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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见投缘

破晓的曙光从天际云层中划出,经过一夜陬月将整个后山都翻遍了始终未能找到赤炎剑主,连神无的踪迹也没有估计两个人又在一起了。

派去下游村落的人也没有找到他们,那只猫和那个修仙门派弟子已经不在,就算抓住他们也问不出任何线索,因为他们是做了必死的觉悟保护赤炎剑主,以其抓他们倒不如让他们帮忙去找。

“先是霜序,再是天正梅初,人类果真不堪一击。”黑暗的殿堂内并未点火,开阳坐于搞作托着太阳穴从喉咙发出一声冷哼。“也罢,暗月是该换新血的时候了。本座已召回阿兰,由她顶替霜序的位置,天正和梅初就废了暗月不需要太多人。至于神无……”

“……?!主上莫不是还想留着她?”开阳忽然在神无这个位置上犹豫,陬月不禁皱眉,“若让她找到李冀主上将失去控制国家的傀儡。”

“呵,就让她去找吧,本座懒得在李冀身上耗太多力气,此事交给新任霜序处理。”手中招出蓝色火焰,大殿上数排烛火同时燃起。开阳把玩着火焰笑道:“本座反而对失去灵力的赤炎剑颇为好奇,你带上花月去查一查赤炎剑主的身份,以防霜序那边找不到神无的线索白白让剑主跑了。”

“……花月……”一提到这个人陬月就头疼,花月在暗月中位列第三拥身负查看记忆的异能,论实力在暗月居第二,因为不喜欢仲阳这个代号退位第三成为花月,性格十分怪癖。“她只做她喜欢的事,完全不听命令。”

“她只是个被遗弃的大小姐,除了暗月没地方敢收留她。”对于花月的忠心开阳看得很清楚,因为异能被人类排斥,只有暗月容纳她。“赤炎剑主的事不容任何闪失,花月的能力能帮你更快找到剑主身份。本座就不信,他不回长安看他的家人!”

意思就是只要先找到剑主的家,多一条线索,就不怕剑主不回来自投罗网。而且很明显,开阳已经怀疑剑主是长安人士。从长安遇到神无的那个男人,和终南山出现的赤炎剑主,是同一个人。能在长安遇到神无并把她藏得那么好,只有长期生活在长安的人才办得到,不难推测搜查范围。

因为陬月与这个人交手两次,是最了解剑主的人,由陬月调查这件事再适合不过。

另一边,比神无更倍受暗月关注的赤炎剑剑主大人这边,一早就迎来了一位客人。一整晚桑落、奕徵、山猫二人已猫守着洞口,已是天明后山瀑布的山洞是很安全的。连陬月都找不到却有人能轻易进入,桑落二话不说拔剑直指来者:“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白痴,她是苍遥喵。”桑落这话说得不能再土了,山猫又是鄙视又是无奈道,一副爱理不理的看向苍遥。“真难得你有办法找到这里。”

“……呃……你是……小山猫?!”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正趴在一个男人肩上说话,那模样跟普通的家猫一样。之前印象中可是跟人一样大的大猫,苍遥本来还对赤炎剑主感兴趣的现在注意力完全被山猫所吸引。“这……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干嘛……”

“啊喵~~你以为我想啊喵!!”这什么眼神,鄙视还是同情还是嘲讽,山猫不服气的爬到奕徵头上俯视苍遥,一副想把她生吞活剥似得,后者很明显的被吓一跳:“脾气越来越差了。”

“这只猫变成这样追根究底都怪我,山猫和师兄都受了伤。”山猫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赤炎剑,而它那猫脾气不屑任何人同情感激,带着歉意桑落饶了饶头道,“龙女大人,赤炎剑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叫我遥姬吧,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对我来说你始终没变!”能再次相遇真的真的让人开心呢,看着桑落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苍遥双手置于身后冲着桑落甜甜一笑。“以前我可是你的灵兽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桑落。”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人偏偏先问桑落的名字。洞口的骚动立刻把洞内的冬雪引来,发现洞内多了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沉默对其抱拳相向算是打招呼,后者也屈膝回了礼。

在互相自报姓名后,苍遥将话题又转了回来:“赤炎剑真要算仇人的话,勉强只有我一个。”

“——!!什么!!”众人大惊。本来还在想陬月是不是跟赤炎剑有仇非要杀桑落不可,没想到跟桑落有仇的居然是苍遥,可是她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有仇的样子,反而更像失散已久的好友。更何况她自己亲口说了,她曾经是桑落的灵兽,难道是主人苛待?

“这话就说来话长了,追根究底得追溯到上古时期。”尽量长话短说,大家席地而坐听苍遥道来原委——

上古时期,神农烈山部有一仙人名叫坤星,因犯了错逃往下界时结识了一位名叫寒光的蜀山弟子,两人很快的成为好友。此时天皇伏羲发现坤星并降罚于他,人皇神农不满伏羲所定的处罚为庇护族人与伏羲印发争执。仙神争斗法力极强使得空间结界动荡,女娲补天却回天乏术,最后坤星选择溃散自己的魂魄弥补结界。

魂魄溃散意味着无法(和谐)轮回转世,甚至形神俱灭完全不存在:“……可是,可是我还活着。”

“因为寒光为坤星挣得一线转世的机会,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得仙神庇佑修得仙身。”换得一线转生机会,其中所应付的代价必须同等,但是这些都已经跟桑落没有太大的关系。苍遥继续道:“因为情谊,也希望好友生生世世平安活着,寒光将火灵珠化作赤炎剑投放人间,并且因某些机缘赤炎剑认主只有寒光和坤星的灵魂才能令其出鞘。”

“诶?这么说来赤炎剑跟你又有什么仇?”难道前世真如山猫所说桑落拿着赤炎剑做坏事,桑落百思不得其解托着下巴在那苦想着。

桑落已经偏离话题了,就只有其他三人很有礼数的认真继续听苍遥继续说:“赤炎剑虽然无法出鞘,但灵力非凡。吸引了一位铸剑师,为了打造一把强过赤炎剑的剑,铸剑师以生灵为祭成功炼造了一把剑。以生灵为祭的剑威力不凡,铸剑师无法驾驭很快便被那把剑吞噬,从那以后那把剑渐渐染血被世人称为魔剑鬼降。”

“————!!什么!!到底谁想出的破方法!!”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以活生生的人当做铸剑的材料,桑落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于苍遥他更是像吞了黄连似的。虽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又有关系,一言难尽。

“……生灵祭剑……在下听闻这种铸剑之法成功炼成的剑因为吸取了灵魂之力威力不凡,但若生灵怨力难消剑将十分凶煞,且此法因十分残酷被列为禁术……”生灵在祭剑就是活生生的生命身体不但饱受烈火焚烧,其灵魂更是承受着溃散被吞噬之苦。奕徵作为修仙门派,这种偏门的铸剑术多少有所耳闻,他不禁皱眉看向苍遥不再多言。

那个被祭剑的生灵是关键所在,在皇上手下办过事冬雪也看出了端倪:“…………”

“……是的,魔剑鬼降的剑灵,是我哥哥。”那已经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了,但对于苍遥来说却不过转瞬,魔剑在炼成之前也牺牲了许多生灵。“那个时候家乡发生了一场海南,哥哥在一场海难中为救我受了伤,为了帮我寻找仙草哥哥到人间……之后就成了那样……”

“……剑灵,非生非死,堕入非道……”剑毁,灵散。也就是说,因为赤炎剑苍遥的哥哥才会被害成为剑灵。但这也非赤炎剑本意,真要算的话应该是那个铸剑师的虚荣心作祟。而后魔剑染血剑灵被利用,这一切奕徵总算听明白了:“龙女大人,剑皆有灵性,为善为恶全凭持剑者之意。”

只要持剑之人不以魔剑继续为恶,剑灵也将得以救赎,可是已经太晚了。奕徵的好意苍遥知道,她苦笑道:“哥哥已经不在了,他自从成为剑灵在绝望中有了自己的野心。”

“————!!居然……”在座所有人奕徵最懂剑,却为时已晚。

“你跟我一个朋友好像!喜欢皱眉头!”似乎气氛有些沉重,苍遥托腮仔仔细细的把奕徵打量了一遍调侃道,“一看就知道是一板一眼的人,虽然严肃却很温和!我们先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好不好?!”

“…………………………………………”先做朋友?!怎么觉得朋友之后还有下文,不知为什么奕徵忽然有种被调笑的错觉,他面色一僵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可真好玩!不说话那就这么定咯~”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害羞,跟女儿家家似得跟那个人也有点不一样!气氛因苍遥的调侃一下子变得怪怪的,苍遥继续道:“五百年前哥哥曾经想过动荡空间结界,那将又是一场浩劫生灵涂炭,那个时候赤炎剑主也无法阻止他。”

“那个时候我是赤炎剑主的灵兽,哥哥为达目的杀了赤炎剑主重要的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恩怨。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哥哥最后为了我选择死在赤炎剑主手上。”似乎为了安慰大家,不希望大家也一起悲伤苍遥继续道:“哥哥走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他将所有修为传给了我让我化龙成仙,这是他一生的愿望。”

也就是说,苍遥的哥哥因赤炎剑而成为剑灵,最后为了不殃及苍遥选择结束在赤炎剑上。可以说,赤炎剑的剑主杀了苍遥的兄长,但是苍遥的兄长同时也杀了赤炎剑主重要的人。

“赤炎剑主敢于担当也很温和,他和对我有恩,我还来不及报答他就被他解了契。他像哥哥一样唤我遥姬,是在哥哥之后唯一一个这样叫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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