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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就是我的店

还是这个样子,打电话给他没有一次接的。天在一点点的变亮,柑橘的心里有些发慌。天亮以后,茫茫人海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要是现在半途而废一走了之,她不知道再见到彼此是什么时候。这一次她不想再主动了,就这一次她想好好给自己的爱情放个假。

她带的钱不多,要是在酒店继续住下去能过几天都是问题。想要在一个跟A城差不多消费水平的地方生活下去并不难,难的是万事都得靠自己。再也没有那些可以随叫随到的朋友的关怀了,以前的柑橘想过这个问题。这么依赖朋友不得自立的她,如果有一天,只能靠自己,那么柑橘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天来了,柑橘发现自己除了有一丝丝的忧虑之外,脑子里更多的是冷静思考自己的将来。这点小小的技能也是柑橘几年工作上的经验教会她唯一有用的东西。

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拉着行李箱淡定的走出大堂,利索的退了房。她没有打扰昨晚帮她的那个女孩,简短的用手机发了条短信谢谢她的好意,另外有缘再见。

当她觉得自己帅气的踏入这片陌生的领土后,整个人完全傻掉。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有些时候的愚民行为,就像她不承认啤酒先生对她的感情已经是过期的秋刀鱼,虚有其表而已,它的内在已经腐烂作呕不可恢复,一直以来坚持的只有她而已。

B城的天气比A城好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天空蓝得看上去前所未有的高,太阳光线舒服的打在身上,好像积攒了温暖的能量一样霎时烘干了潮湿的心情。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和同行的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的走着,柑橘呆愣了一会儿,幻想着要是能和啤酒先生一起手挽手逛街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柑橘路过一家装修风格很接近自己想法的咖啡店。爬在窗户上看了半天,里面的人不怎么多,三三两两的分开坐着。咖啡店里的音乐也是自己平日里听的歌曲,在歌曲选择上默默的和店家达成一致。

门口的玻璃上贴着招聘单,柑橘想进去试试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总是好的。咖啡店刚开业没多久,在这条繁华的街道算是后来者。除了开业那天的营业效果不错外,这几日来的都是新顾客。加上今天还是周一上班时间,人少的看店的人都差不多睡着了。

柑橘没有往上看的习惯,只喜欢看水平视线里美好的事物。以至于看店里的情况太过于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头顶一个花盆正在飞快的往下掉,目标就是她那个尺寸适中的脑袋。

就在还有零点零零一秒的时候,在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出现了。一个高出她很多的男生用一只手就把她拽到怀里,手恰好抓住了那个本该砸到她脑袋上的那个花盆。

不过还是因为惯性太大,刚被浇好的花还没待完全吸收的水一涌而出完美的在柑橘的脸上着陆。这一连贯的动作,弄得柑橘像个傻子一样随着主力量来回摆动。等动作全都停住时,柑橘大叫了一声,这个被延迟的叫声分外大声有力。

此时此刻柑橘一点儿也不觉得太阳温暖了,水冰冰凉的糊在脸上,风一吹那感觉就像参加冰桶挑战一样刺激。男生忙拿手绢帮柑橘擦脸,边擦边说不好意思。柑橘脑子有点发懵,一把推开男生的手,冷漠的说了一句不要擦了没事的。

男生把花盆放好,紧接着邀请柑橘去店里喝杯咖啡压压惊算是赔礼道歉。柑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了。

柑橘拖着行李箱,找到卫生间想去补补妆,不想这么狼狈的找工作。补妆的时候柑橘突然想起了那个男生说的话,那么大方的邀请,莫非他是那家咖啡店的老板。想到这里,柑橘有点懊恼自己错过了一个工作的机会。

低着头,叹着气,脸上不开心的表情霸满整个漂亮的面庞。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柑橘移开箱子,阿姨拖着地,还不时的对柑橘笑。那种微笑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的柑橘的嘴角也弯成了一道彩虹。看镜子的时候,柑橘才发觉自己笑了。这种感觉很美妙。

打扫卫生的阿姨看上去很年轻,眉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阿姨蹲下去弄黏在地板上的口香糖,起身的时候有点快,短暂性的头晕抓不住拖把,整个人快要往前倒。柑橘见状,连忙扶住阿姨。阿姨往前倒的力量被压制,暂时缓了下来。

阿姨回过神后再三的感谢柑橘,要不是她估计这条老命就要跟明天说再见了。柑橘觉得没什么,只是扶了阿姨一把,阿姨的谢谢倒让柑橘有些不好意思。

柑橘对卫生间打扫的阿姨一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尊敬感,每次走进干净的卫生间就很佩服打扫阿姨的细心和包容。对柑橘而言,换做是她来做这个工作怕是还没上班一个小时就要强制辞职了。人们总是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心怀神往和尊敬,恰恰是这种尊敬才得以不打扰到别人的工作。

柑橘想先找一家比较平价的青年旅馆。上学的时候,跟室友出去玩,也偶尔会住一次青年旅馆,感觉还不错。在网上搜索了一家距离自己最近的旅馆,柑橘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去,完全忘记自己没有身份证这件事。走到前台的时候,登记的人还挺多。大都是出来玩的学生模样,年轻活力有朝气。

轮到柑橘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身份证。霎时感到脸上有些燥热,柑橘害羞的时候,脸总是红彤彤的很好看。柑橘向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这个老板看上去跟柑橘差不了几岁,眼神里还带着青年人的锐气,寸头被抹得油光锃亮的,脖子上带着一条银色的项链,一双干净简单的帆布鞋,说起话来没有底气的样子。老板说不行啊,必须得有身份证登记。

就在柑橘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个刚刚在卫生间见过的阿姨从门外进来。看见柑橘还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她,柑橘正在疑惑阿姨难道也是来住宿的么。没想到刚刚义正言辞的老板看着阿姨叫了声“妈,你遛弯回来了?”阿姨回应了一声“恩”阿姨问柑橘是来这住宿的么,柑橘很响亮的回了一声。

不过、、柑橘支支吾吾的不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老板很诧异柑橘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妈妈。有点疑惑的看着柑橘,说这个姑娘没有身份证没法给她办理住宿。阿姨笑着说:“这点小事儿,别愁啊孩子,这是阿姨家,你要住的话,不用身份证,阿姨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柑橘原本愁容满面的脸一下子舒展起来,开心的抱起阿姨,阿姨也开心的呼应起来。扶着有些发晕的头,柑橘正要开口问阿姨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阿姨忙使眼色拉着柑橘上了楼,柑橘被瘦小的阿姨拉着往前走,似乎明白了阿姨隐瞒的苦衷。房间是二楼中间的一个单间,收拾的干净利落,有一种小清新的感觉,柑橘看了一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扇小窗户可以很清楚的看着大街。

楼下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们各自有秩序的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太阳钻到了云里面,室内的光线明显变暗了。阿姨坐在床沿双手交叉握着说“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吃药也不顶事,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柑橘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就是这样心里面急切的想表达关心,身体上却丝毫看不出来这样的意思。了解她的人可以理解,不知道的以为她生性冷淡。

阿姨出去后,柑橘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想先出去找找在咖啡店的工作,等能把生活问题解决了再找关于影视方面的工作。她走出门,那个老板的眼神里还是装满了诧异和不满。

柑橘走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洒在玻璃上被分散开来,天边的彩霞映衬着每个人疲惫的脸庞。她好饿,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有些颓废的耷拉着脑袋,心里在想哪有人晚上出来找工作的。她走进了一家餐馆准备点餐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那个帮她安排酒店的姑娘,很开心的接通了电话。两个人问候了一下,她还在埋怨怎么就发个短信就走了,语气里除了遗憾之外每一个气息都在透露着关心。说起现在在干什么,柑橘很实在的说本来准备找工作的太饿了想先吃个饭再说。

那姑娘一听可开心了,立马推荐了一个正在招聘店员的好朋友。“他是个摄影师兼咖啡店老板,名字可好听了叫“白宇”。一个人又当摄影师又照顾咖啡店厉害的不得了。我把他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你,你明天去找他就说是我介绍的。”说完这些那个姑娘就说忙去了,改天见面再聊。电话挂断,她才又看了一遍姑娘的名字“顾宁”心里有些小窃喜。这样的关注和照顾更加奠定了她要在这里努力生活的信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城市还在沉睡,亮了一夜的霓虹灯已经灭了。柑橘已经醒了,没有睡意。在房间活动了一下,就去刷牙洗脸开始梳理自己。大约七点的时候,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旅馆。去早餐厅吃了稀饭和包子,肚子里饱饱的有了安全感。

她按照昨晚研究的路线开始走,那个地方离住的地方很近。柑橘打算走过去,在路上还看到了晨起跑步的人。她对自己走过的路线没有一点记忆,明明昨天才走过的路,隔了一天又像走一个新路一样迷惑。

当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举手投足都被远方的一个镜头记录着。白宇看着镜头里的女子,想起了昨天他家的花盘差点砸到了她。

她眼神里透露的小惊恐,让他有点紧张花盘掉落的方向。他以为可能不会再看见她了,昨晚心情里多少有点低落的情绪。在镜头里看到熟悉的脸庞时瞬间消失,只剩下喜悦铺满整个帅气的脸。

那是一张看上去很暖很阳光的脸,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有舒服的安全感,让你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视线都不舍得移开。

他走上前打招呼说了自己的名字,笑着问柑橘可不可以拍她几张照片放在他的咖啡店里,柑橘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虽说他长得不像坏人的样子,但是大街上莫名其妙的被问到这样的问题,还是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柑橘轻声说了一句“可以”就呆站在那里摆着僵硬的姿势,脑子里想着“白宇”这两个字的各种搭配。

白宇很轻松的按下快门键,准备邀请她前去他的店里喝咖啡。柑橘站在他面前,得仰着脖子才能跟他说“自己要去找工作也是一家咖啡店,不过还没有找到。”白宇想知道她要找的咖啡店叫什么名字,凑过去一看那个地址不就是自己的店么。

当时开心的晃着柑橘的胳膊几近疯狂的叫着“那就是我的店啊”很理所应当的把柑橘的头夹在胳肢窝下面晃了晃往前走,见柑橘没有吭一声有些尴尬的后知后觉赶紧放开了手。

挂在脖子上的单反还在往前晃动,白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柑橘突然就笑开了,白宇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那笑意满溢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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