语:罪孽只会被清偿,而不会被诅咒,因为人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诅咒,是该到清偿的时候了…”
“最后,他带着女人来到海边的悬崖上,他对她说:‘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最后抱着女人跳进了海里。”
“你说什么?”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
“我的故事讲完了。”
“你说他最后留下的话是什么?你是谁?”
我激动的站起身来,那句话我听得很清楚,那是春先生最后说的话,那么她会讲这个故事给我听,显然就是有预谋的。
“你能听见我讲故事,真是太好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女人最后终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那个她爱的人,因为他们的血液相融在一起,他叫梓帛,因为他只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看见女人的身体犹如鬼魅一般,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的思路也随着她的消失而变得清晰起来。
***
我坐立不安,在宿舍里来回渡步,等待的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焦急。
宿舍门打开了,林雨珂终于回来了,我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呢小司,好像十分想念我的样子。”
“嗯,想,克制不住的想。”
“小司,你怎么啦,不会是伽大总裁欺负你了吧,说他怎么欺负你的,我替你去收拾他,虽然他家大业大势力大,我惹不起他,那我也不怕他,实在不行,我让梅歌行去找他理论。”
林雨珂抓住我上下打量着,我的焦急神情显然还没有舒展开来。
“想象力丰富,伽总啊还没那个闲工夫欺负我。”
“雨珂,我希望你最近,都不要去找梓帛了。”
“为什么?难不成小司你这些天思来想去,突然发现,原来你爱上我了。”
林雨珂没个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你就当成是这样好了,我觉得梓帛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你每天都这样豪放不羁的倒贴上门,他迟早都会厌倦,至少冷落他一段时间,检验他似乎真的紧张你。”
“小司,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机的。”
我既不懂爱情经,原本也并没有这些小心思,眼前的事态明显已经涉及到林雨珂的安危了,我必须阻止她才行。
虽然我还不确定梓帛似乎真的就是异类,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心机用得正当,那就是智谋,我欣然接受你的褒奖啊。”
“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我忍不住啊,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去找他。”
“克制,这都做不到,怎么做大事啊林大小姐。”
林雨珂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不过小司你可能想多了,梓帛并不是一个传统的人,他很浪漫啊,这么懂情调的人怎么可能传统,他今天还对我说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听不懂啊,结果他就细心的给我解释了好久。”
“你说我怎么可能舍得不去见他嘛…”
而我却仿似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最后殉情的死亡之言…,怎么会这么突然,我必须阻止林雨珂…
“雨珂,你明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见梓帛,我有特别的理由,请你相信我,要不这样,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伽南庭请假。”
我显得有些慌张,手忙脚乱的说着,一边找着手机。
“等等,等等,小司,你冷静一点,究竟怎么了…”
“就是,我觉得我和你一起去会好一点。”
“你和我一起去?这太不正常了,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嗯,其实,额,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喜欢梓帛,我之前根本没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嗯,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就这样放弃他,结果我发现,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已经无法忍受你们每天的单独会面,我的内心很煎熬。”
“雨珂,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动心,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平等竞争的机会。”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就像旧伤复发一般,这一幕,为什么那么熟悉,就像曾经在什么地方发生过一样。
林雨珂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这也,太荒唐了…”
“这一点都不荒唐,你不也是因为在风月岛的时候被他奋不顾身的傻劲吸引的吗?可他只救了你一次,却救了我好几次,我们一起的时间也比较多。我只是,比较后知后觉罢了。”
“所以,明天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去。”
我已经无法顾忌太多,干脆把谎言说到底,而林雨珂却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
“小司,你也别为了这个特地请假了,我答应你,等着你下班后一起去,我林雨珂说话算数,我正好利用这点时间也好好想一想。”
“那好,雨珂,我相信你,你一定要等我一起。”
凭借我对林雨珂的了解,我相信她能说话算话,暂时可以放心。
而另一方面则是,我想在去见梓帛之前,有先见一次伽南庭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