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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终章

夜大公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一天后传来了夜大公子的死讯,据说他死的时候嘴角挂着笑,仿佛并没有死去,只是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当消息出来的时候,整个L市沸腾了,他们都在猜测那个突然出现在别人婚礼上的人是谁,夜大公子的死亡是不是跟她有关系。而风口浪尖上的人,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

我对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知道她会来,可是我忘记了原因。我静静地看着她,感觉有一丝凄凉缓缓蔓延。

“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你能把命给我吗?”她的声音冷得发寒。

我笑了,整个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栗,似乎我就是为了她而活着,我可以感觉我的身体有种渴望,有种想要回归母体的渴望。我没有任何犹疑,“我不要你的愿望,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从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我希望在我死后你能永远记得我,这就是我的愿望。”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尤其是当你的爱人就在眼前,你为了她死掉,那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死亡又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我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并在某一个点停住,我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面前的女孩一脸悲悯,我听到她说,对不起,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复活你们的。

我突然很想说一句,失去的终将失去,再也不会回来的。可是她听不到。可即使她听到了,她也不会相信。

她抱着我的身体走出门,我跟在她身后,像是一个影子。走了很久,在一个密闭的洞穴中,我看到了另外两具尸体,可是我看不到他们的魂魄。那只是两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洞穴关闭,我看着她手掌不断结印,最终从三具尸体中凝聚出三个晶体,而随着这三个晶体的出现,尸体逐渐消融,最终消失不见。

她全程没有睁开眼睛,所以我无法知道当我消失的时候,她是何感觉。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个晶体已经合而为一,融进洛神熙的身体。在那一刻,耀眼的光柱冲破洞穴,直升云霄。

她终于变成了神。可是她却看不到我。

我的视角始终跟随着她,却没有真实感,似乎是在看游戏中的角色,我看着她冲破云霄,却没有人察觉。在云霄的尽头,虚空的深处,排着一队手执武器的人。

双方并没有说话,直接开战,战况一点都不激烈,甚至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一个神对付一群有着一点点特殊之处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他们输了,一个不剩全部成了虚空中的尘埃。而后她穿过虚空到了一个类地星球。视角蓦地一转,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看到电视上在报道,一个个奇奇怪怪的人从天而降,却并没有受伤,那些人跟之前在虚空中看到的人一样,嗜血冰冷,见人就杀。地面渐渐有血渗进来,我却怎么都出不去,只能看着关不掉的报道,依旧在全方位播着外面的景象。

尸体横陈,血流成河,记忆中的一个角落似乎松动了,我看到了结局。

安顿好虚空的洛神熙回到了地球,消灭了残余在地球上的外太空势力,然后发动自己的天赋神技复活了在这场战争中的所有人。可是有三个人并没有如她所想活过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发动神技回到过去,却发现要想抵御那些可恶的东西,就不能救他们。

三个人和整个地球生命孰轻孰重。她终于知道,神,是永恒的诅咒。最后的最后,她为那三个人建了墓碑,粉碎了那三个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神格,永远陪在了他们身边。

我是什么,我突然想到。按理说我死掉了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了啊,那我是什么?灵体?鬼魂?还是一段乱码?这个混乱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怎么可能科技和仙神共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真实世界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惊,一个人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你是谁?”我不由得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寂啊,你曾经救过我的命。”

“寂?”我仔细搜索着记忆库,可那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看来你的记忆被屏蔽了,在这个世界中我并没有权利更改那个人的决定,不过,我可以帮你一点小忙。一直待在这个时间停止的地方想必很无聊,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

“我,我想去一个有西西的地方。”

“唉,原来这个地方也有百合。”

我没绷住一巴掌就拍到他头上,“什么百合,小爷我是男的!”

“男的?我可是证道的神,还看不穿你是男是女?行了等你到了新世界,我帮你把记忆开一点儿,你现在这样不男不女的真不好玩!”

“我……”我说不出话了,第一次被人怀疑性别,我真是够了!

仿佛过了很久远的时间,又仿佛仅仅过了一瞬,我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压迫的感觉遍布全身,却又很温暖,偶尔会有好听的声音若隐若现,像是梦呓,又像是低语。

我想仔细听,脑中突然炸裂了般,很多个片段出现又消失,我看着它们起起伏伏来来回回,想抓却抓不住。

过了很久很久,它们完全沉寂下来,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迷茫。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我,我就一直待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不能动不能说话,也感觉不到饿,偶尔会有困倦袭来,却又很快清醒。

直到冥冥中传来一声佛号,似是雨水滴落荷塘,最后一丝声息消逝,连同清醒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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