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人们渐渐散去,在场大多都是荷尔蒙过剩的年轻人,在受到一场艺术的熏陶,灵魂的洗礼之后。今晚肯定会找个伴畅谈一宿。附近的宾馆酒店,可能公园小树林之类的地方都会爆满。不过这都不是李凡关心的事了。
李凡还在思考怎样兼济天下。张筱雨则在一旁看着李凡。直到张雪过来找到了他们。
“你们在干嘛?”张雪问道
“嗯?我在看他。不知道他在干嘛。”张筱雨认真的答道
“嗯,我在思考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李凡低沉的回到。
“嗯?想什么?”张筱雨很好奇。张雪也露出询问的表情。
“明天就是国庆了,我们回去的票好像还没买。我们怎么回去?”李凡随意扯了个话题。
“……”张筱雨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呵呵,要是都像你们两个一样,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我就猜到你们可能会忘记。所以我已经用你们的身份证买了机票。不用谢我。”张雪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哦,你已经买了呀?刚刚我还在想要不要让李旻派架私人飞机过来接我们呢。既然你已经买了票,那就将就着坐吧。”李凡轻描淡写的道。张雪刚刚升起的一点得意不翼而飞。
三人回到家收拾行李,准备去李凡家。李凡什么都没有收拾。他在家里还有一些旧衣服可以换洗。张筱雨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实际上她也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张雪带了一大堆东西。足足装了两个行李箱。
“雪儿,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我们只是去住七天。”李凡很不理解。
“我带了一些这边的特产,还有一些给双儿和伯父伯母的礼物。”张雪简单解释了一下。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就根本没想到要带什么礼物。”李凡对这些人情往来的东西向来是一点不感兴趣。张雪的存在倒是能省不少心。
第二天一早,三人赶往机场,乘飞机赶往李凡家乡。随着引擎的轰鸣,这架钢铁巨兽直冲云霄。两个多小时。飞机降落在李凡所在省份的省会。还要再转两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家,然后再坐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家。
火车上,李凡已经告知了双儿他们来了。双儿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等到李凡他们下了火车。双儿已经等在火车站门口了。
双儿今天的穿着打扮和李凡离开当天一模一样。李凡又想起了离开当天双儿那不舍的眼神,泪眼汪汪。只消看一眼,就足以令人心碎。看到李凡,双儿的眼泪又止不住盈满眼眶。一切都仿佛离开当天,从未变过。
未变的是双儿,李凡也还是离开时的模样,依旧是一身看似老旧的深色休闲服。两人隔着时空再次相见,一切都仿佛没有丝毫改变。
然而事实却是一切都完全不同了。李凡这次身边跟着两个漂亮姐姐,他还拉着两个大行李箱。看起来应该是两位姐姐的。双儿记得李凡介绍过,一个叫张雪,一个叫张筱雨。
双儿强行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忍住了。换了一幅微笑的模样打着招呼。
“哥哥,好久不见了。两位姐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双儿。我来接你们。好了,我带你们去我家。”双儿看似热情的招待着,帮着李凡拉着一个行李箱就径自朝前走着。
李凡预想过双儿的各种反应,比如欢呼着扑入他的怀中。比如假装不理他,只和张筱雨和张雪打招呼,然后耍着小性子。比如……
李凡想过太多比如,但就是没想到双儿会这么痛苦。看着双儿强装镇定的样子,李凡感到心中一阵绞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下。李凡用手指轻拭,一滴晶莹的泪珠出现在指尖。这是自己的眼泪吗?我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呢?
双儿,不要伤心。我还是我。并没有变……
李凡想把双儿拥入怀中,想跟她解释,好好安慰她,向她表达爱意,证明自己依然像以前一样爱着她。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木然的跟在双儿身后。
这时的张雪和张筱雨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张雪多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张筱雨则是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但是两人在看到李凡的眼泪之后,都深深的为之震惊。
张雪从来没有见过李凡的这一面,眼泪好像从来不该出现在李凡的世界里,哪怕只是想象都无法把李凡和眼泪联系起来。可是她今天却亲眼见到了。
张筱雨的惊讶更甚,她对李凡的了解越深。她就越能体会到李凡的神奇和伟大。但是随之了解到的也是李凡的淡薄寡性。李凡似乎从来都能把感情看得透彻,他可能会放任感情的产生和发展,但绝不可能被感情控制内心。看到了李凡的眼泪,她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然而,她们都没有惊讶或者好奇。仅仅一瞬间,悲伤的情绪淹没了她们两个。窒息感袭来,伴随着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了她们的心脏。这是李凡的感受?她们仅仅分享到了一点,就已经悲痛至此。李凡本人又是承受着怎样的心痛,双儿呢?她又该是怎样?
两人沉默着跟上,双儿打了辆车,讲好价钱。把行李放了上去李凡也把行李放了上去。双儿直接占了前面的座位。三人坐在后座。
出租车司机开始和乘客搭话,双儿也开心的和司机说着。
“我哥哥今天从京城回来,我哥哥你认识吧?他就是李凡,这一届的高考状元呢。唯一一个考了满分的状元。厉害吧?”
“哟,难怪看着这么眼熟,你的新闻我都看了。太给我们市长脸了。以前的状元都是什么河南,山东,江苏的。就我们这边的分数考得低。这次你可是让我们本地人都出了口气啊。就冲这个,我也不能收你的钱。”司机热情的说道。
司机虽然看到了后座的两个美女,但是他巧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毕竟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那是怎么扯都麻烦。所幸避开为妙。从这点来看,这司机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嗯,您这也太客气了。哪能不要钱呢?出来做生意的都不容易。钱还是要给的。我也不过就是做了该做的事。不用说得那么夸张。”李凡礼貌的回应着。但是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我哥哥从远处来,累了。你就不要跟他说话了。”双儿听着李凡声音里的疲惫,赶紧制止了司机的对话。
“小妹妹倒是挺会疼人的。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哥哥休息了。”司机也不是不晓事,见状也就不再多言。
双儿从一开始的强装镇定到现在表现得若无其事。并不代表这她就真的不在乎了。只是隐藏得更好了而已。李凡是最了解她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多说。李凡只得在后座闭目假寐。只是他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
张雪和张筱雨靠坐在一起,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看到李凡这么伤心,她们也说不出的难过。虽然两人都想为李凡排忧解难,但是她们对眼前的事情实在是束手无策。这事只能让双儿和李凡自己解决。她们插手,只会火上浇油。
回到了家,已经是中午了,李凡帮着把行李拿下来。知道李凡这个时候会来,李铁夫妇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李凡他们放下行李,饭菜还是热着的。然后就招呼着吃了午饭。
李铁夫妇问起李凡带来的两个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李凡只说两人是同校同学,视频里都见过。来这边只是来游玩两天。张筱雨家就在隔壁市,过两天就走。张雪也是来游玩,但家里人都在忙工作,又和李凡熟悉,所以就来李凡家度假了。张雪把带来的礼物和特产拿了出来分发给家里几人。李铁夫妇客套了几句就收下了。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夸着孩子懂事。
村里人见状元郎回来了,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尤其听得还带了两个小姑娘回来。就更是坐不住了,亲戚邻居都纷纷前来探望。打听着李凡在外面的生活,还有带来的两个姑娘的关系。
李凡头疼无比,把一众事情推给了父母,自己就出去散心了。张筱雨和张雪也在家帮衬着。大家都热情得很,对张雪和张筱雨这两个城里的大学生推崇备至。闹得张雪和张筱雨尴尬不已。然而她们初来乍到,自然不能像李凡一样甩手走人。还得一个个招待。
李凡家里一时间热闹非凡,只是不见了李凡和双儿。大家都知道李凡的性子,这时候肯定是找个地方躲清静去了,双儿不在,肯定是去找李凡了。大家都没有在意。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两个新面孔。
张雪身为文艺社的干部之一,人情世故之类,比李凡不知强了多少,对付这些淳朴的村里乡亲也是绰绰有余了。不消片刻,村里人就都喜欢上了这个知书达礼,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了。只把她奉如上宾。一时间宾主尽欢。
至于张筱雨虽然不像张雪那么长袖善舞,但也是天真善良,她更适合和孩子们在一起玩,一时间也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也深得村民们的喜爱。
村里人本就是热情淳朴。对外来人向来都是欢迎的,只要外来人对他们平等和善,那他们也都会报以善意。张雪和张筱雨两人本就长得招人喜欢,也没有娇生惯养的毛病,所以村里人也都对她们赞赏有加。
过了不久,等新鲜劲过去,村里人又各自寻亲访友,说着自家的私房话去了。来探望李凡也只是借个由头而已。直到宾客渐渐散去。李铁夫妇也开始安排起两女住处。李凡自然是睡原来的房间。双儿早就为他收拾妥当了。
家里还有间客房空着,两女也说不介意住一起。于是两人就搬到了客房。打扫收拾一番,也就能睡了。村里人不若城里那么多讲究,张雪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一切都还适应。张筱雨家也是农村。反倒没有那么多说道。
一切安顿下来。张雪和张筱雨也消停了一会。正在和李铁夫妇叙着闲话。李铁夫妇一边责怪李凡不懂事,把她们两个丢在家里。既不帮忙招待,也不知道带出去看看。一边又夸着两女乖巧可人,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李凡和她们有没有什么隐藏着的关系。
张雪的心思那是何等玲珑,口风一点不漏。反把话题引向别处。从二老嘴里套出了不少李凡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