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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章四十五 忧虑

李凡不希望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加入李旻的游戏里。要知道,李旻是不存在弱点的,人性和感情对他来说也只是游戏的一部分,一切以游戏规则为主。

当然,不是说身为规则意识的李旻没有情感,只是那种情感更加纯粹伟大,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

他们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具有意义的。相对而言,人类这种生物的存在实在是一个玩笑,无稽又愚蠢。

正因为李凡理解人和神的区别,他才有此忧虑,站在人类的角度上的忧虑。

李凡虽然可以摆脱李旻的游戏规则。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根本不想让李旻和自己身边的人玩耍。要是她们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游戏规则。结果就难以预料,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李凡都敢肯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李旻和李凡的棋局,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李凡也标明了自己的底线,李旻应该是不会去触碰的。但是人心难测,天机更甚。

李凡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人性。李凡自己很清楚,规则意识是根本不会讲情面这种东西的。

自己之所以有弱点,是因为自己还保持着基本的人性,有着复杂而丰富的情感。但是这种情感是十分脆弱的,一旦触碰到它,李凡就会产生难以自控的情况。一旦失控,李凡的人格就有可能就此消失。或者产生新的人格。不管怎样,那时候的李凡,就肯定已经不再是他了。

正因为如此,李凡的所拥有的规则意识才说。人的一生没有意义,因为人的一生中,没有可能产生永恒而稳定的存在。

李凡好不容易才保持着人格稳定。万一哪天李旻突然之间想‘帮’李凡一把……

这个‘帮’字不是开玩笑的,对于永恒的生命而言,李凡的生命行为就相当于是浪费时间。别以为永恒的生命就不会在乎时间。其实,时间对于永恒生命而言,更具意义。

万一哪天李旻想‘帮’李凡成为真正的永恒,彻底摆脱人类的桎梏。那他第一个要下手的人,绝对不是李凡。而是李凡身边的人!

而万一,对于李凡这样的存在来说。并不是小概率。李凡一直有着这样的忧虑,或者说,恐惧!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李凡才不希望雪儿和李旻走的太近。而他,也一直在想办法让自己身边的人脱离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过,从李旻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并未怀有恶意。不管怎么说。李旻也算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而高级生命的羁绊,要远比骨肉亲情强烈得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旻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李凡之所以有这种忧虑。只是因为李旻有威胁到他的能力。不代表李旻真的会伤害他。

其实还有另一层更深的隐忧,来自于李凡自身。不说李旻。就拿李凡自己来说,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的人格稳定。神性在引导着他,而他越了解高级生命的世界,就会越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生物,对人类,对自身的人性。产生失望,厌恶等负面情绪。

李旻的存在,不只是威胁。更多的,是一个方向,指引着他前行。李凡知道,那是他必然要走的路。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李凡不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只是因为他的人格,身为人的那十几年的经历在影响着他,时间越长,影响就越小。直到他终于摆脱人格的限制。他就会彻底成为高级生命。

人生,对于李凡来说,只是一个短暂的过渡阶段而已。身为人类的李凡总是产生何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其实都是在眼看着自己的感情,人性,本能,等等属于人类的品质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所产生的悲伤!

另一面,超脱人类的他又对高级生命的层次充满着渴望和向往。

一体两面的矛盾灵魂在体内厮杀。直到一方彻底湮灭。而身为人的李凡注定要湮灭,时间站在超脱人类的一方!

“凡,我们去那边逛逛吧。那边的人好多呀。”张雪看李凡有些闷闷不乐。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李凡决定先把思绪放一边,不要影响到生活。

两人四处逛着,搜寻着所需的材料,躲避着各种导购的围追堵截。就这样,逛了好久……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这个也要买一点。洗发水家里也快用完了,买一瓶。这个纸巾打折,买一袋吧?”雪儿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对家里的一切需求都了若指掌。而且她也基本不买什么化妆品,华丽的奢侈品之类的,虽然李凡和她走过这些店铺的时候她会多看一眼,但是也没有表示要买的意思。李凡则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对于李凡来说只是一些浮华的假象,虚荣,用来遮掩某些人性弱点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不必要的。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表示。

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若不悦容?便不容!这便是两位少年的默契。

但是仅仅是这些生活必须品。就已经大包小包在李凡身上挂了一堆。张雪自己也提了不少。

“雪儿,我觉得这些已经够了。是不是不用再买了?”李凡黑着脸问道。

“嗯……好像。差不多了吧?好,那我们打个电话把小旻叫过来就回去吧?”张雪认真思考了片刻,终于决定返程。李凡也松了口气。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他了。”李凡看着一处蛋糕店说道。

张雪顺着李凡的视线看过去。李旻坐在一家蛋糕店里,吃着黑黑的巧克力蛋糕。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一旁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旁边还有两个漂亮女服务员在一旁侍立,李旻吃得脸都花了,一个女服务员就拿洁白的方巾给他擦脸。另一个女服务员递上饮料……

“这家伙倒是挺会玩啊。”李凡边说着,两人就边朝李旻走去。

“怎么?羡慕?”张雪以为李凡是羡慕那两个服侍李旻的漂亮女服务员。

李凡看了张雪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张雪被李凡坦然的目光一看,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想着:明明是那个家伙的话有问题,怎么显得自己很心虚一样呢?李凡这个家伙,真是做什么坏事都感觉天经地义一样的……讨厌死了!但是又总是没法真的讨厌他……

李凡那真的是坦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斜。当你的心不会为此事波动,那么别人的看法又有何意义?即使天下人都说你是错的。那你就一定是错的了吗?

所以,雪儿的心境还有待提高。张筱雨就不会在意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在乎她。至于双儿……想让她不管李凡,那恐怕不行,她会拉着我,蒙住我的眼睛,只让我看她一个人……但是她会很乖,李凡真正做决定的时候,她都会愿意接受。李凡一般是不会做决定的。所以在家里一般都是双儿说了算。这么说起来,雪儿好像就要体贴一些了……

就在李凡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蛋糕店门口。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暂停营业。”一个服务员歉意的说道。

这时李旻也看到了他们。

“再等一下,我还没吃完呢?”

“我们是来找他的。”李凡指了指李旻。

这时店主立刻小跑过来,把李凡他们请进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吃了快两个小时了,还吃。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已经买好了,准备回家吧!”李凡毫不客气的道。

“呜……好了……好了,马上……呜呜……马上就吃完……。”李旻边说着,一边疯狂往嘴里塞着。

“别着急,慢点吃。小心噎着!我们不着急。”张雪看着李旻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你还有十秒,九,八……”李凡一点都不怕他噎着,开玩笑,他就算把这个商场连着地皮都给啃了都不带打嗝的。吃个蛋糕还能噎着了?

“哎呀,凡。你就多等一会嘛,等他吃完再走也不耽误时间。”张雪不知道李旻的根底,当然是愿意为他说话的。

“好了好了,我已经吃完了。我们走吧!”李旻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从服务员手里拿过饮料一口灌下去,然后又擦了擦嘴。又是一副小贵族的模样了。

这个过程中,只有李凡三人在说话,其他人并没有插嘴。倒是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把他们送出来的时候提出开车送他们一程,大包小包拿着不方便。李凡拒绝了。

一家人回到住处,已经是中午了。张雪有些累了,于是李凡帮着草草做了点吃的。休息了一会。

“李凡?你在哪?我过来了,找不到你家。”张筱雨提着一袋吃的,站在一个巷子口。对着空气说道。

“你往前走,前面巷子左转。里面那家就是,过来敲门就好了。”李凡根本没有出门接一下的打算。只告诉她怎么走。

“好了,我到了,你来开门吧。”张筱雨话音刚落,李凡就已经打开了门。

“看来你果然是一直在盯着我。”张筱雨对李凡的这种偷窥狂魔表示不齿。

“你以为你有什么好看的吗?”李凡更加不屑。说着把她迎进家里。

“我不好看吗?很多人都想看我呢。谁像你,把我全都看完了还说不好看,得了便宜还卖乖。”张筱雨十分不高兴李凡的态度。

“哼,你说的是人。人们想看你,出于生物本能的欲望。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你确实好看,身材也好,符合求偶标准。但我是一般人类吗?我看你,是因为怕你出事。你这么傻,再遇到坏人怎么办?”李凡表示自己只是基本关心而已。

“是这样吗?那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吧?”张筱雨并没有被李凡说服。

“我一直在看你,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我才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呢。我看的,是整个世界。你所拥有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光辉。秉承着我的荣光,你该感到骄傲。你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什么的,我才不会盯着看呢。”李凡本来说得好好的,张筱雨都被说服了,但是最后一句话就让张筱雨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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