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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动摇的太阳

月光如水,这充满柔情却存在于黑夜中的光芒,注定了它半边的黑暗。若你勇敢,战胜黑暗,那么你将得到太阳的普照;若你有情,甘愿守护,那么你将得到空灵的月光。

木氏兄妹的心结渐渐打开,那尘封六年的坚冰终于开始化解,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在哥哥对他们的审判上大闹了一场,因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逼迫”太阳的契机。两位太阳的契约逐渐接触,月光也正向阳光转变。可我们呢?太阳与光芒的命运将如此呢?

――摘自雪的日记

今夜骤降大雨,窗外寒风呼啸,花儿顶着风吹雨打,只为孕育那待放的花苞,不时闪电,夹杂雷鸣,星月隐耀,狂风中,一切都在相互撕扯,直至将一切美好变成一幅破碎的残图。

耀抱着妹妹,其实她并不害怕的,只是,他是她的依靠,目前唯一的依靠。

两人都默不作声,雪在听那盘老旧的录音带,耀陪着她。屋内只有温暖和安慰,因为亲情和爱的火焰充盈了他们的心瞳,也温暖了整个房间。

“哥哥,”雪放下她视如珍宝的录音盒,说到:“如果从未发生这些错乱,那哥哥的未来将是什么样?”

“我不会和小曦一起环游世界,体味各种生活,我不会碰见水雅,不会有此刻的安心和欢乐。”耀自豪的说。

“你还是只会替别人着想,那阳的事怎么解释呢?要知道,你自以为缓解矛盾的办法差点儿要了她的命,这样做,是不是得不偿失呢?”雪反问。

“这也是你所谓的‘不放弃任何机会的逼迫’吗?”

“是。”这话一说出口,脑袋就立刻遭到了耀的“攻击”,她用单纯的目光望着耀,想撒娇一样。(是的,她在演戏,他也知道。)

“是什么是啊?你和凯特那个无聊的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放心吧,我会不顾后果的帮助小谨和阳,不进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影子,更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们带回正轨,从小曦陨落开始,就发誓不会让身边的人轻易放弃生命,这也是我和小曦一路走来共同坚守的。”

“也就是说,你的感情随时会战胜你的理智,哥哥你还记得,我走向边缘时你的无力吗?”雪很认真的问到。

“我记得,那是一种世界突然崩塌的感觉,完全无意识,身体就想跟着你走,直到现在都有后怕,如果……”耀极力向她传递自己的伤痛。

“我不会离开的,”雪接着说到,“谁让哥哥在封印时还留下了那么多温柔的话语呢?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

“时机未到,”耀似乎猜出了她想说的话,于是抢先一步说到,“别说那些丧气话,我会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普照,万物复苏。”他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风吹雨打说到。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哦。”雪轻轻提醒了一声,或是说,这个“轻轻”,是因为不愿提起也不想让人听到吧。

无奈,耀走出去接电话。

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她不禁叹道:“时机,是一步步催化而来的,哥哥也到极限了吧,这次,你会做何选择呢?太阳。”她怀着不安的心情,面带愁容蒙上了被子。

清晨,果真像他昨晚描述的一般,一缕阳光射进窗内,鸟语花香,自是一片和谐景象。

他守着仍在睡梦中的妹妹,听着那盘老旧的录音带,其中是他们一直在渴望的家庭,亲情,幸福,欢乐所凝炼的残声,残影,但这却如老城青山一般,亘古不移。

最能打动人的,不是一生逍遥无所畏惧的乐天派,而是即使身处绝望,却仍能坚守希望,即使经历痛苦,却仍能热爱生命,纵使前方是火海,却仍能为了最初的梦想,义无反顾的纵身跃下。

凯特气势汹汹的来找耀,露出愤怒可怕的表情,刚一进门,打断了耀和水雅又一次告别。

水雅连忙擦干眼泪,从耀的怀里挣脱出来。

见此情景,凯特便明白了一切,不禁叹了口气。她向耀走过去,却遭到水雅的阻拦,这次,她可没准备因为这而心软。

“水雅,你让开。”

“别逼他,我不会让开的。”水雅坚决的回答,丝毫不管耀的阻挠。

“让开吧水雅姐姐,他们只是谈谈。”雪随后赶到,若无其事的说到。

“你和雪留在这里,没事的。”耀安慰她说。

“这次离开意味着什么?”到了单独二人的地方,凯特开门见山的问到。

“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想和母亲谈谈。”耀平淡的答到。

“谈谈?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回归的机会了?”见他不答,凯特急切又略带愤怒的问到:“所以,你还是准备离开?”

“是。”

“为什么你和小曦都是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多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你自以为最正确的做法,在我们看来,许是最不明智的啊!”

“或许吧,可是在危机与幸福之间,我只能先选择保护她们。”

“危机可以共同化解,幸福更需要你们一起才能创造啊!”

“小曦的事,我很抱歉。”

“不要跟我提小曦,如果他在的话,也一定希望你留下来的。”

“可是他却选择了……”

“那是为了救人,为了正义……”

“那是为了他的亲妹妹,为了最重要的人……”

争吵声戛然而止,风中凝固着他们的发线,连树叶都静止了。

“别哭了水雅姐姐,他不喜欢看你流泪的,更不喜欢他不在时,你却在偷偷的流。”雪轻轻的说。

“你的眼圈也红了。”水雅提醒她说。

“果然,还是这么脆弱吗?”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却是为了掩藏万箭穿心般的苦痛。

“放弃吧,没人可以阻止耀。”

“可他为了我们而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们必须阻止他。”

“你怎么敢断言他的决定是错的?耀做事一向不后悔,你是他最爱的妹妹,为什么不能理解他,尊重他的决定呢?”

“正因为是他的妹妹,所以要帮他改掉感情用事的坏毛病,要让理智战胜感情。”

“感情用事的是你们,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受理智支配,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也一定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在阻止他离开你啊,难道你不希望他留下来吗?我很好奇是怎样一种力量可以使你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只知道他现在唯一需要的是我的理解。”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你不能离开。”雪又想用光芒来阻止她。

“就像你无法阻止耀一样,你也无法阻止我。”他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留在原地,望着那如同虚设的光芒结界,目光呆滞,然后,唰的一下,两行眼泪喷涌而出。

水雅走出去后,看见迎面而来的耀,急忙跑过去,扑在他怀里。

“看到你这样,我开始后悔那日替你拂去眼角的泪水了。”

“那日的相遇,相识,是你的善心,也是我们注定的缘分,只要我知道未来某一天我们还会重逢,我就会一直等待,直到再次相遇。”

“不,他不能离开。”雪突然出现,径直走到哥哥身边,抓起他就要走,而耀却始终不动。

“你没有挣扎的机会,必须跟我走。”雪回头严声斥道,那份严肃与紧急,令所有人为她让道。水雅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如此在意耀的离去。

“别把我困在这儿,我们没有时间了。”耀对困住他的妹妹说到。

“错位既已形成,又何必苦苦挣扎,我离开这里去承担双重使命,你放弃光芒至此安稳度生。你想对我说这些吗?”那一抹晶莹又浸润了她的眼角,她以哀怜的目光,望着哥哥,耀沉默不言。

“八年前你自以为是的保护,现在结出了需要付出惨痛代价才能弥补的恶果。我承认我在帮他们逼你放弃光芒,可我们又何尝不明白你守护至爱的善心。自雪恋归来我就知晓了一切,可却只能一步步催化等待时机,说那是闹剧不无道理,因为跟现在的情形相比那确实毫无意义,所有的无理取闹都是幌子,都是为了这次让你相信,逼你离去。哥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真的不能走。”

“还会痛吗?说这些话时,心里还会痛吗?”耀俯下身来,望着眼圈发红的妹妹温柔的说到。

“真的不可以走,就算是为了水雅姐姐。”听到这熟悉的温柔话语,雪的眼泪顿时冲出眼眶,在脸上翻滚,肆虐。

“你知道了?”

“从太阳手中诞生的,还会是光芒吗?”

“她是特别的,值得付出一切去保护。”

“光芒给我,我也可以。”

“那谁来保护我的雪儿呢?失去光芒,我将不得不离开这里。”

“带她一起走,去完成你真正的使命。”雪强烈要求到,但耀只是摇头。

“非要等到再也支撑不下去才肯放弃吗?你的守护者已经离去,光芒供给严重不足的你却还要支撑那么多不具光芒的人,在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的。”

“你的时机催化的差不多了吧,就静静的等待最后的审判吧。不要再刻意去做任何事,我答应你,就在这里,不会走。”

他的轻声抚慰,不是痛苦的疗伤剂,而是泪水的触媒。就像儿时一般,她轻轻走近,不言,痛哭。

“忘了上次痛哭到昏死过去吗?别哭了。”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到。

“不会,不会再转移到哥哥身上的,不会,再无理取闹,更不会,再伤害任何人,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毕竟只是个柔弱女子,柔到无法保护亲人,弱到无法保护自己,因此,渴望强大,渴望力量,可它们如何说来就来呢?

耀将她揽入怀中,只愿时间定格永恒,她不再痛。

“傻姑娘,他们的目标是你,从未改变啊!”他心中念到。

见他被重重枷锁缠绕,将自己尘封,叫她如何无动于衷;见他点燃爱火,却焚烧自己,叫她如何安然度命;见他失去所有保护,却仍选择支撑,叫她如何安于柔弱,默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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